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昨日事,心中被言语烫了个洞,竟比眼泪还热忱,思绪平平,麻木冷落,对于任何安排都大有自暴自弃之势。
我工作了,一份和文字有关的工作,我自是这么安慰自己的。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戴上耳机看电影、追剧,与此同时,把这些剧情按一定套路和要求转述出来。这个工作倒也适合我,刚去的三天,没有经过什么学习,就按照日常要求的工作量完成了,而此前更是没有什么经验。因此也给同事落得个我比他们都好强的映像。也许是好强,也许是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习惯,也许是享受认真做事的感觉,或者都有,但换做以前,我现在一定把公司之前的解说都要过来分类拆解,研究那些解说类的账号,但现在总感觉力不从心,或者说也没有那个心了。但我还是要求自己每天达到六篇的的量,因为面试那天我就问了输出量的要求,他们说上手后就是六篇,因此我用量来倒逼自己快速上手。
除了工资低,不包吃住,没五险一金外,这个工作倒甚合我意。每天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就要求自己起床,洗漱后煮着早点,期间要有两千字的日更,在洗漱的过程中就想着主题或者灵感。差不多到八点四十的时候出门,骑二十分钟左右的车到达公司,耳机一戴,全天无交流模式地工作,下班后开会,开会后回家,回家后随便应付一口就自由放松了。这几天的规律节奏治疗了我赋闲时候的毛病,作息混乱,不吃不喝不睡,心情大起大落。我每天像个没有魂的人,平静地平静地,没有半点涟漪,甚至都会觉得自己性格阴暗了。

昨天收效颇丰,写了七篇,但是是冲着量去的,质却没怎么管过。终于在结束后有一丝欣喜,家中也有朋友小聚,期待着回去。这会一开,直接到七点四十,他们讨论的都是剪辑上的问题,只我一个写文案的,听的云里雾里,脚抽筋地厉害。与此同时,胃也感觉空落。终于结束后,还要大扫除,这些原本都是没什么的,可是在开会时那种无法融入的感觉,加上每天上班只是上班,像个机器一样,没有任何氛围上的互动,这与我本身也是可以忍受的,却在开会的时候有一种隐隐的失落感。果然,刚下楼梯时,眼泪就掉了出来,然后情绪剧烈波动,一下子委屈的不行,顺势哭了起来。然后我就把路又走错了。骑车的时候,耳机里传来歌声,眼泪扑簌簌地掉,我想到了母亲,正躺在医院的母亲,想到我应该我也有机会留在医院照看的,可我算是个没良心的人,我不知为何抗拒去接受这种,这会让我变得异常敏感脆弱,而我每天都表现得自己很强势,很努力,谁也欺负不了自己的样子。事实上,我已经病入膏肓,从我每天不吃不喝不出房门就看出来了,即便我用懒惰的形象也掩饰不了这一切问题。是的,在开会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到底要让自己失望到什么程度才肯回头,我对继续读书和考编动了恻隐之心,起码工作稳定,起码努力和回报成正比,起码还有尊严。
眼泪断了又续上,我在黑夜里骑行,我的心也在黑夜里颠簸劳累,我却一点感知都没有,除了平静的疼痛,我无法表达。到楼下时,锁车界面死活扫不出来,消息发出去,文件下得下来,停车界面一直在转圈圈,我退出又进去,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无果,我强忍着,强忍着,然后蹲在墙角无奈地无依地哭了。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追寻什么。开门后,同学们都围坐在一起谈笑风生,我赶紧打开房间放下东西,不想吃饭,不想说话,就想躺着。可是我不能,于是把笑堆到脸上,赶紧跑到卫生间看看自己哭的明显不明显。还好脸上没有泪痕,就是眼睛红肿的厉害,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但都附和说是用眼过度。我开着玩笑说想做家庭主妇了,再也奔波不动。一切都很正常,除了懒怠怠的疲惫,我拙劣地表演着幽默。

后来,我说我还算心态好吧。他们纷纷说,你还算好,你怕是最老火的一个了。这句话刺痛了我,真的刺痛了我。我不知道放在同样处境下,经历那么多奔波折腾和欺骗,该是怎样一种状态。就连没有经历这些的不都有点蔫了吗,我觉得我不被赋予悲伤的条件。不过,我的确是个悲观之人。一时间我没有忍住,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去辩驳,为何要向他们证明其实不是这样的。于是我说了我妈明天还有一个手术,一个良性瘤,前天做了一个,明天的要等结果出来才能确定要不要切割乳房。这些字没有一点温度,却足以让悲伤溢出来,足以让难过绷不住。我赶紧把头埋进膝盖,努力平复后,不想让谁看到我的眼泪,就说自己要睡了,跑去洗漱。
突然间发现,我好像又丧失了某种能力,以前是感受快乐的能力,现在是察觉悲伤痛苦的能力。很奇怪吧,我整个人都是压抑悲伤的,怎么会丧失悲伤的能力。对啊,我察觉不到,我总是莫名其妙地难受,我总是不合时宜地想哭,我总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为什么那么压抑。原来是我的母亲生病了,原来是我的工资太低了,原来是我把工作负荷调太高了。应该是这些吧,因为提起来的时候,是会有不同程度的反抗情绪,那我就揣测是这些吧。
我大抵是个糟糕的人,一次又一次地迷失,我不知道我到底在坚持寻找什么,可是我真的快乐不起来。我惯于铆足劲让自己遍体鳞伤,心神溃败,残破不堪,我却依然自怜自艾。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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