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 6:30
多久没写过字了?
我也不知道。又该从何处写起?
我锁上门,从家里出来。天刚亮,路上还没有太多行人。
“晨七!”有人叫我,是千子姑娘。
“早。”我向她点头。
“怎样,一起去学校?”
“不了,我今天上午没课,下午再去。”
“那出来这么早?”
“睡不着了,出来逛逛。”我觉得该走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结束这谈话。
“晚上去喝酒,有空?”
“角巷见。先走一步。“我还是硬生生地说出了再见。
那姑娘挥了挥手,当作告别。
我穿过十字路口,径直走向目的地。窗口的灯已亮起,像往常那样。我知道有人在等我。
钥匙穿进锁眼里,“咔嗒”声后门开了。
“今天什么都没带,介意?”
“什么时候让你带过东西?”她跑过来,挽住我的手臂。
“浥,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浥”是她的名字。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泪痕红浥鲛绡透”句,后来也就顺口叫她“浥”了。
“小说啊......”她沉思片刻,“没关系的,想不出来先别想了。”
“正是如此才找你的。”
我们坐在沙发上,浥开始削苹果。
“她,看起来不错哦。”
我想起与千子的约定:“看到了?同学而已。”
“七哥也快二十了吧,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怎么办?”
我俯身过去,佯装咬她的耳朵。
“七哥知道的,我没剩多长时间了。”她笑的淡然,躲过我的靠近,用苹果挡在我面前。
“我说过,陪你走过这一生的。说过的话会做到,信我?”
浥得了癌,医生说她可能到不了十八岁。
“至少走的时候会很开心。”她得知后依然那么快乐。
“为什么?”
“因为那样七哥就会陪我走到生命尽头了。”
“嗯,一定。”
认识浥那年,她十四岁,我十六岁;肿瘤是在两年后发现的,切除后又发作了。浥不想再受药物的折磨了,她想好好走过剩下的时间。
“死在七哥的怀里,一定很幸福吧。”浥从来不避讳死亡。
“当然信了,最最信任七哥。“
下午的解剖课上,教授解剖了一只青蛙。
“倒是有趣。“一悦耳女声在耳畔响起。
我转过头,惊讶于欣赏解剖青蛙的女孩子。
“打扰到你了?“她见我回头,不好意思的笑。
我摇了摇头。
架子上的那只蛙腿部还有轻微抽搐。
“晚餐吃过了?”北森从背后迎上来。
“怎么?”我知道此人目的所在。
“只是,千子最近如何,我好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不坏,还约了我今晚去酒吧。角巷里。”
“你说让给我的!”他有些激动。
“喜欢?”
“那是自然,你什么时候见我这么正经过!”他突然严肃起来。
“倒也是。不过女孩不是别人给的,是要靠自己去追的。至于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
“那今晚你还答应她?”
“也不能狠心拒绝吧,朋友一场。对我不放心?”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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