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古希腊人为何快乐?
古希腊人是这样一群人,他们“热爱生活,热爱理性,喜欢思考,喜欢运动”。著名的古典学家汉密尔顿在她的著作《希腊精神》中写到:“快乐地生活,认识到世界的美好和生于其中的无限乐趣,是希腊人迥然不同于以前所有社会的一个特点。这个特点至关重要。希腊留给我们的所有事物中都铭刻着生的快乐......即使在最黑暗的时代,他们也从来没有失去生活的品味。生活永远是奇妙的,令人欣喜的,世界永远是美好的,而他们,永远生于其中而欢歌。”
古希腊人的快乐,来自于对生活的真诚热爱,来自于对理性的执着追求。他们并不是不懂生活的苦涩,也不是宁愿对人类必死的境况视而不见,对于古希腊人来说,生与死,欢乐与悲哀,喜悦与苦痛,是人生经验的必要组成部分,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应有之义;但即便人生一世,白驹过隙,生活仍然是值得热烈追求的美好。
这种对生命力的热望,不是哲学家们书卷中的假设,不是政治家们口头的虚词,它“诞生在那些野花盛开的山坡上放牧牛羊的牧人们中间;诞生在那朗朗晴空下蔚蓝的大海上航行的水手们中间”,它贯穿希腊人的生命始终。
什么叫热爱生活?热爱生活的第一要义在于理解“什么是良善生活?”。就像一个画师,如果连作画的主题和目的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做出美的画卷?对于希腊人来说,只有朝向良善的生活,才能称之为生活;朝向罪恶的人生,要么是由无知导致,要么是被低级生物的低劣性情所控制,根本不能称其为生活,只是卑鄙地活着;而被生活琐碎庸俗填充的人生,只能称为“活着”。
4.什么是“良善生活”?
亚里士多德的观点是:“人们能够有所造诣于优良生活者一定具有三项善因:外物诸善,躯体籍善,灵魂籍善。论者一般都公认唯有幸福(至乐)的人生才完全具备所有这些事物(籍善)。有些人听到蝇声掠过身边就突然惊惧,有些人偶咸饥渴便饕餮纵饮,有些人为了两个铜元而不惜损伤他平素最相好的朋友,有些人心智愚昧像小儿或迷惑像疯子:一个人要是没有丝毫勇气、丝毫节制、丝毫正义、丝毫智慧,世人决不称他为有福快乐之人。”(《政治学》亚里士多德卷七)
因此,人如果想要快乐,想要热爱真正值得热爱的生活,就要秉承“勇毅、节制、正义、智慧”这八个字,积极参与政治活动实践世务,友好善良地对待亲人朋友,对待财富、物质、情欲等事物节制适度,做人做事遵循平等公正的原则,真诚地热爱智慧和追求智慧。
中庸的马其顿人温良告诫,“人类正是由于志趋良善而有所成就,成为最优良的动物,如果不讲礼法、违背正义,他就堕落为最恶劣的动物”。
我们在人山人海的一号线中推攮挤踹,在激烈的职场竞争中纵横拼杀,房贷车贷丈母娘,微信淘宝支付宝,雾霾毒水转基因。“活着”的压力似乎高过了一切其他考虑,灵魂容不下半点柔软闲暇。
尽管如此,我还是想请你从乌烟瘴气的喧嚣中停下来,想象一下两千多年前的那些古希腊人,他们的存在方式和快乐,想象一下“生命力量在生活赋予的广阔空间里卓异展现”会是怎样的体验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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