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讲,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贵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意思是说,最好的统治是老百姓不知国君的存在,其次是统治是国君对百姓恩爱有加。我们稍稍回忆一下匈奴和整个西汉王朝的爱恨情仇,作为最高统治者的国君和单于他们相互征伐,他们的出发点是为了百姓吗?可能不是吧!中国历史上出现过很多位明君,他们皇恩浩荡,惠泽百姓,造就了一个又一个太平盛世,国家繁荣昌盛,社会安定和谐。但他们的振兴邦国真正的目的恐怕不只是为了老百姓的富足安康的吧!他们不都是尧舜,虽然他们是王,但远末达到圣的境界。他们统治的最终目的是想将统治延续,让自己万岁。因此历史上出现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们如果能认真想一想,反觉得是顺理成章了。
纵观中国的历史,如果用放大镜来看,可谓波澜壮阔,罄竹难书。不仅一些朝代不为人熟知,而且存在更多的我们还不了解的史实。它们随时间淫没了,被岁月埋葬了,也正是历史的波谲云诡让后人有了无限的想象和数不清的疑问。在西汉和东汉期间,还短暂存在过二个朝代,一个是新朝,或者叫新莽;另一个叫玄汉。大家知道,有些皇室成员为争夺皇位,抛弃礼仪法度,罔顾伦理道德,上演一出出惊心动魄的宫迁斗争。皇权的至高无上同样让非宗室的外戚或权臣垂涎三尺,更让一些草莽英雄趋之若鹜直至铤而走险。
上章说王莽夺取政权后,对匈奴和其它一些属国态度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王莽企图用武力树立威信。他分封匈奴居地为十五部,强立呼韩邪子孙十五人俱为单于,以削弱各个匈奴单于的势力。这一下激起了匈奴的不满,他们反目为仇,连年侵扰北方边塞并向西征伐。西域诸国先后沦入匈奴势力,这让本来还相安无事的局面又陷入纷争的泥淖。不过这一段历史资料很少,《汉书》中仅仅提到王莽用“猪突豨勇”的简单描述,“匈奴侵寇甚,莽大募天下囚徒人奴,名曰猪突豨勇。”
公元23年,经过昆阳一役,王莽政权走向末路,更始帝刘玄建立玄汉政权。二年后,即公元25年,刘秀与更始政权公开决裂,登基称帝,建立东汉政权,为汉光武帝。汉光武帝为尽快结束内乱,权衡利弊,与匈奴通好。他遵照休养生息的总方针,采取的是友好、友善、自治、互助的政策,不断派遣使者前往赐财物,避免大规模战争的发生。
公元29年,匈奴扶植卢芳为汉帝,割据五原、朔方、云中、定襄、雁门等五郡,建都九原(今内蒙古包头市西南)。公元33年,刘秀讨伐卢芳末果,命朱祜驻屯常山郡、王常驻屯涿郡、破奸将军侯进驻屯渔阳郡,任命讨虏将军王霸担任上谷郡太守,以防备态势扼守匈奴。公元40年卢芳降东汉,42年再度反叛,留匈奴历十余年。
公元48年,匈奴内部发生动乱,分裂成南北二部,南匈奴立日逐王比为醢落尸逐鞮单于,建庭五原塞(今内蒙古包头),依附东汉,被汉光武帝安置在河套地区。北匈奴留居漠北,不想连年遭受天灾,又受到南匈奴、乌桓、鲜卑的不断攻击,退居漠北后社会经济一落千丈,力量大为减弱,多次遣使向东汉请求和亲。东汉政府没有答应和亲,仅同意双方人民互市。
公元51年,功臣朗陵侯臧宫、扬虚侯马武上书:请乘匈奴分裂、北匈奴衰弱之际发兵击灭之。刘秀下诏说:“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人不自保,而复欲远事边外乎!不如息民。”刘秀的休养生息政策一方面让汉朝得到稳定发展,但同时也姑息迁就,造就了匈奴实力的壮大和日后的不断侵扰。
公元57年,光武帝驾崩,刘庄继位,是为汉明帝。在他在位的65年至72年间,北匈奴不断南下袭扰,劫掠渔阳至河西走廊北部地区。随着东汉的政治稳定和经济得到恢复发展,国力逐步增强,汉明帝在归顺南匈奴的支持下,开始了征伐北匈奴的战争。
公元73年,东汉派窦固、耿秉等四路大军出击北匈奴,大败匈奴呼衍王,占据伊吾卢城(今新疆哈密西)。同年,派班超在西域鄯善、于阗击败亲匈奴势力。公元74年,窦固、耿秉等率领大军再次击败北匈奴于蒲类海(今新疆巴里坤湖)后,复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于龟兹、车师。
公元75年,汉明帝刘庄去世,刘炟继位为帝,即汉章帝。同年,窦固、耿恭击败呼衍王和左鹿蠡王,占车师、争夺金满城。76年,酒泉太守段彭讨击车师,大破北匈奴。北匈奴连连遭受沉重打击,在公元83年至85年,先后有七十三批南下附汉,加上南匈奴攻击,北匈奴力量大大削弱。
公元88年,汉章帝刘炟崩,刘肇继位,即汉和帝。公元87年鲜卑从东部猛攻北匈奴,杀死优留单于。优留单于死后,北匈奴大乱,漠北又发生蝗灾,人民饥馑,内部冲突不断,北匈奴内部危机连连。东汉乘此时机,于89年到91年与南匈奴联合夹击北匈奴。
公元89年,窦宪、耿秉率军与南匈奴军队会合(今蒙古国满达勒戈壁附近),与北单于战于稽落山(今蒙古国额布根山),北单于大败逃走,汉军追击,共斩杀一万三千多人,俘获马、牛、羊、驼百余万头,来降者八十一部,前后二十多万人。窦宪、耿秉遂登燕然山,刻石勒功,纪汉威德,令班固作铭。这样振奋人心的事情不由得让人想起西汉陈汤在灭掉郅支单于后给汉元帝的上书:“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这是何等的气势!
窦宪一面派司马吴汜、梁讽携带金帛追寻北单于,企图招降他。一面班师回国,驻扎五原。公元90年,窦宪将兵出镇凉州(治所在今甘肃秦安县东北),邓叠任其副将。此时北单于派车谐储王等人居延塞见窦宪,请求向汉称臣。窦宪上表请示后,派班固、梁讽前往迎接。这时南单于建议乘机消灭北单于,朝廷同意。于是,南单于大败北单于,北单于受重伤逃走。班固等人走到私渠海返回。窦宪认为北单于已经势力微弱,想乘机将其彻底消灭。公元91年,窦宪派右校尉耿夔、司马任尚、赵博等率兵出居延塞,在金微山大破北单于,斩敌五千余,北单于遁逃,不知去向,匈奴支离破碎。欲知后事,请看第六章《匈奴的彻底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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