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转:李剑鸿
我記得,差不多是2004年夏天的一個午後。我在杭州法喜講寺大雄寶殿的房檐下睡了過去。不知不覺。
我是聽著那暈眩的誦經聲和突如其來的那陣山雨聲睡過去的。
坐在寺廟迴廊的房檐下聽雨,是我去之前沒準備的。所以在後來的很長時間裡,甚至就如現在,我都特別地記得這一場雨——我看著它們從山的那一邊整齊地舖灑過來,然後就听見了雨水洗刷山林植被的聲音,再然後就又聞到了夏天泥土蒸騰起來的氣息。
寺廟大殿前的香爐裡繚繞的青煙本來算不上很飄渺很迷幻,但當它與山林昇騰起來的水氣相遇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在視覺和聽覺產生了一些化學反應。至少我覺得,似乎法堂的誦經聲就開始順著這些繚繞的煙霧掩蓋了整個寺廟和山林。而我的耳朵也慢慢失去了輪廓,它似乎變得無處不在——在被山雨包圍的山林和寺廟上空,緩慢而享受的聽著。
對於眼前的整個景象,當時我想,睡一覺那是最好的選擇吧。其實,我都沒有想起有選擇這麼一個詞,就真的睡了過去。
我知道,其實,落一場這樣的山雨很普通。普通得猶如其中的每一滴雨水。那一些相同的記憶在過去的家鄉,或者山野裡都有遇上過。而且,不止是一次。
我也知道,因為我那一天的存在,讓這場原本屬於大宇宙的雨變成了我的雨。然後,它又逐漸過濾成了一道長鏡頭般的記憶。
那之後,我也有過想著跟雨水演奏一次的念頭。但也是那麼想著,想著,就過去了。而且,確實也不止是一次。
於是,斷斷續續,這個記憶就一直保留到了2008年的冬天。
那是一個潮濕極了的冬天,幾乎要把南方一年的雨水都下透。好些日子,我躺在又冷又潮的被子裡無所事事,也想不起任何有興趣的食物和任何有幫助的情節來溫暖這個房間和取悅自己。
相比四年前,這個冬天的雨水就特別的現實。每一記落在地上、樹葉上、雨棚上的雨聲都那麼清晰、有力,似乎都有著自己的身份。
在夜裡,我看不到它們,但那種觸手可及的現實感讓我覺得這其實是跟它們一起演奏的最好機會。後來差不多就是這樣,當我真的參與到它們的中間,它們的身份就更是明確了。
現在想來,我能記得的卻還是法喜講寺那一場偶然而遇的山雨。它的每一個細節都那麼清晰,像是你這一生中一個最值得去回想的夢。
而後來的,那是一場不需要任何記憶去儲存的雨。它只是——存在過
我记得,差不多是2004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我在杭州法喜讲寺大雄宝殿的房檐下睡了过去。不知不觉。
我是听着那晕眩的诵经声和突如其来的那阵山雨声睡过去的。
坐在寺庙回廊的房檐下听雨,是我去之前没准备的。所以在后来的很长时间里,甚至就如现在,我都特别地记得这一场雨——我看着它们从山的那一边整齐地铺洒过来,然后就听见了雨水洗刷山林植被的声音,再然后就又闻到了夏天泥土蒸腾起来的气息。
寺庙大殿前的香炉里缭绕的青烟本来算不上很飘渺很迷幻,但当它与山林升腾起来的水气相遇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在视觉和听觉产生了一些化学反应。至少我觉得,似乎法堂的诵经声就开始顺着这些缭绕的烟雾掩盖了整个寺庙和山林。而我的耳朵也慢慢失去了轮廓,它似乎变得无处不在——在被山雨包围的山林和寺庙上空,缓慢而享受的听着。
对于眼前的整个景象,当时我想,睡一觉那是最好的选择吧。其实,我都没有想起有选择这么一个词,就真的睡了过去。
我知道,其实,落一场这样的山雨很普通。普通得犹如其中的每一滴雨水。那一些相同的记忆在过去的家乡,或者山野里都有遇上过。而且,不止是一次。
我也知道,因为我那一天的存在,让这场原本属于大宇宙的雨变成了我的雨。然后,它又逐渐过滤成了一道长镜头般的记忆。
那之后,我也有过想着跟雨水演奏一次的念头。但也是那么想着,想着,就过去了。而且,确实也不止是一次。
于是,断断续续,这个记忆就一直保留到了2008年的冬天。
那是一个潮湿极了的冬天,几乎要把南方一年的雨水都下透。好些日子,我躺在又冷又潮的被子里无所事事,也想不起任何有兴趣的食物和任何有帮助的情节来温暖这个房间和取悦自己。
相比四年前,这个冬天的雨水就特别的现实。每一记落在地上、树叶上、雨棚上的雨声都那么清晰、有力,似乎都有着自己的身份。
在夜里,我看不到它们,但那种触手可及的现实感让我觉得这其实是跟它们一起演奏的最好机会。后来差不多就是这样,当我真的参与到它们的中间,它们的身份就更是明确了。
现在想来,我能记得的却还是法喜讲寺那一场偶然而遇的山雨。它的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像是你这一生中一个最值得去回想的梦。
而后来的,那是一场不需要任何记忆去储存的雨。它只是——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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