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杀手。
嗯,杀手。
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听说在我三岁那年我爹娘就在灾荒中去世了,是大哥将我养大的。大哥带我很好,亦师亦父,除了将我养大之外还叫我识文断字,跨马击剑。四十多岁的男人,头发却大部都白了。在大哥面前我感觉很温暖,很放松,这种感觉就仿若我握着腰间的刀柄的感觉,粗粝、质朴、厚重,很安心。
当我识字之后我就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周春。除了大哥之外,我还有十几个兄弟,他们的遭遇都和我差不多。海潮是最特别的一个,也是跟我关系最好的兄弟,他给自己取了个别号——酒行客。因为他每天都是醉醺醺的,惺忪着一双朦胧醉眼,一身破旧的衣服连身上的破洞都不知道缝一缝,手里提着个酒壶,一摇一晃的走在阳光下熙熙攘攘的街上。背上背着一把宽大一号的长剑,剑鞘上缠绕着鳄鱼皮都已经磨损的连颜色都快分辨不出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太阳很大,很耀眼、很温暖。天空没有一丝风,是个杀人的好日子。
我埋伏在街角,注视着路上,稀疏来往的行人。一边想着今天的手气真臭,竟然抽到了一枚红丸,一边发泄似得恶狠狠的吐了一口痰。当我刚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一顶四人抬的红顶轿子晃悠悠的向我所在的街角走来,看着八个身披重甲手持长矛在轿前开路的卫士,我便知道我的目标——当朝一品镇远将军冯远下朝回来了。我迅速的隐藏起来,掏出怀里的面巾罩在脸上,正当我犹豫着何时出手的时候,街道的另一头一个醉汉摇摇晃晃的骑在马上冲着轿子飞奔而来,好似随时都会被马儿给点拨下来。轿前开道的卫士们充满上前打算拦着这批飞奔的骏马,当前的几个卫士,纷纷伸手去拉马儿的缰绳,轿夫迅速的向我所在的街边靠来,打算避入我藏身的院子里。这时,我双脚猛然发力,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五步之外的轿子,雪亮的刀光瞬间劈落,轿子应声四裂。错身而过的瞬间,我看到一只握着书卷仿若磐石般坚定的手,我知道我失败了,然后毫不停留的闪身而逝。回到据点,我洗了个澡,包扎了一下在交手的一瞬间被对手划开的伤口,温上一壶小酒,要了一分小菜,哼着小曲儿打算等海潮回来喝上一杯。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刺杀失败了,还有心思在这里喝酒?那我就要告诉你,我并不是真正的杀手,我只是一个明面上的靶子而已,真正的杀手另有其人。没错就是那个骑在马上醉醺醺的汪海潮。真正的杀手一直都是他,我只是起到了一个吸引火力的作用。他醉醺醺的出现,使守卫的士兵虽然觉得蹊跷,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但随后我的抱起发难,将所有兵士的注意力强行的吸引到我这里,我一刀劈开软轿侧身而过也是在为海潮创造机会。所有的人当中只有冯远是个值得警惕的高手,多年的沙场征战,官拜一品镇远将军的冯远,岂是易于之辈?在海潮策马冲撞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冯远的警觉。我的失手只是让其觉得危险已过起到一个麻痹作用而已,同时我也用我的身躯遮挡住了冯远前方的视线,当我错身而过的时候海潮以飞剑手法掷出的长剑也应该已经到了。此时的冯远为了格挡我的刺杀,招式已老,距离太近,闪躲也是不急,想必下一刻匹练般的长剑必回穿胸而过,将冯远钉在那条通往镇远将军府的大街上。而此时,想必海潮也早已趁着得手后的混乱期鸿飞渺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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