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妮娜在镜前扭动着身体，姣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材，一件件时尚的服装挑得她眼花缭乱。
“李小姐，您的身材真好，穿什么都好看。”甜蜜可人的导购员小姐在一旁不断地恭维。
“就只有这么几件吗?今年巴黎时装周上发布的夏季服装还没有上市吗？”
“哦，这个您需要再等一段时间，店里一有货我立刻通知您。”
妮娜的眼神中闪出一丝失望，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总有种说不出的不满意。
大约一个小时后，妮娜像往常一样提着一大包小包，走出了服装店。
二
刘星这几天忙得焦头乱额，为了能够在规定时间中完成订单，他们整个公司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能好好休息了。
“你说就这样一件衣服能值两万？” 包装组的小芳惊讶地问道。吃惊的神色掠过她清澈的眸子。
“小丫头，你真没见过世面，比这些更贵的还多着呢！” 同组的阿丽一副老来持重的模样。
“啊！这么贵，你说生产这么多能卖得出去吗？”小芳接着问道。
“说你傻你还真傻，有钱人多得是，这点钱算什么？”看她说话时那骄傲的情形，好像很有钱似的。
“我以后一定要找个有钱的老公，买很多很多这样的衣服，那该多幸福啊……”小芳在傻傻地憧憬着。
三
染布厂的老张最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环保指数再不达标，公司可能面临停业整顿的局面。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老伴儿关切地问道。
“还能有什么办法？责令通知书都已经下来两次了，这次怕是躲不过了。”老张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句实话，咱们这钱赚得也差不多了，关了就关了吧，再说你看看咱们门前那条河，现在都成什么样了，咱们这是在作孽啊？”
“你们女人懂个屁，关了我拿什么钱供你去打麻将，做头发，供儿子上大学？”
“那也不能……”老伴儿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
四
“李小姐，上次您在我们店咨询的那几款服装都已经到货了，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过来看一下。”导购员小姐的声音在电话中显得更加甜美。
“好的，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过去！”妮娜听着电话，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是不是又有新款衣服到了？你们女人啊，就知道臭美。”老公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
“对对对……我臭美，就这样你都对我不耐烦了，再不臭美一下，你估计连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了。”妮娜委屈地说道。
“好了，不说了，我困了。”男人扯了一下被子，翻身背对着妻子。
五
第二天，妮娜满意地走出服装店，想起昨晚丈夫的冷漠，美丽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一丝愁云。
她穿过马路，来到河道边的露天停车场。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芳？是你吗？”一个女人问道。
“你是……阿丽？”妮娜有些吃惊。
“是我，我是不是老了很多？看看你，又漂亮，又有气质，我都差点不敢认了。”
“对了，你们都还好吧？姐夫的染布厂现在一定赚大钱了吧！”妮娜问道。
“还好，还好……”阿丽一边回答，一边挤出不自然的微笑。
“世界变化真大啊，我们都老了，连这条河都变了样，以前河水多清啊，现在被污染成这样，不知道是谁做得孽？”
“是啊，不知道是谁？”阿丽看了看妮娜手里的大包小包，无奈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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