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他那年,我十九岁,没有经历过爱情,所有的风花雪月、红袖添香都是想象出来的。认识他之前,我生活在自己的幻梦里,懵懂单纯;遇见他之后,我沉浸在两个人营造的甜蜜氛围里,沉浸在棋逢对手的自我陶醉里。
十九岁的我从没想过会这样爱一个人,像飞蛾扑火,热烈而孤勇。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盲目而决绝的。从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也开始了洗手作羹汤的人生转变。我是习惯早起的,每天起床看到窗外温和的阳光都会伸出手去拥抱一下,好像拥抱了整个春天。看到孩子气的他还躺在床上,便会假装很生气地大力掀开被子,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怎么还不起床?”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我还是准许他再多睡一会,自己反而去厨房忙起了早饭。我真的是不擅长淘米煮饭,每次煮的粥总能被他挑出小石子出来,在他笑着抱怨的时候便会恼羞成怒,一把夺过他的碗,嘟着嘴嚷嚷道:“有本事别吃啊!”
有一次在知乎上看到一个调查题:“你和他相爱图什么?”答案五花八门,但有个答案,说到了心坎上:“那些在我们眼里不般配的感情,恰恰是最贴切的。因为你的缺点一目了然摆在那里,我图的是你那些不为人知的、嘟嘟对我而言很受用的好罢了。”或许俗世中的爱情就是各取所需,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为众人所知的那一部分,我喜欢的那一部分的你,是我的灵魂最需要的部分,就像你瞳孔倒映出来的我的影子,恰恰是我希望自己成为的那个模样。
而我,为了这一份喜欢,可以低到尘埃,开出花来。
有一次,他笑着问:“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想你,怎么办?”我羞涩的低下了头,不置可否。他继续说:“昨天我看到同事在朋友圈发他跟女朋友出去旅游的照片,想着我连你的照片都没有一张,见不到你,也不能睹物思人,难受极了。”我是一个很厌恶拍照的人,从小到大除了必须得要的那种一寸两寸照片,也没有其他什么照片了。那天他硬是拉着我出门挨着刚开的樱花拍了几张,乐呵呵地拿去当了壁纸。我倒是很不好意思,急急地想夺过手机删掉,但是因为太矮了总是够不着。他曾经说,如果你爱我,为我做什么你都会愿意的。
张爱玲有一句话我印象非常深刻:“见到他,他变得很低,低到了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他指的是胡兰成,张爱玲在了解她、懂得她的男子面前,卸下了层层面具,低成了尘埃里的花。我想,每个坠入情网的人,都是不能免俗的,放低自己的身份,内心却欢喜得开出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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