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儿很小就让爸爸带到了矿上,对那个遥远的称之为故乡的小村庄记忆浅浅。只记得屋前有片绿油油的田,屋后有条清亮亮的河。
这个年代国家早不再鼓励多生多育,但自己是女孩子,妹妹也是女孩子,奶奶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两次,第二次更是在妹妹刚离开母体,就送了出去。后来打听到,收的那家人已经养没了好几个孩子。冰天雪地,妈妈还在月子里,执拗地让人带她把妹妹要回来。妈妈说到了那家一看,冷炕冷灶,小小的妹妹就那样被扔在炕上,睡得小脸红扑扑。那家人说,孩子既然已经给了,哪有要回来的,干嘛给啊,还不是不想要了,怎么还有要回去的道理。妈说,你积德吧,几个孩子养没了,还要别人家的孩子。最后花了钱,赎回来我的妹妹。
于是,妈妈从堂屋被挪到了偏房。偏房还是一家人的厨房。
这些都是后来听家人说的。直到快上小学了,有一天妈妈说要回到那个遥远的小村庄去,几天后,妈妈回来了,后面还躲着一个小女孩。
后来,记忆里就是那个小女孩用小布包兜着自己的衣服,哭哭啼啼说要离家出走,人家都说她不是亲生的,不然怎么现在才出现。那个时候住的家属院,院的进出口是一个圆圆的水泥砌成的门,小女孩就躲在门后,满脸泪痕地向门内偷偷地望着,始终没有离开。
这样的场景小果儿不记得是一次还是很多次,画面早已成了一幕默剧。这个小女孩就是当年那个用钱赎回来的孩子。
后来的记忆就是小果儿成天呆在屋子后面爸妈搭建的炕屋里。妈妈就在自家开了个小饭馆,妈妈是老板,小伙计是妹妹。除了给妈妈打下手,到了饭点,妹妹还会把饭菜端份到炕屋里,等到小果儿吃完,再把空的碗碟端走。
那年妹妹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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