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有太多规矩，硬去做不能做一个好的人。
——《青蛇》
01
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有"四大花旦"之说：王、张、钟、关。
王，就是王祖贤。
她赶上了香港电影的黄金时代，遇上了至今无人可超越的经典女鬼角色聂小倩，倾倒整整一代追看港片的人。
年轻的她，古典优雅的扮相、颠覆传统的美，一蹙眉一低头，都是从千年残卷中走下的女子，如一朵夜间开放的优昙，神秘、优雅、让人感伤。
年少的时候不能欣赏这种美，喜欢的是周慧敏那种清纯的乖乖美人的感觉。
直到稍大一点在天涯上看一个影片经典片段评选的帖子时，见到很多很多的网友都在提小倩抛飞红衣，俯身和宁采臣的经典水下一吻。于是又去翻出《倩女幽魂》这部片子来看。
发现聂小倩无一镜头不美，每一处眼波流转，每一丝唇边轻笑，都美的让人痴迷。
02
这样的美人，大都情路坎坷。
四大花旦里的张、钟、关的情路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钟楚红丈夫早逝，之后再也未嫁。
张曼玉、关之琳情路不顺，到如今仍然单身。
王祖贤一生中，我们知道的，是和林建岳的不伦之恋，以及和齐秦之间15年的分分合合。
最后，这些男人们都有儿有女，有家有伴。
唯独她，远走加拿大，潜心修佛，独身至今。
所以，美丽而有名气的女人，爱情里也不一定是赢家，往往越是美，越是惨。
也不能说惨，惨是普通世人的看法，在普通人看来，女人最后一定要回归家庭，最后的归宿是婚姻。
这些花旦们可能最初也如我们一般想法，但在她们的圈子里，最不变的就是变化，最常见的就是诱惑，经历的多了，早已对人生有自己的认知。
所以她们追寻自己的热爱，过自己的人生。
如红姑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与亡夫的爱情；53岁的张曼玉投身音乐界；关之琳为自己开设的公司代言；王祖贤在加拿大求学修佛。
03
比起《倩女幽魂》，我更喜欢《青蛇》这部电影。
千辛万苦修炼的妖来到人间要学怎样做人的故事，前半段很有趣，但根据文艺作品一贯的调性，牵扯到做人这个问题时，结局一定都不好。
电影后半段，很苦。
姐妹决裂、许仙背叛、白蛇死、青蛇投水。
看《青蛇》的时候，我真吃惊，比起拿奖拿到手软的张曼玉饰演的小青，王祖贤演的白素贞居然毫不逊色，牢牢占据我的视线和心神。
当时看的时候，总觉得王祖贤的白素贞身上有种莫名的沉重和悲伤。
再看看片子拍摄的年限，1993年，正是她被绯闻缠身的时候，和香港豪门大少林建岳。
据说，林建岳为她神魂颠倒，要和自己的夫人谢玲玲离婚娶她，结果遭到林建岳的家人阻止，用各种恶毒的言辞攻击她。林建岳的母亲公开骂她是“鸡”，用取消继承财产的权利逼林建岳放弃。这段恋情，虽然王祖贤从没在媒体前承认过，但林建岳的家人以及港媒已把她妖化——破坏他人家庭的狐狸精。
我想，在她饰演白素贞这样一个一心做人的妖，千年修行只为一个许仙毁于一旦时，心中会不会有所感慨？
据林建岳后来采访被问及与王祖贤这一段恋情的态度，我也不信这男人是真爱至上之人，大概还是男人的劣根性作怪，所以征服欲起的时候以各种手段追求美人，之后为自己继承权快刀斩乱麻。
偏偏从头到尾都以家庭为借口。最初以将和谢玲玲离婚为由追求王祖贤，最后以维护家庭为由一刀两断，常见的渣男模式。
白素贞说【其实男人没一个老实，你一迷住他的时候他就会立即不老实。】
我所感觉到她身上的沉重和悲伤估计在于已早有所预料。
如白素贞的台词所说：【做人有太多规矩，硬去做不能做一个好的人。】
违背世俗规矩，总要付出代价。
1994年，感情、名声、票房等种种原因作用下，王祖贤渐渐淡出影视圈。后来和齐秦在97年短暂复合，中间又经历男方的是是非非，在2001年拍完《游园惊梦》，宣布彻底息影，远赴加拿大游学，同年年底和齐秦宣告彻底结束恋情。
游园惊梦里的男装扮相和她抽烟的样子，攻气极了，我一度认为，更胜过林青霞。
只不过，时间对两类人向来残忍：一是英雄，一是美人。她的皮相和眼神已然沧桑。
游园惊梦
04
也许她从94年后，包括和齐秦复合的日子里，仍然没有从犯下的错误中走出来。因为齐秦也说过，当知道她和林建岳传绯闻时都不敢置信，她是那么一个刚直骄傲的人。
越是刚直骄傲的人，就越无法面对曾经的人生大错。即使齐秦不介意，她也不一定会放过自己。
所以当和齐秦婚姻不成，男方冒出私生子的时候，她已然在情路上死心，远赴加拿大，和男方分手。
可能修佛和避世确实能帮她宁静心境，从她后来的生活状态看，闲适而随意，偶尔露面，仍然能引动大批媒体和惦念她的影迷。
所谓女神当如是。
经历世事繁华，走过人生高低，学会与自己和解，仍能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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