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白天早起,工作一整天,三餐对付一口匆匆而过,晚上健身看书,躺在床上,却无法入睡。
习惯这个东西真可怕,陪伴着她四年三个月的噩梦,依然不会离开。
就像太阳东升西落,星星陪着太阳,淡淡光晕。
其实,很多人都在释怀和长大吧,就只有她自己,心心念念着那点过去,和那个人。很寂寥的感觉,诺大的城市,却好像独自在这里。快五年了,拼拼拼。很多人背后说她上位/手段不寻常。可她知道,她就是凭着一股韧劲儿干到了今天的位置,谈生意喝酒的时候,不认输的喝,靠意志支撑着,保持大脑清醒,去思考,去谈话。
凌晨一点,她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
“林梦?”
“你是哪位?”
“你还记得杨一顾么?我是他现在的女朋友。”
“哦,你有事儿么?”
“他心里还有你,你们分开之后,他难过了很长一阵子才缓过来。你换了手机号,qq、微信拉黑,你把你自己跟他划分的干干净净,你自己孑然一身走了,你去了上海发展,他留在大连这个城市等你,四年多了,他终于熬过来了,工作有了起色,感情上也不再封闭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么?”
“我看到他和你的合照,我和你长得有点像……"
"……”
“他还没有走出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喜欢他很久了,你走后,我一点一点接近他,想让他开心起来,我以为我做到了,但是我错了,他喜欢上的只不过是另一个你。我想离开他,我想让你和他谈谈。林梦,我没有求你,你不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么?”
“神经病,滚。”
林梦和杨一顾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是棋逢对手,诗意怅然。小学,初中,高中甚至大学,两个人都是一个学校一个班级。别人眼里是因为爱情,而也确实是因为爱情。那时候的初恋,真的是很美好,像夏天活泼的太阳,温柔的月光和炽热的内心。关系是初四确定的吧。小学的时候,一起主持班会,一起做作业,一起回家,因为家里住的比较近的原因。初中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可在那个荷尔蒙刚刚萌发的时候,被人误会……杨一顾是那种沉稳的男孩子,很多时候什么都不说,却在默默保护着她,让她不受伤害,放到现在,谁也伤害不了林梦,不被伤害就是万幸。
阳光撒进教室,课间,有人在嬉笑打闹,有人在趴桌子睡觉,林梦和杨一顾在做中考模拟题。都想做最大的努力,都想进最好的高中,最好的班级。黑板上的倒计时,匆匆被擦得只剩下1天。
早起晚睡,父母变着花样准备的三餐,这是所有学子的第一仗。夏天的热烘烤着焦灼的内心,有人跃跃欲试,有人破罐子破摔,结束就是新的开始。
那年中考,反常的,下雨了。考完之后,两个人心有灵犀的遇见了,他用外套挡住头顶的雨,两个人跑回校车。没有过多的言语,因为对彼此的信任。中考,必胜。牵着彼此的手,小鹿一直在乱撞。空气是甜的。
没有意外,市里最好的高中,高中最好的班级。
父母反对,双方是很好,但双方父母认为:可以更好。
她为他学理,他为她住校。
任何约束都显得苍白无力,在两颗竭力靠近彼此的心面前。
可女生到底是女生,理科毕竟是理科,高考,显得力不从心了。杨一顾总说要给她补课,她敏感的内心不肯,不想让自己成为那种不配站在他身边的人,越发的早起晚睡,不按时吃饭。那股子拼劲儿就是这个时候有的吧。高考,到底还是比他低了10分,省高校和211的区别。她没办法做那种大方让他走的决定,她也说不出口让他和她报一样的志愿。
可他怎么不懂这个傻姑娘啊,他报了省高校,一个学校。这是他们的第四年的爱情。
可想而知父母的态度和失望。可那能怎么样呢,两个人里,男方让着点女方是对的吧。
坐上去外地的火车,两个人要开始新的爱情和学业的旅途了。杨一顾的父母,没来送他,只有林梦的父母,满怀抱歉和高兴,抱歉他的牺牲,高兴他的付出。
四年,成熟的两个人从没红过眼,学习还是学生组织活动,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稚嫩的第一次在二十岁生日给了彼此,下定决心的守护。
大四的一次同学聚餐,喝的有点多,她送他回男生寝室,很沉的身子,很高的个子,要把她几近压倒。他嘟囔了一句“郑新”,郑新是林梦的朋友,大学最好的朋友,杨一顾的室友提醒她这个小姑娘不简单,恐怕对他别有用心,她笑笑,不信。
她的眼里不容的半点沙子,送他之后黑着脸回去了。说了分手。她懂他动心了。否则一个男人,如何在醉酒之后半梦半醒之间说出一个女生的名字。
第二天,他慌了,他也乱了。她做了决定,他无法改变。
一个月后,石头依旧压着,好像什么都没变,十多年的如影陪伴,一个月别人再也看不到。
学校组织爬山,两个人在半山腰遇到,不是很高的山,郑新和林梦一起,换了一条路,让他俩谈谈。很讨厌这种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的大方和体贴,真叫人捉摸不透。林梦全程冷脸,她最擅长了,摆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很欠揍。杨一顾解释:“林梦,我承认,我和她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对不起你,但是我跟她撇清关系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你相信我,我们还是从前的样子。”
“不可能了,杨一顾,不管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你的理由我可能理解,但不能接受。从今以后,你向东我就往西,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山长水远,再会无期。感谢你为我来到这个学校,我也没什么能做的,祝福你们,结婚的时候就别叫我了,省着新娘扫兴。”
“林梦,你能不能不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了!谁没个犯错的时候,你就不能原谅我么?”
郑新从后面出来,拉拉林梦衣服,说”你冷静一下,我会退出的“
杨一顾气昏了头,说”你住嘴,要不是你这个小婊子,我会……”他推了她,在半山腰,始料未及,林梦愣了一下,赶紧去抓她,没抓住,两个人缓过来,跑下去,送到医院。
诊断结果,问题不太大,只是骨折,需要手术。两个人凑够了钱,做了手术,林梦剩下的时间,奔波在实习找工作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忘记他推她的时候,她没有拉住她那一幕。他陪着她,回不去了,他无法接受自己,他愧疚,心里的野兽死掉了,理智回来了。
又是一年毕业季,两个人这次要分道扬镳了,天气还是炽热,每次都是这样,热得心里好堵。
林梦一个人去了上海,孑然一身,父母除了惋惜,也不再多问,关于后来。四年零三个月的噩梦,夜夜冷汗,醒来铺天盖地的胃疼。从冰箱里拿一瓶凉啤酒,躺下继续睡。天慢慢亮起来,慢慢睡着。
就像青春呼啸而过,你以为什么都过去了,而其实什么都变了。
杨一顾,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是我不够好,我不够温柔体贴,是我的骄傲伤害了我们的爱情。听说你后来还是离开了她,挺好的,那样证明你离过去越来越远了。离我也原来越远了。
我相信你,你可以的,我相信你,你会懂我的。
可是我们注定无法走完这长长的余生,祝你余生身侧有良人。
你是雄鹰,注定展翅高飞的,你该离开那个城市,雄鹰该离天空越来越近,我跟不上你的脚步我还善妒。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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