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的最后一天,是和冰帝的练习赛。
从附近的超市采购回来,遥奈把山地摩托停好,往别墅后的网球场走去。远远看见青学的各位已经等在球场边了,一辆明显豪华、精致的大巴也缓缓停下。
好久没见了呢,冰帝的各位。
网球场边,
桃城看不惯迹部的样子,很想冲上去揍人的他却无奈被大石、河村一左一右地架住了,挣脱不开,只能被迫冷静下来。
“绪方小姐,午安。”迹部的管家恭敬地向遥奈行礼道。
遥奈微微点头,礼貌地回礼,优雅又高贵。
青学的人有些惊讶,看惯了遥奈打打闹闹的样子,突然发现,她还有如此大家闺秀的一面。
“景吾别来无恙啊。”遥奈悠闲地踱步到迹部身边。
“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回来也不说一声。”迹部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遥奈。
“现在可是学期中诶,一般人应该都会assume你在学校吧?”
“本大爷可不是一般人,网球部在我家别墅特训呢。”
“侑士,好久不见啦。”遥奈用撒娇的语气打着招呼。
“太久了呀,我的小姐。”忍足伸手揽住遥奈,温柔道。
分开后,遥奈看到站在迹部身侧的桦地:“崇弘,不要动。”
“是。”从来面无表情的桦地,脸上有着些许的笑意。
遥奈后退了几步,一个冲刺跑,挂到了桦地身上:“你看,我还跳得上来…”转头看了看地面,“不过,我好像又下不来了…”
“桦地,放她下来。”迹部笑道,眼角的泪痣好像都跟着在开心
“是。”
“慈郎、岳人,都好久不见了。”遥奈一一招呼道。
看到遥奈和冰帝的众人那么亲密,菊丸忍不住问龙马道:“为什么他们那么熟啊?”
龙马抱着头,并不回答。
“因为她是绪方财团的大小姐啊,那个和迹部财团齐名的集团,”乾解释道,“听到她名字的时候难道不觉得奇怪吗?绪方是老社长的孙女,也是未来财团的继承人,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
绪方和迹部两家一直交好,同样交好的就是医学世家的忍足,而桦地的父亲则是迹部父亲的得力助手,所以四人从小就认识,绪方小学时在冰帝的小学部待过还2年多。”
“遥奈酱的家世那么厉害吗?可是完全看不出诶。”菊丸惊讶道。
“是呀,她的认真、细致、耐心,真的很难让人相信她是个大小姐诶。”大石也感叹道。
“好了,都不要说废话了。”龙崎教练制止了所有人的闲聊,开始安排练习赛的抽签。
第一轮,菊丸对桦地,乾对日吉。
遥奈去球场周围再次确认了所有摄像机工作正常后,回到了迹部、忍足所在的草地上。管家已经安排仆人撑起遮阳伞,摆好桌椅,恭敬道:“绪方小姐想喝点什么?”
“柠檬水就好。”
“你家仆人都去哪儿了?”迹部翘起二郎腿,喝了口果汁。
“爷爷奶奶出去旅行了,我干脆给放了个长假,正好把别墅用作合宿的宿舍。”
“怪不得...看到你没人照顾还这么活蹦乱跳,本大爷倒是很惊讶呢。”
“我在东京不就是一个人吗?”遥奈喝了口水,“都一个多学期了,要出事早出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景吾你一样,离了人活不下去的。”忍足笑道。
“真不敢想象,你活得如此不华丽。”迹部扶额道。
“景吾放心,如果下次你来拜访,我一定把我家的一切,不管活的、死的,都粉饰一新,以迎接你华丽的莅临。”
听到遥奈的话,忍足忍不住想笑,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揶揄景吾啊。神奇的是,也只有对她,迹部从不计较,果然从小的习惯,养成了就改不掉了吧。
“青学怎么样?公立学校一定很粗糙吧?”迹部随口问道。
“其实还好啦,我又不住学校…”
“上次和青学的比赛为什么没有出现?本大爷让桦地四处找你都没看到…”
“那天我正好有羽毛球赛啊,完了赶过去已经结束了,你们都走了,我也很委屈…”遥奈撅着嘴,“今天有兴趣邀请我去用个晚餐吗?我很想念景吾家的厨师做的黑松露酱汁的味道呢。”
“听到了吗?安排下去,今天的晚餐选用得到黑松露酱汁的菜品。”迹部吩咐道,“那就说定了,晚上来我家吃饭。”
“好啊。”遥奈笑得灿烂。
“我没听你说你加入网球部了呀?怎么会跟着他们来合宿?”忍足推了推眼镜。。
“的确没加入,我是体育部专管网球部的干事,需要来记录合宿情况,而且也是因缘巧合吧,我和越前住得很近,又是同班,走得近了,就顺便去帮忙。当然,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
“不会是你喜欢上网球部的谁了吧?”忍足没等遥奈说完。
“还是侑士了解我…”
“你的眼光啊…”迹部无奈道,“也是从小看侑士和本大爷这样华丽的人长大的,怎么能喜欢上青学的人…”
“这个谁,倒是个值得推测一下的问题。”忍足接话。
遥奈耸耸肩,兴致盎然地看着认真思考的忍足。
“嘶。”
看到遥奈和冰帝的两人聊得开心,海堂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为什么笑得那么灿烂?从小就认识了不起吗?海堂扭过头,强迫自己认真看比赛,可是思绪却总是乱飞,不得不承认,从小就认识,确实很了不起,他们几个在一起,有种谁都加不进去的感觉…
“看好咯,模仿开始。”迹部打了个响指。
遥奈明白迹部的意思,桦地要开始模仿对手的球路了,不过今天可不容易。看着场上灵活地蹦来跳去的菊丸,遥奈有些担心崇弘。虽然目前的确是100%地copy不走样,但是总觉得崇弘那么大只很容易受伤,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年,崇弘的技术倒是又精进了不少。
看到桦地每次重重地落地,遥奈叹了口气,崇弘从小就是这样,一点都不懂得保护自己。
果然,渐渐地,桦地的动作开始变得僵硬。
“飞啊,桦地。”迹部低声道。
“景吾…崇弘不能再飞了,他的肌肉应该快要到极限了。”遥奈担心道。
迹部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遥奈看到他的脸上分明也有着一点担忧。
“6-4,青学菊丸。”
随着裁判的一声令下,桦地跌坐在了地上。
“崇弘!”遥奈腾地站起来,冲进了场地。
“你去看看他怎么了,另外,让川口医生做好准备。”迹部没有动,只是语速很快地吩咐道。
“崇弘,哪里抽筋?我帮你放松。”遥奈帮崇弘做着简单的放松按摩。
“绪方小姐,让我来吧。”迹部家的管家带人来扶桦地了。
“好,谢谢啦。”
遥奈一脸担心地回到伞下,看到迹部还是一脸无所谓地坐着,叹了口气,坐下:“你明明就很担心崇弘啊,干嘛装着无所谓?”
“担心又没用,我已经做好妥善的安排了。”
“还好崇弘懂你,不然像你这么冷淡,会没有朋友的。”遥奈喝了一大口水。
迹部不置可否,只是道:“喝水可以注意点仪态吗?”
乾和日吉的比赛以平局结束后,第二轮,忍足对不二,大石对宍户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侑士加油。”遥奈接过管家递过来又加满水的杯子道。
“天才是不需要加油的。”忍足还是笑着答道。
不久两场比赛相继结束。
遥奈把毛巾扔给走过来的忍足:“辛苦了。”
“冰帝的天才竟然在单打比赛里输了,我真想把你踢出正选。”
“其实我一直挺好奇的,侑士也没有尽全力吧?我看你打球总是点到为止的样子。”
“能把我的全部实力逼出来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是啦,是啦,侑士最厉害了,陪我近距离去看一场比赛吧,”不等忍足反应过来,遥奈已经强行拖走了忍足,又回头道,“不用帮我搬椅子了,我坐地上就好,我不像景吾那么华丽。”
看着遥奈走的方向,慈郎对海堂啊?之前遥奈的确说喜欢的对象是海堂来着,不过这眼光…这样想着的迹部继续无语。
遥奈和忍足来到球场边,找了片平坦的草地,遥奈直接坐了下来。
“侑士,你也坐嘛,站那么高和你说话很累诶。”
“…”近距离来看这场比赛已经很丢脸了,还让我坐草地…
“坐啦,打球的时候随便就往地上摔,现在坐个草地都不肯哦?”遥奈晃着忍足的外套,继续撒娇道。
“我先声明,那种动不动就摔跤的打法只有宍户用,我和景吾打球,从来都是保持形象的。”忍足拗不过遥奈,坐下道。
看了眼场内,
“慈郎对海堂的比赛啊,听说海堂的性格好像不太好吧?”
“还好吧,有些孤僻,不爱和人说话,然后经常一副很凶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遥奈抱着腿道。
这还不是性格不好?忍足搞不懂遥奈的逻辑:“所以你是眼瞎了吗?”
遥奈被忍足的调侃逗笑了:“我心不瞎呀,我可以看到,deep~in~his~heart,他的温柔和善良。”
听到遥奈故意拖的长音,忍足继续道:“你是在告诉我蛇咬人其实是在示好的意思吗?”
“生物学上讲,蛇的确不会主动攻击人吧?只是自我保护机制太强了,这一点和海堂学长一样,他害羞又害怕和人交往,所以才会表现出很凶的样子。”
“Therefore,
how did you look deep into his heart?”
遥奈不理会对方口气里的调侃:“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了…反正你相信我的眼光就是了,你看着,我一定会拿下他的。”
“我相信啊,”忍足回到,“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
察觉到遥奈惊讶的眼神:“自从你和我们一起坐在伞下开始,他就已经偷偷瞄了好几眼了,当时我还疑惑呢。”
“是吗?我都没注意。”遥奈有些惊讶。
忍足肯定地点头:“所以你们进展到哪里了?”
“其实完全没有进展诶,”遥奈无奈回答,“他不排斥和我接触,我感觉他会介意我和别的男生走得近,我猜我对他是特别的,但是他又不多说…”
“你可以主动跟他说啊?”
“不可以的,从一开始,就是我在主动,我不怕主动,但是确认关系的重要一步,必须由他来跨。这样,在一起了,他才能确定他是喜欢我,而不是不能拒绝我。”
“那就推他一把吧,演场戏给他看看…”
“哈?”遥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忍足搂进了怀里。
“不要挣扎,看看这样会不会影响他的发挥。”忍足解释道。
“放心,又不是没抱过侑士,我怎么会挣扎呢?”遥奈抬头看着忍足道,远远看去,这个姿势真的无比亲密。
球场中的海堂打得很辛苦,这个家伙动不动就上网,自己完全没办法把他锁在底线,这样下去就不妙了。眼睛忽然瞥到场外的忍足和遥奈,他们怎么靠得那么近?还四目相对,要谈恋爱去别的地方,真是。
正分心着,慈郎又是一个半截击,结束了了一局。
“5-4,冰帝慈郎,change courts。”
该死,不能再分心了,海堂用力摇了摇脑袋,却还是冷静不下来。
“你的小蛇好像要输了,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的影响呢?”忍足调笑道。
“我也不清楚啊,”遥奈扭头看向了球场,“桃城学长会开导他的。”
这么说着,桃城已经成功通过吵架让海堂放松了心情,只是…海堂不经意又扭头看了眼遥奈坐着的草坪,正好看到对方看着这边的场景。
突然灵光一现,绪方坐到那里本身应该就是为了看这场比赛吧,不然她在伞下好好地坐着,为什么要跑到那里去晒太阳?
这么想着,海堂突然放松了许多,好,认真地把比赛打完再纠结这件事。
“6-6,平手。”
遥奈看到比赛结束了,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和小蛇说点什么吗?”
“没有那个必要…”遥奈回答,“他在人前基本都不怎么理我,我还委屈呢…”
忍足看了眼场内似乎在往这个方向看的海堂,微不可察地笑了,朝遮阳伞走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遮阳伞下。
“看完情郎了?”迹部调侃道。
遥奈笑而不答,拿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这样够淑女了吧。”
“转移话题。”
“跟你学的呀~”
不久,终于轮到迹部上场了。他伸开双手,由女仆为他取走披在身上的外套,接过球拍:“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球技中吧。”
“好啦,好啦,我会的,迹部SAMA~”遥奈作花痴状。
“真受不了你们俩,从小就是这样,你只会为他一个人装花痴,附和他的臭屁,他呢,也只有乐呵呵地听你的调侃,即使到了现在还是一样。”忍足无奈地摇头。
“十几年的习惯哪那么容易改啊,而且也并不想改。”遥奈看迹部走了,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
“其实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会嫁给景吾…”忍足突然道。
“为什么?”遥奈惊讶忍足的这个想法。
“因为你姓绪方,他姓迹部,你们的婚姻都不会太自由的,你有告诉过你的小蛇这一点吗?”
“我觉得我家人不会太干涉,但是的确,和我在一起,会是和现在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我不知道海堂学长能不能接受…”
“你之后是一定要继承家里产业的吧?听景吾说你家人决定高二读完就把你送去英国读大学,现在已经在着手办这件事了…”
“侑士,别聊这件事了,”遥奈打断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喜欢他啊,如果他始终不喜欢我,那也没事;如果他喜欢我了,在一起了,然后不愿意和我异地,也不愿意成为绪方家的女婿,那就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日子;如果他都愿意…我其实都没有考虑过这个情况,但我不想想那么多,我才16岁,我之后还有几十年需要担心,现在就让我放肆点好不好?”
“…我知道了,”忍足看到海堂正好往这看,故意凑近遥奈,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把遥奈弄得莫名其妙,“下次和你的小蛇单独相处的时候,注意他有没有问起我,如果有,那就基本确定他对你也是同样感觉了,到时候记得告诉我。”
“知道啦,谢谢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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