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几世的诺言,仿若前生惊鸿一瞥,
眉间轻点一抹清雪,繁华虽落但卿犹在,
泪水晕染江山之画,回想当年衣衫飘渺,
明月悄如玉,星辰亮枝头,
夜色云散消,古道街市边,
负了天下,了如卿,十里红妆,人却未归。
月下寒羽惜钰璃 第一卷 缘丝系 引子那年的冬天很冷,所谓"胡天八月即飞雪”,此时的楼兰,已经是一片白色,银装素裹。
“咔——”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女人牵着小女孩的手,在漫漫沙漠上走着,当然,黄沙早已被雪花所代替,一步一个脚印,呼出的热气化为缕缕白烟,在风中颤抖。
小女孩忽然停了下来,喘息不止,尽是疲急之色,应是赶了许久的路,“娘亲,滢儿累了,咱们回家好不好?"
女人一丝苦笑挂上面庞,本是娇美的脸,却是因日夜操劳而显得苍老,她缓缓蹲下,看着女儿,有些许疼爱,也有几分心疼,小小年纪,正是骄生惯养的时候,还要陪着自己跋山涉水,想到这儿,更是心中难受。
女人将孩子一把捞入怀中,两行泪水不禁从脸颊划过,留在桃粉衣裳一片泪痕,她鸣咽道:"滢儿,再和娘走,到了北冥,你便是郡主,再也不用受那种苦了……”
天国……?郡主……?女孩一脸疑惑,这些词仿佛对她都太过遥远,甚至不可及。
"可,可姐姐说我是杂种,说北冥人都是下贱,那主太过高贵了,滢儿担当不起。"
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利剑般地刺痛了女人的心,原来……己经这么过分的了吗?她无欲无求甚至自己与家人决裂,只为能换来他的一眼正看!他用她身份,财产,人脉成为功臣,却在功成名就之时迎娶他人!
当年,她跪于他的脚下,哭着爬着求那个男人纳她为妾。
他同意了,一脚甩开,道:"你求我?可以,便当一个通房丫头吧。
说白了,就是入府为奴。
当时觉得如果她怀了他的骨肉,他会网开一面,万万没想到,他却说这孩子不是他的。
"荡妇.....我裴府怎会有你这样的女人!要不是婉儿识破真相,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这个孩子,我绝不会留!"决绝的背影,与散发着怒气的语调。
二月身孕的女人,整整三十大板,鲜血淋滴。
还好,孩子保住了,婉夫人看她命大,觉得有趣,求了求情,保住了。
但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府中的姨娘又添了几个,人人将她与滢儿欺压,辱骂。
真的,与丫鬟,不,与最卑微的奴隶无二。
女人看向孩子,嘴唇不知何时,已被咬成青色,很痛,但心中的伤,更疼。是自己的懦弱,才让所有人厌烦,也是自己的一时冲动,让她和女儿走在飞雪中,早先的衣裳被无数碎石划破,不能穿了,冷得让人发抖。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刻骨。
"都是娘没用……是娘没能留住你父相大人的心,呜……”
命运总是待人不公,往往懂得的时候为迟从晚。
女孩好像不知娘为何哭泣,只得抬起手,笨拙地抹去她眼眶上的泪水,"滢儿乖,娘亲不哭了好不好?"
积藏多年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就要爆发,可又被女儿的话塞了回去。
"娘亲不哭了,滢儿,回北冥,那里才是…家。"
可是十年未见了,还算一个家"吗?自己的心,究竟在哪里呢?
她抹去泪珠,向女儿一笑,直起身来,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这个地方,再无所留恋。
"回北冥?你想得倒是美啊,暗处,一道低沉声音传来。
"谁!"女人一把护在女儿身边,打量四周。
人影立即闪出,是一个长相颇为俊美的男子,左眼上有一道伤疤,有些破相。但这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这人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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