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早晨,我像以往一样在路口等同学一起上学。女生间的友情就体现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远远地,看见你和你的小女友一起走过来,打打闹闹,当时的我一脸鄙夷,毕竟像我这种成绩好的孩子是不屑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你们打闹着,她的头不小心向电线箱那边撞去,你伸手将她的头护住。一瞬间的事,我几乎没看清你是怎么出手的,仿佛是身体的条件反射。这个动作,想一米阳光照射进我心底最柔软的角落。后来的我,脑海里经常浮现出这个片段,这可能就是悸动开始的地方。我承认,我是羡慕那个女孩的,我也想要这样的温柔。
再相遇是几天后课间的时候,初中还有惹人厌的广播体操,你在我面前跑过,还不小心碰到了朋友的头发,那时还开玩笑说:是不是想看看朋友用的是不是飘柔。是的,那年大街小巷播的都是飘柔的广告。我还一度嫉妒朋友的长头发,后来朋友安慰我,短发的女孩是缺角的海,才稍稍缓解了我的不甘。看着你,换了几个女朋友,高的,矮的,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吗?现在我也是长头发了呢!用的洗发水也是当年红的透顶的飘柔。
那时的我,就怕你的专情,怕你就这样成为别人的,以永永远远的姿态,不给我留一点念想。现在的我,依然害怕你的专情,怕你忘不掉她,怕你不肯放过自己。我希望你过得好,至少要比我好。
上天翻一翻手掌,命运就变了模样那年中考改革,分数线提高了不少,一大部分要去职教。凭我的成绩还是进了全旗最好的高中,我到现在都为我的母校感动自豪。
报道那天,我从名单中看到你的名字。不是偶像剧那种两个名字挨到一起或是一前一后。而是在不同的纸上,你是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进来的。没关系,还能看到你就好了。
在你之前,我以为体育生都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生物。看吧,那时的我,多么狭隘和无知,像极了深井里的青蛙。每天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凌驾于别人之上。把自己当做骄傲的白天鹅,其实连丑小鸭都比我美太多。
那个时候,最喜欢去超市偶遇你了,跟在你的身后。可惜,你从来没有回过头。即使那样,也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体育课上,在一边看你打球。早自习时,找一个视野开阔的座位,看你训练,目光随着你动,一圈又一圈儿。
夏天傍晚,知了聒叫个不停,自习室里到处弥漫着花露水的味道,桌子上堆得小山似的模拟卷,教人头疼。偷偷和朋友溜出去踢毽子,正好碰到同样出来玩的你。毽子一下子踢偏了,冲着你就飞了过去,还好没砸到你。你帮我捡起来,我若无其事的和你道谢。却在你转身的一刹那,红了脸。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流入心底,像一场甘霖滋润了久旱的大地。后来,那个键子再没给别人碰过。
高三,兵荒马乱,我们潦草离散。照毕业照的那一天,大家很开心,可莫名也有些伤感。我也偷偷拍了你几张,有你在国旗队的照片,有你一个人在窗台上的照片。后来,你们班的人都走了,只有你还在。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那是我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背影中解读到情绪,也是我第一次看见情绪多变的你。在我记忆里,你一直都保持那个淡淡的,给人很温柔的微笑。我鼓起勇气,和你借了一盒粉笔,借口是我们签名用,你说不用还了,我说谢谢。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讲话,其实我想和你说,我知道你的体育考试没及格,去不了好的大学,没关系啊,再来一年也是一样的。我想告诉你,我选了离家最近的大学,陪着你,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高考之后,我们见过几次,你和她复合了,希望你快乐啊。
上了大学,我最喜欢雨天,带着耳机,里面播着你最爱的陈奕迅。每次路过球场,都下意识搜索你的身影,一阵恍惚后,才意识到这里没有你。
后来,你们还是分手了。我从你的空间,从朋友那里知道你零星的近况。
我还喜欢你,也决定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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