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魇
这是一个昏暗无月、雷电交加的雨夜,借着雷光可以看见有一对年轻夫妇被一群着装统一的人给团团包围了,在乍现的雷光中可以看到少妇怀中还抱着一个婴孩,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爹娘已经陷入了危机,睡的正香。
“霜长老,真不能放我和仁哥走吗?”
“圣女,你应该知道身为圣女的职责,何况你现在……,唉,圣女,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教主说了只要他和孩子都死了,那你还是我们高高在上的圣女。”
“霜长老,你应该知道我和仁哥是两情相悦,我又怎么下得去手,再说还有我亲身所生的孩子,我又怎么舍得?”
“可是,圣女,你应该知道……”
“霜长老,你不必说了,我妙淳此生与仁哥同生共死,若是仁哥去了,我绝不独活!”
“淳儿,你……”
“仁哥,淳儿此生唯你。”
“哈哈,我欧阳仁此生能认识淳儿你是我欧阳仁的荣幸,我欧阳仁对天立誓,淳儿此生不弃我,我欧阳仁必与她同舟共济,生死相随!既然和他们说不通,那就只有闯出一条血路来了。淳儿,你可后悔?”
“淳儿此生绝不后悔,愿来世能再与仁哥续前缘。”妙淳动情地说道。
“好!今日就让他们好好瞧瞧,我欧阳仁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既然圣女依旧要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本长老心狠了。所有人听着,除圣女外其他人格杀勿论!”
“哗哗哗……轰!”就在此时,雨声雷声似乎也变得大了些,似乎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欧阳仁大吼一声,拉着妙淳往包围圈比较薄弱的地方突围,霜长老也不上前,就这么冷冷地看着。心中却是叹了口气,“圣女,我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了,能否逃出生天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妙淳看着挡在自己身前满身是血的男人,不免流下了两行清泪。这是自己爱的人,也是爱着自己的人。只是因为立场不同,所以各自的立场不允许他们走在一起,可他却毅然地脱离了立场跟她浪迹天涯。而今她的立场来人了,要把她带走。是他手持三尺青锋昂着头对他们说,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们没有权利带她走!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欧阳仁经过一番厮杀竟然带着妙淳杀出了重围。
“仁哥,前面好像是大裂谷。”欧阳仁带着妻儿一路逃亡竟不知不觉来到了让人闻之色变的大裂谷。那是一座充满空间裂缝的山谷,传言不论多强大的人进去也是有死无生。
“也许,这是我们的机会。”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决绝,那是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
“不……!”
“长丰,又做恶梦了?”
“师父?嗯。师父,您说为什么我老是做同一个梦呢?而且每次做梦的时候都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唉,师父也不知道,也许这和你的身世有关系。”
就在爷俩说话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地呼喊声。
“纪大夫,快,快……”
“噗!”
来人可能是走的太急了点,以至于没注意到脚下,被不高不矮的门槛给绊了一下,摔了一个狗啃屎。
“阿桂啊,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纪大夫赶紧扶起来人,当头斥道。
“纪大夫,救命啊!”
“你不是好好的么,不会是摔傻了吧。哈哈……”长丰捂着肚子大笑道。
“不是……不是我,是我娘……,唉,纪大夫快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来人也顾不上长丰的取笑了,气还没喘一口就拉着纪大夫往外走。
长丰一听是来人的娘出了事,也顾不得去取笑来人了,麻利地收拾了师父常用的药箱。
“阿桂啊,你娘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我也不知道,我早上一大早就去雾山采药了,本来还打算今天深入雾山多采点药材,结果我还没进山就遇到李大婶,她告诉我我娘出事了,于是我……”
在去阿桂家的途中,阿桂就把他娘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告诉师父和长丰了。
纪大夫是这个村子里唯一的大夫,长丰则是纪大夫在雾山抱回来的遗孤,从小就跟着纪大夫学医,如今也勉强能坐堂看病了,不过遇到病重的或是比较偏僻的病症他就没办法了。
而阿桂也算是纪大夫的一个记名弟子,平常就帮纪大夫采采药,砍柴挑水。阿桂的娘因为生阿桂时没有好好修养身子导致从此落下了病根,年轻时不觉得,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这病就慢慢地来了,阿桂经常去纪大夫那里拿药,可是又没有药钱,虽然纪大夫说了在他那抓药不要钱,可阿桂觉得那样不好,于是就提出他以后有空就帮纪大夫去山里采药,或者帮纪大夫砍柴挑水。
纪大夫也禁止过,可是阿桂依旧如此,纪大夫拿他没办法也就由着他了。闲暇时也会教阿桂一些药材知识,这样也方便阿桂采药。
“情况就是这样,纪大夫你可要救救俺娘。”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猜测了,不过还是得见到你娘再说。”
今天一大早,阿桂就出去了,刚到雾山还来得及进去,就被李大婶叫住了,并告诉他他娘一醒来就叫着阿桂的名字,邻居告诉她阿桂出去了,她就说要去找阿桂,结果还没走多远就突然昏倒了,两眼上翻,一探鼻息,发现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这一下还得了,李大婶一听说这事立马就去找阿桂了。
阿桂的娘早些年身子骨还算好,再加上有纪大夫开的药,虽然还是时不时病魔缠身,但还是挺过来了。但就在近些日子,阿桂娘老师神情恍惚,有时还胡言乱语,纪大夫也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但是效果不是很大。
阿桂家离纪大夫的家也不是很远,再加上三人都牵挂着阿桂的娘亲,走的也较快些。一柱香左右的时间,三人就到了阿桂家。那是一座简陋的茅屋,茅屋的四周围着一排排栅栏,在栅栏外则稀疏地晒着些衣服,在茅屋正对面的栅栏上开着一扇门。在茅屋的左侧边则种着一些时蔬,而右侧则放着些柴火和水缸。不过此时栅栏内围满了人,这些都是附近的邻居,在阿桂去找纪大夫时,就是这些邻居在照顾阿桂的娘。
“阿桂回来了!”也不知道是谁看到了正疾驰而来的三人,大喊一声。
“阿桂,你可回来了,你娘刚刚还迷迷糊糊地叫着你呢。”说话的正是李大婶。
“我娘醒了?娘……”一听李大婶说阿桂的娘说了话,阿桂也不问清情况就这样喊着娘冒冒失失地排开众人进去了。
“阿桂叔……”长丰伸出手正要抓住阿桂,可还是慢了一步。“唉,阿桂叔什么时候可以不这么急躁啊?”长丰无奈地以手抚额。
“诸位都散了吧,我来给赵氏看看。”纪大夫看到这儿围满了的人,不由皱眉道。
“既然纪大夫来了,我们就都散了吧,别影响到纪大夫。”
“散了,散了。”
待众人都散去后,纪大夫便带着长丰迈入茅屋中。此时虽然是晌午,但屋内并不明亮,不过还是可以看得清屋内的陈设的。正厅里就一张方木桌,几张凳子,桌子上有两副碗筷和一套粗陶茶具。如果说这正厅还有什么特别的应该就是那一幅画了,这幅画是常见的山水画,唯一不同的是在山水的上方画着一个欲乘风归去的人。
在正厅的左侧就是卧室,此时阿桂正扶在床上哭诉。
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憔悴,两眼不断上翻的老妇人,老人嘴上好像还在嘟囔着什么,还时不时地胡乱抓几下。
“阿桂叔,你先起来,让我师父看看。”长丰走到阿桂身边想要把他叫开,但是阿桂好像没什么反应,依旧在自顾自的哭诉着。
长丰还以为阿桂是太伤心了正要再劝时,却被纪大夫叫住了。
“师父?”长丰有些不明白。
“长丰,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什么啊?”
“你再仔细看看。”纪大夫这是明显想要考考长丰。
长丰闻言只好再仔细看看。过了好一会,“师父,这是……”
“你看出来了?”
“嗯,这和书上说的梦魇之症很像。书上说梦魇之症初时会心神不宁,老是做梦说梦话,严重时会在白日胡言乱语,但梦魇之人却犹如身临其境。不过这种症状很少见,除非是此人受到过什么重大打击并一直沉迷其中便有可能患得此症。可是赵大娘她……”
“你说的不错,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不知道你可发现了没?”
“师父是说阿桂叔……”长丰一点就通,瞬间就想到了之前阿桂的不正常之处。
“不错。我想这或许不是普通的梦魇。长丰,去盛一盆水来。”
“是。”
纪大夫在长丰走后便把阿桂给拉开。
“师父水来了。”
“泼到阿桂身上。”
长丰应了声就把水泼在阿桂身上。过了好一会,阿桂才悠悠醒来。
“我怎么了?我身上怎么全是水啊?”
“阿桂叔,你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唉,阿桂,你娘的病我已经看出来了,只不过……”
阿桂听到纪大夫说已经看出娘亲的病时欢喜了下,可是当听到后面三个字又紧张了起来。“纪大夫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救救我娘啊,我…我给您跪下了。”
“哎,你这是做什么,你娘的病能治但也不能治。”
阿桂都听糊涂了,不止阿桂,即便是一直跟纪大夫学医的长丰也糊涂了,什么叫能治又不能治,病不就分两种吗,能治和不能治,这能治又不能治是个什么情况,到底还能不能治啊?
不等两人发问,纪大夫就接着说:“说能治是因为这是梦魇之症不难治,只要安神宁神就能治好,可是说不能治却是因为这种梦魇之症只有一种药能治,可是这种草药已经绝迹了。传说在雾山的深处有,但是谁也没见过。所以我才说能治也不能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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