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天前我在过年的家宴中见到你,你很瘦,但不至于弱不禁风。家宴结束,你像所有长辈一样,开始关心我人生中另一半的问题,并开玩笑说,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我的女朋友,我是个信马列的人,但是若真是在天有灵,你后不后悔说这句话?2018年过年,父亲、爷爷、奶奶与我去看你。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态波动很大,说不出激动还是愧疚,因为奶奶虽然在同辈中年龄不大,但却是你的老姑。因为你知道奶奶腿脚不好上下楼都很困难,但是你真真实实的高兴确实我能感觉到的,只不过谈的都是我不太感兴趣的家长里短,我看着你,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疾病如摧枯拉朽一般侵蚀着你的身体,你说话时嘴唇外翻,可能是不想让舌头碰到你唇边的疮口吧。吊瓶上的液体一滴一滴的爬进你的身体,似涓涓细流终将要汇入大海一般,而这几滴水怎么能打破大海的沉寂?我再次的看向你,你只是对我笑了笑,又对父亲说“等我身体好点我们再出去玩一圈”这话是那样得没有底气,似乎已知道今日一别既是永别。这几天的梦,使我每每在与父亲通话的结束时都会问一下你的病情。因为梦里的你虽然对我笑的灿烂但是却瘦的出奇。父亲依然耿直的说着你的病情,我突然觉得一个人要是不会撒谎,是个多么讨厌的事情。直到我听到了你的噩耗。我承认这使原本就讨厌离别的我 心态上有了波动,我认为每一个人都是唯一的,而失去任何一个人对世界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损失。我不敢说你寿终正寝,因为你未至耄耋。我不敢说你此生无憾,因为你还留恋人间。
再也“不见”我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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