2020年8月8日,这一天的黄历上没有写着“诸事不宜”,可这一天面对的是两个人的辞别。
前男友,分手一年了,依然不是很习惯把他改成“前男友”,我的直觉告诉我,就连我的健身教练都能看得出我内心深处,挥散不去的这段往事。坦率地面对自己,的确挥散不去,我不过是习惯了和往事相处罢了,这或许也是我目前为止能做到的最好的地步了。
分手的这一整年里,断断续续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用彼此收养的流浪猫来进行着的若有似无的联系。两年前,收养了一只流浪猫生的一窝小猫中的一只橘猫,因为那天早上吃了油条,所以取名”油条”。去年,公司附近的宠物店要动迁,老板无力再照看油条的妈妈,问我是不是可以收养,我思量着恰好虎妞在我独居的家里不是很适应,被送了回大本营,收养它也不是不可以。油条两岁,油条的妈妈大概四岁,因为尤其喜欢蜗居在冰箱上的一隅,就即兴取名“冰箱”。
分手这一年的时间里,油条和冰箱这对母子偶尔会相处一阵子,猫真是奇怪的动物,虽是母子,再见却形同陌路,像极了分手后的大多数情侣。
他发来微信问我,他要搬去另一座城市,可不可以照顾油条。朦胧不清的我,第一反应竟然是生气,说好的收养了就是终生的陪伴,何况不是什么大老远的城市。随手把手机息屏,往枕边丢过去,翻个身准备接着睡,发现怎么都睡不着了。捋了捋情绪,断断续续发了三条微信,最后一句几乎恳求着“别把油条变成流浪猫”。
我当时想着,如果他把油条变成了流浪猫,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再跟他多说一个字。但如果真的油条变成了流浪猫,我大概也逃不了一身的罪过。算了,给了一个新家的地址。七分钟后,又补了今明两天在家的时间。他给我说了声“谢谢你”,我心里默默“呵呵”。
冰箱和油条母子,在很多人眼里它们是幸运的,起码有人愿意收留它们,给他们三顿饱饭一个温暖的窝。就算流浪,也是人为因素居多,谁又想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呢?
我呢?一年前离家开始,有人都在问我这是个什么状态,“突然的离家出走”“离经叛道的叛逆小孩”“任性张狂的逆行”……突然离家,一个周末之内完成了找房搬家的全步骤,把妈妈气得得了带状疱疹,全家人轮番给我打电话洗脑,劝我任性一会就可以了,直到今天,都没人敢把我不和妈妈住的荒唐事告诉我96岁高龄的外婆。
回过头看这一年,感觉像是流浪。地理位置上,我只是离家了6公里左右,心理上我流浪回了我自己的国度。没有舒适圈,没有了所谓的限制,自由的气息很新鲜。
另一个道别,其实也不算意外。疫情让旅游行业变得艰难,工作上的糟心事,有些人变成了机遇去抓住,有些人变成了困难去克服,有些人则变成了回归家庭的好借口。94年的姑娘提了辞职,找到了好的去处,值得庆幸。
平日里除了工作,交流并不多,但这世界上你总能遇到那种不需要过多交流就能互相了解和体谅的人。姑娘两次在地铁里迈不动腿,第一时间都是打电话给我,手足无措间都是我带着她可能需要的东西火速赶到她跟前,看着她上了回家的车,等着她到家报平安。她记得这些过往,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缘聚缘散,流浪猫遇见你,恰好你能递上一口猫粮,看着它打着呼噜吃着,给一个摸头杀,你离开,它看看你,继续吃猫粮。明天,如果你还记得随身带着一口猫粮,它又恰好遇见你,这就是缘;有一天它不见了,你搬走了,缘就散了。
不是没尝过背叛的滋味,但缘来,我依然习惯以诚相待,缘散,坦然送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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