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众
昨天洗罐的时候,反洗泵机封又漏水了,漏的不大,没有像那天,一启动反洗阀,呼呼的喷水。
老铁把反洗泵上抽水手动阀门,关小两个格位,希望它不再渗水,这是压在他心头上的一块心病。
这个问题,熊主任,李涛,那天已经看见知道了,他俩说问题不大,老铁对此一窍不通,机械上的维修技术,他一窍不通。
既然两位大神,已经说了没问题,那他也就只能,装没看见了。
站上管道堵了,并不严重,但是,为了缓解压力,八十万中控室水区女值班员还是希望,老铁一天一洗,以缓解她的压力。
从老铁2月28返回,到今天,已经连续洗了5次罐,这几乎打破了厂家维修师傅的告诫,三天一洗就行,天天洗,有损罐体机件。
各说各有理,佛说佛有理,老铁不晓得,到底应该相信哪个才是真,因为,他对机械维护一窍不通,只会按照程序操作洗罐。
看着大路上,呼啸跑过的各种机动车,他想起自己在铁路局开了七年车,依然什么技术也不会,在内保科干了十三年四防安全,依然什么技术也不会,在路桥公司开压道机一年,依然什么技术也不会,好像自己一无四处,好像自己只会洗罐,其他什么也干不了,似的。
他想起了大南湖,那些大工们,工长们,感觉他们无所不能,什么都会,跟着他们就能学到很多技术。
跟王凤建班长,就能学会很多,他教老铁拿活扳手,怎样拿是正确的,他教他许多知识,现在全忘记了。
想起辛召彬工长,年纪轻轻技术满身,想起辛工长带他和王凤举,张统州,到间冷塔安装堵板,他教他们怎么用剪子绞堵板。
想起蔺鹏华工长,教他使用风,电焊机,想起张平工长带他和王凤举,何金去现场查看地井漏水阀门。
想起跟郗志山大工,安装架子。
想起跟田震工长,往机器上抹黄油,堵沙眼。
想起跟张峰工长,一起接漏水,堵漏。
想起跟伊宪仁大工,一起干活,他文字彬彬的戴着一副,贴在眼睛上的眼镜,他的爱人是蒙古族人,曾经在餐厅当过服务员。
想起了大南湖工地,想起了给工友们免费剃头,想起了那里,想起了餐厅吃饭,人多欢乐的景象。
这里,冷清清,餐厅没人,宿舍只有看见三个人,洗罐,只有他自己。
没有人,真的好孤寂,寞落。
没有人跟他说话,他只能自己跟自己说话。
想起在乌鲁木齐工作时,还有个人陪他一起上班下班,想起搭档周毅,想起他做的菜,他做菜不放葱花,只放蒜。
想起路桥公司,齐齐哈尔项目部,师傅张全民教他,怎样压道,一层一层的碾压沙土,看着自己压得实实的道路,重型卡车压上去,一点不翻浆,那是种多么骄傲的喜悦,看着项目部经理欣赏的目光,心理几度骄傲,看着那自己压过的道路,泛着一层白光,师傅说压得好,路面压实了,才会出现白光。
整个项目部,八个压道机司机,只有他和师傅两个人技术是最好的,其余六个人压出来的道路,重型卡车上去,就陷进压得不实称的沙土里,还得用铲车往外拽。
最后的结局,是白天,他和师傅压道,夜晚那些混日子的司机们,再重复压,他和师傅白天压过的道,项目部经理说,是为了增加道路抵抗力。
其实,他们都清楚,那些压道机司机都是来混日子的,是人家项目部经理家族的亲戚们。
腾腾腾,腾腾腾,压道机的轰鸣声,开压道机就像开坦克似的,自己坐在庞然大物的铁壳子里,腾腾腾,腾腾腾。
那些日子,不再回来。
(原创)风城传记之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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