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有江湖的地方,就有连苏的传奇。
传闻连家小姐身材高大,面若无盐,武艺高强,杀人如麻。
传闻连家小姐喜欢柔柔弱弱的小白脸。
传闻连家小姐的青梅竹马就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
传闻连家小姐与柔弱小竹马打从娘胎里就定了亲。
“除了最后一个传闻没有一个靠谱哇!钟拟,你说说,我怎么就身材高大面若无盐了?”
钟拟仔细看了看连苏。
鹅蛋脸,柳叶眉,猫眼瞳,悬胆鼻,樱桃嘴,粉红腮。
骨肉匀亭,亭亭玉立。
跟无盐实在沾不上边,于是老实跟她一起吐槽,“传闻在放屁。”
这两人好像都自动把武艺高强和杀人如麻这两个词给忽略了。
连苏被他哽了一下,看着他白白净净的脸无语半晌,“你能不能说点符合你长相的话?”
钟拟微微笑,“我什么长相?”
连苏就跟着传闻一起说,“就小白脸,我刚刚说错了,不止最后一条靠谱,而是倒数两条都挺靠谱。”
说完还自觉很正确地用力点头,“嗯!你确实是个柔柔弱弱的小白脸。”
钟拟继续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倒数第三条靠谱吗?”
连苏顿时就跟炸了毛的猫咪一样,粉红的脸颊仿佛又上了一层胭脂。
“不靠谱!太不靠谱了!我那是保护欲你懂吗?都怪你病恹恹的!”
钟拟像没有骨头一样往树上一靠,“我病恹恹的关你什么事?”
连苏嗫嗫嚅嚅的:“谁让我从小就认识你的,那别人欺负你,我能不保护你吗?那必须不能。”
钟拟就掩唇轻笑,“呵,保护欲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连苏就坐在树枝上晃着腿,语气暗含向往,“我喜欢大侠!就是那种仗剑走天涯的大侠!”
钟拟听到这里干脆躺草地上了,折扇一开盖脸上准备原地睡觉。
说出来的话跟快没气儿的人似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升天,“啊,那你得自己去找啊,大侠可不是这么容易能看到的。”
连苏恨不得跳下去踩他一脚,“你怎么成天跟没睡过觉似的?能不能精神点?”
钟拟不理她,好像已经睡着了。
连苏习惯了,她的小竹马总是跟她讲话讲着讲着就息声了。
她看着一团团白色的云朵镶嵌在空灵的蓝色幕布上,一阵风袭来,风景画也流动起来。
她伸手将翻飞的的头发丝绾到耳朵后面,垂头看早已没有动静的钟拟,低声喃喃:“阿拟,你以后怎么办呀?我听爹爹说我们要搬家了,以后没人保护你可怎么办?”
无人应答,只有耳边的树叶在簌簌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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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苏还没来得及跟钟拟告别,便被爹爹送上了马背。
她从小便没了娘,是爹爹一把屎一把尿将她养大的。
钟拟跟她是同一天出生的。
据说他们俩的娘亲是手帕交,初初怀上他俩的时候就约定了异性就结为娃娃亲,同性便为亲兄弟或者亲姐妹,不分彼此。
可是,连家好像并不太平。
无法给她们提供一个安全的庇佑所。
护不了连苏的娘亲,也护不了才二八年华的连苏。
连苏看着爹爹眼中浓重的悲哀和不舍,转身挥动缰绳,疾驰而去。
被马蹄带起的尘土裹着滴落的泪水再次尘埃落地,不见痕迹。
青梅扬鞭在奔逃,竹马体弱何处寻?
连苏也不想连累钟拟,从开始就没打算告诉钟拟自己的困境,也没有想过等钟拟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又是什么心情。
她甚至不知道她该往哪里逃,天地之大,竟没有一个可以容得下她的地方。
但其实连父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早就给连苏安排好了后路,连苏手上少说有十几个地方的宅子地契。
但那些地方对于连苏来讲,并不是归宿。
归宿,就合该是有人等,有人爱,有人笑的地方,而不是只有一座空荡荡的宅子。
其实传闻也不全是假的,连苏打小就学习武功,说她武艺高强杀人如麻肯定不实,但三脚猫功夫还是会的,一手鞭子甩得也还行,打十个钟拟不在话下。
这当然是她自己说的,钟拟听见了也就淡淡地笑,也算默认了。
连苏下马让它吃草,休息片刻,她坐在草地上,眨了眨眼睛,看向碧蓝如洗的天空,把泛起的泪意按了回去。
现在她独自在江湖行走,难免伤春悲秋了些,每次想起爹爹和钟拟,都有一股难过涌上心头,眼泪也不听话,老是想偷偷跑出来。
——也不知道爹爹怎么样了?
连苏心里担忧。
——我走了,阿拟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啊?
连苏胡思乱想。
树叶沙沙响动,周围的风一瞬间都快了起来。
连苏握紧腰间的鞭子,仔细听声辨位,不过一瞬便大力扬起一鞭,把身后飞来的暗箭抽了出去。
她吹响口哨把马儿叫了回来,这旋律还是钟拟教的,他虽身子弱,但这些玩趣逗乐的东西样样都会。
连苏看着从周围窜出来的黑衣人,有点绝望,人有点多,她一个人肯定打不过。
她把鞭子舞出花来了,鞭子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即柔又韧,在连苏手里很是听话,把她护得严严实实。
刺客们都是刀剑匕首,一时竟难以近身。
连苏一边防身一边发动轻功在树上跳跃,她轻功不佳,只能勉强借助物体跳跃,刺客们一直紧紧咬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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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响起,连苏一个不太利落的飞身落在了马背上,差点没站稳。
“哈~”,树林中传来一声轻笑,“姑娘你这功夫看着不怎么能逃命的样子啊。”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这声音很有穿透力,直直落进了连苏的耳朵。
听见这么一声嘲讽,连苏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她分辨不出来对方是敌是友,也没时间理会他的嘲讽,只拉紧了缰绳,奋力在树林中奔驰。
然而树木茂密,马儿在这里也施展不开,当初选择这里藏身,也是看中这里不容易被发现,现在却是为难到自己了。
连苏仔细看着路况,不设防从背后又射来一只冷箭,近在咫尺之际被一只飞镖“叮”地一声弹落。
连苏出了一身冷汗,猜出是刚刚出声的人救了她,抖着声音道谢。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若我今日能够活命,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她也不敢四处张望,只能前行。
那人也就跟着她,游刃有余地在树枝上起落,顺手解决几个差点追赶上来的刺客。
许是刺客见连苏有帮手,自知不敌,又损失惨重,竟慢慢收手离开了。
连苏松了一口气,还是往山林险地跑,虽然危险,但也好藏身。
等确认没有危险了,她才下马找人,“大侠!你还在吗?”
“嗯哼,大侠在呢,喊我作甚?”从头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连苏抬头,就看见大侠悠闲地倚在粗壮的树枝上,曲起一只腿在玩树叶。
他带着一副银色的面具,面具很精致,露出来的眼睛犹如点漆,皮肤很白,手上带了指套。
能看出来是个年轻的侠客。
连苏眼睛都亮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仗剑走天涯的大侠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虽然这人没有背着剑,但这种细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我叫苏怜,大侠怎么称呼?”连苏还是留了点心,没把真名说出来。
“我啊,你叫我大侠就好了。”大侠说完,把手中把玩的叶片放在唇间,一首清脆悦耳的曲子从他唇间流溢而出。
连苏也不忍打断她,便老老实实坐在树下静静欣赏,等他吹完再说话,“大侠救我一命,我该如何报答?”
大侠清朗一笑,语气含着捉弄,“我看姑娘长相甚是可人,虽然武功着实辣人眼球,但整体还算可取,这么想报答我,不如以身相许?”
连苏也是个暴脾气,非常讨厌不熟的人调戏她,于是把鞭子用力一甩,直冲树梢。
哪曾想,大侠轻轻一下就握住了她的鞭子,嬉笑道:“哎哎哎,干嘛呀,现在就开始谋杀亲夫?我可是刚刚才救了你一命。”
连苏扯了扯鞭子,拉扯不动,遂放弃治疗,冷笑,“呵,本小姐还不稀罕呢,大不了一死了之,总比被人调戏无法反抗来得强!”
大侠看她真的生了气,松开了手,“好好好,对不住了,不逗你了,我也是受人所托过来救你,不是什么巧合,也不用你报恩。”
连苏第一反应就是爹爹安排的,但又没听爹爹讲过,不太确定,于是就问了出了,“受谁所托?”
大侠轻巧跳了下来,站在她面前,身形高挑,宽肩窄背,一席束身短打衬得他线条流畅,干净利落,“你猜?”
连苏仰着头看他,闻言翻了一个大白眼,“神经病。”语气没有了一点刚开始的尊重。
她想,反正这人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对他那么客气干什么?
大侠也听出来了,又嘴贱,“哟嚯,这就开始露出真面目了,你就不怕我反水?”
连苏也破罐子破摔,反正她谁也打不赢,“不怕,爱咋咋地,反正我都没有什么牵挂了!”
大侠默了一下,“真的没有什么牵挂了?你的父母呢?兄弟姐妹?喜欢的人?”
连苏心情都低落了,“我早就没有娘亲了,爹爹也不知道还活着吗。”
大侠瞧她可怜,搓了一下她的脑袋,把她简单束着的马尾都揉开了,她顿时怒目而视,“你干什么!”
大侠收回手,理直气壮道:“看你没精神,给你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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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要去哪?这山里头可不大好生存啊。”大侠扶着自己的面具问她。
连苏就一直盯着他,期待他把面具摘下来透透气,她也好奇这面具下面是怎么一张脸。
大侠就不摘,看着她笑,“你盯着我做什么?我长得可不好看。”
连苏“嘁”了一声,表示不屑,“不摘就不摘,谁爱看似的!”
她牵着吃饱喝足回来的马儿,“往东边走,去叶城,那里有舒适的草地,可以奔跑,也可以睡觉。”
大侠静静地跟着她,手痒地摸了一把马屁股,马儿也不排斥他,还甩了甩尾巴打了两个鼻息附和他。
“哎,你这马儿不错,对我还挺友好。”
连苏无语了,拍了拍马头,“它对谁都很友好。”
对她爹爹,对钟拟都很友好,根本就不认生。
大侠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折扇,这把折扇不是普通的折扇,是精金制作的武器,每一根扇骨都锋利如刀,薄如蝉翼,一片片覆在一起形成了一把精致的折扇。
他一边装模作样挥着扇子,一边淡淡应道:“是吗?”
连苏对他的面具和扇子都很感兴趣,好奇道:“你身上到底有多少好东西啊,为什么面具和折扇都这么好看,能不能介绍一下,我也想要好看的武器。”
大侠看了看她围在腰间的红鞭子,鞭身流畅,手柄精致,缀着小小的一块美玉流苏,“你的鞭子也不赖啊。”
连苏骄傲地把头一扬:“那是,这是我的竹马给我量身定制的,好看吧!他的手可巧了。”
“哦?你还有竹马?不是说没有牵挂了吗?”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连苏也慢慢放下了对大侠的芥蒂,有大侠在,她好歹没有那么孤单无助,“怎么会真的没有,还是牵挂爹爹和阿拟的,怕爹爹遭遇不幸,怕阿拟没人保护。”
大侠有一丝好奇,“阿拟就是你的竹马吧,为什么他一个男的还要人保护?”
连苏瞪他:“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需要保护了吗?瞅瞅你这思想,一点不公平,又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能柔弱、才需要保护。”
大侠笑了一下,觉得好玩:“好好好,你说得对,是我愚昧了。”
“那你的竹马还挺幸运,居然有姑娘愿意保护他。”
连苏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走了他可怎么办!”
大侠看她可爱,忍不住又摸她的头,动作轻柔,不似第一次那样故意弄乱她的头发。
连苏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正准备蹭两下,察觉到了不对,把头摇得跟坊间逗小孩的拨浪鼓一样,“拿开你的臭手!”
大侠默默收回手,“你不是也挺舒服吗,干嘛这么凶。”
连苏哼他,“就是不准你摸,我们很熟吗!”
“你的意思是熟了就可以摸吗?”
连苏反驳,“那肯定不是,只有爹爹和阿拟可以摸。”
大侠阴阳怪气,“哦~所以你其实喜欢这位竹马?”
连苏红着脸摇头,“才不是!我把他当哥哥!”
大侠哼笑,“哥哥啊,你喊他哥哥吗?”
连苏现在一点都不设防,问什么答什么:“不喊,喊阿拟好听。”
大侠嘲笑她,“哪算哪门子哥哥。”
连苏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了,把话题转向他,“你为什么要戴面具啊。”
“那肯定是不想让别人认出我来啊,我这么厉害,有很多仇人的。”
“可是现在都没人耶,你把面具摘了吧,透透气多好。”
“你不是人吗?”
连苏一哽,她好像很久没在别人嘴巴下吃瘪了,“气死我了!”
她决定自己动手,飞快地把手往大侠面前伸,结果手速没人快,被拦下来了。
大侠捏着她的手,轻笑,“自投罗网?”
她把手撤回来,羞红了脸,“呸,登徒子!”
“这可是你先动的手啊。”
连苏不言不语了,一心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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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有大侠的陪伴,连苏也不孤单了,吃的喝的都有大侠准备,刺客也没出来捣乱。
在山里的最后一天,大侠从外面打了几只山鸡和兔子回来,连苏则负责捡柴火。
危机乍现,有暗器从树叶中飞过来,连苏连忙丢了柴火,大声喊:“大侠!救命啊!”
大侠拎着猎物飞过来,一只一只灌了内力往刺客的方向丢,几声闷哼响起,还是不见踪影。
大侠护着连苏跑,一手金扇挥得如行云流水,挡住了无数暗器。
刺客看出来了弱点在连苏的方向,连苏要好好挥鞭就不能靠大侠太近,有些进退两难。
她也不能一直靠大侠,便拉开了一些距离,抽出鞭子。
一时倒也防守住了,但敌人暗器众多,也不露明面,总有那么一两枚是漏网之鱼,直冲连苏背后飞去。
大侠看到了,金扇也只能防得住一枚,另一枚被他徒手抓住了。
鲜血从他纤薄的手套里面渗了出来,但幸好没有毒。
他把飞镖朝它来的方向一掷,传来了一声闷叫,转身夹着连苏就是一阵跳跃,在树顶上飞挪。
连苏听话地被他夹在腋下,看着她手上的血一滴滴在空中落下。
竟有些想哭,哽咽道:“大侠,你的手受伤了……”
大侠还安慰她,“没事,小伤,没毒。”
“你听着,一会儿我找个地方,我们把衣服换一下,这里离叶城不远了,你骑着马过去,我去引开刺客。”
连苏不乐意,“那你怎么办,你一个人打得过那么多人吗?”
大侠笑着说:“我只是引开他们,到时候换一身衣服他们就不认识了,你乖啊,自己跑,我一个人就没有拖油瓶了,打得过的。”
都这时候了还要损连苏。
连苏只能听他的,闷声说好。
“别不开心,下次见到了,就让你看我长什么样子。”
连苏不自觉地撒娇,“你以为我很好奇你长什么样吗!哼。”
她又喃喃:“可是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甩掉刺客后,大侠将她放在灌木后面,吹了两声口哨,马蹄声闻声渐起。
“很快的,快去树后面脱衣服吧。”他边说边迅速把自己的外衣剥了下来递给连苏。
连苏拿着他的衣服去换,“你怎么会吹这个口哨?”
大侠在背后等她,闻言愣了一下,“这不是上次听见你吹了吗,就学会了。”
连苏不疑有他,“哦……”
连苏的外衣套在大侠身上多少有些勉强,甚至有些滑稽。
但大侠并没有嫌弃,他先飞身上马,然后把连苏拉上来坐在他前面,疾驰一段路程后,把面具摘下来安在身前人的脸上,有些大,但不至于掉落。
连苏想回头,被他按住了,“不要回头,往前走。”
然后起身在马屁股上一点飞走了,连苏还是回了头,却只看到他滑稽的背影在尘土中起落。
她再次扭头疾驰,这是第二次,有泪和着尘土在飞扬。
不到半天的路程,连苏便到了叶城,叶城很繁华,郊外是一片片绿油油的草原,可以肆意放马。
但这里也不是她要去的地方,她要去的是城中心,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最不好找人的地方,最普通不过的宅子里,然后生活。
她灰头土脸地将马儿留在大草原,孤身一人往城内走。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才进了城内,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四起的叫卖声,这里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她该笑的,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最后站在一扇再普通不过的门前,看着发锈的铜环,伸出双手,推开了它。
就好像推开了一个新的人生。
可是门后有人倚在院子里的树下看着他,还是病恹恹的,看着她笑,“哟,我们家苏苏回家了。”
连苏愣在门口,看看他,又看看旁边石桌上安稳喝酒的爹爹,泪水随声而下,“爹?你怎么在这里?”
连父招手让她过去说话,“山人自有妙计。”
连苏不可置信,“那你喊我一个人跑?很危险好吗!”
连父嘿嘿笑:“锻炼锻炼你,这不是安全到了吗。”
连苏捏紧拳头锤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连父挤着眼睛笑,“阿拟说你会来这里。”
连苏转头看钟拟,疑惑:“你怎么也来了?”
钟拟打开折扇,折扇上是一片天空和一片草原,“我啊,我来入赘的。”
连苏:“哈?”
钟拟接着说,“苏苏,你知道我为什么叫钟拟吗?”
连苏:“为什么?”
钟你笑眯眯摸她的头:“因为钟拟钟你呀,傻瓜。”
连苏习惯性地蹭了两下,捏着他的手,他的手白皙修长,像是造物主精心雕刻的艺术品,只是手心的伤口有一些不完美。
连苏含着泪,红着脸,没好气地把腰间挂着的面具摁在他脸上,“这就是你说的下次见面?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钟拟笑着给她擦泪,“这不是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吗?谁知道你这么笨!”
网图侵删致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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