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
总有一个人
是你内心渴望的,
朋友,或爱人
她一定很爱你
她是你的心灵所在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她活着
在时间的某一个角落
她行走在你的身边
然而,你们一生不曾相遇
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总有一个人,思慕着你
或许死后,你们会遇见
疲倦的手,在黑暗中紧紧相握
《人间词话》:
“红杏枝头春意闹”,著一“闹”字,而意境全出。
人知和靖《点绛唇》、圣俞《苏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阙为咏春草绝调。不知先有正中“细雨湿流光”五字,皆能摄春草之魂者也。
永叔“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无关风与月。”“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于豪放之中有沈著之志,所以尤高。
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天才。
词家多以景寓情。其专作情语而绝妙者,如牛峤之“甘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顾夐之“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欧阳修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美成之“许多烦恼,只为当时,一晌留情”。此等词求之古今人词中,曾不多见。
稼轩《贺新郎》词:“柳暗凌波路。送春归猛风暴雨,一番新绿。”又《定风波》词:“从此酒酣明月夜。耳热。”“绿”“热”二字,皆作上去用。
宋直方《蝶恋花》:“新样罗衣浑弃却,犹寻旧日春衫著。”谭复堂《蝶恋花》:“连理枝头侬与汝,千花百草从渠许。”可谓寄兴深微。
疆村词,余最赏其《浣溪沙》“独鸟冲波去意闲”二阕,笔力峭拔,非他词可能过之。
“暮雨潇潇郎不归”,当是古词,未必即白傅所作。故白诗云“吴娘夜雨潇潇曲,自别苏州更不闻”也。
《浣溪沙》
草偃云低渐合围,
雕弓声急马如飞,
笑呼从骑载禽归。
万事不如身手好,
一生须惜少年时。
那能白首下书帷?
《青玉案》
姑苏台上乌啼曙。
剩霸业,
今如许。
醉后不堪仍吊古。
月中杨柳,
水边楼阁,
犹自教歌舞。
野花开遍真娘墓,
绝代红颜委朝露。
算是人生赢得处。
千秋诗料,
一抔黄土,
十里寒螀语。
《蝶恋花》
急景流年真一箭。
残雪声中,
雀识东风面。
风里垂杨千万线,
昨宵染就鹅黄浅。
《临江仙》
闻说金微郎戍处,
昨宵梦向金微。
不知今又过辽西。
千屯沙上暗,
万骑月中嘶。
郎似梅花侬似叶,
朅来手抚空枝。
可怜开谢不同时,
漫言花落早,
只是叶生迟。
《蝶恋花》
窈窕燕姬年十五。
惯曳长裙,
不作纤纤步。
众里嫣然通一顾,
人间颜色如尘土。
《蝶恋花》
落日千山啼杜宇。
送得归人,
不遣居人住。
自是精魂先魄去,
凄凉病榻无多语。
往事悠悠容细数。
见说来生,
只恐来生误。
纵使兹盟终不负,
那时能记今生否?
《蝶恋花》
昨夜梦中多少恨。
细马香车,
两两行相近。
对面似怜人瘦损,
众中不惜搴帷问。
陌上轻雷听隐辚。
梦里难从,
觉后那堪讯?
蜡泪窗前堆一寸,
人间只有相思分。
《清平乐》
垂柳深院,
院落双飞燕。
翠幕银灯春不浅,
记得那时初见。
眼波靥晕微流,
尊前却按凉州。
拼却一生肠断,
消他几度回眸。
作为一部自传性很强的作品,《儿子与情人》确实透露了劳伦斯家的许多状况,许多对莫雷尔那个快活矿工的生活场景、对他在黑暗矿井中积蓄的男性力量的失败的细腻描摹,都符合劳伦斯父亲的情况。然而,多年之后,作者在《诺丁汉矿乡杂记》(1929)一文中,记述了他对工业化裹挟下的矿工们的存在意义的理解:
矿井下的黑暗和矿坑的遥远以及不断出现的危险使矿工之间在肉体、本能和直觉上的接触十分密切,这种肉体上的意识和亲密无间在井下最强烈。每当想起童年,我都觉得似乎总有一种内在黑暗的闪光,如同煤的乌亮光泽,我们就在那当中穿行并获得了自己真正的生命。我父亲喜爱矿井,他不止一次受过伤,可他决不逃脱矿井。他喜欢那种接触和亲昵,就如同战争的黑暗日子里那种强烈的男性之间的情谊。那些普通的矿工有一种奇特的美感,这美感来自于他们的直觉和本能意识,这是在井下被唤醒的。可是当他们从井下来到白天的光线中看到的尽是冷酷的丑陋,面对的是纯粹的物质主义。特别是当他们回到自己家的餐桌前时,他们内心里就有什么东西给扼杀了,在某种意义上是他们作为人被毁了。女人总是最差劲,最贪婪,最有占有欲,也最下作的。矿工们能逃出家来就逃,他们要逃离女人唠唠叨叨的物质主义。
浓浓的夜色下,爱的惊喜之后,安娜和威廉的心在幸福地哭泣,他们明白,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真正理解,有的只是默许和屈服。
那爱倒也似乎永远存在,可它实际上已慢慢地在争斗中被消耗掉了。安娜模模糊糊地知道威廉并不感到满足,他一直在设法从她身上夺得什么。
这对恋人关系的解除是别无选择的,厄休拉在性关系上的挫折,反映了现代社会人与人之间精神上的隔绝、对立和难以沟通,这种灵魂的孤独和苦闷、精神与肉体的分离是现代小说的典型主题。
他说,战争摧毁了我,我像裹着尸衣的死亡一样僵冷。他断言,欧洲正在经历一场没有彩虹的洪水,我们在死亡中选择了我们的退化。在感受死亡的同时,劳伦斯又强烈地感受着再生。他说,我始终知道,我是可以复活的。我的生命在这里终结了,但是我应该作为一颗种子降落在新的大地上。
又一个无聊的教学周,让人难为情,不过是些例行公事和呆呆板板的活动。相形之下,对死亡的冒险不是更可取吗?死亡不比这种生活可爱得多高尚得多吗?这种空虚的常规生活,没有任何内涵,没有任何真正的意义。这是多可怜的生活,现在活着又是多么让灵魂蒙羞!
《关系之境:两性的真爱》:
如果一个人结婚了,或是和某人住在一起,他有没有可能根本不去创造形象呢?不去记录发生在这种特殊关系中的一切,无论它是快乐、痛苦、侮辱、恭维,又或是鼓励、沮丧?
你的大脑能不去记录这些东西吗?因为如果大脑一直不停地记录所有内心发生过的一切,我们永远也找不到宁静、平静和安宁。如果大脑的这种机制一直不停地运作下去,那么总有一天会消磨殆尽。这是很显然的,也正是存在于我们彼此关系之中的事实——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而且如果我们的大脑像这样一直不停地在记录,它就会慢慢枯萎,这便是真正的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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