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本想麻醉神经，可实在难听。关闭音乐走出门去。路上买一杯红茶，开到陌生驻地。仪表盘显示油量不足，在附近找到加油站。小队人从一处胡同里走出来。

是年轻男子头发长度均等，应该隶属同一组织。而加油站的附近，她打开地图细看。面色平静如常。某些时候她可以明白人类正常欲望。上腹部有些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她关上车窗打算离开。还没到民宿已实在痛，只好在路边停下来。或许她不该开车出来。熄火反锁了车门，等待痛感袭来与褪却。她蜷缩着身体难以动弹。最后有些迷幻。

她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在车窗外过了几分钟。只有药放在引擎盖上。她忘记带药出来。想到这里挣扎着打开车门，虽说是夏天晚风还是有些冷人。何况此时剧烈的痛着。

靠着车身拿起药，回到车上用水送服。大约半小时后有些许好转。额头冒细密的汗。但依据经验痛感大概会持续至凌晨。她已没有力气再发动车子。只好瘫躺在座椅上。

他大概在抽烟。从前相处时他就是这样。一言不发的在一旁，看起来有心事也不会讲出来。只是默默的抽烟。她观察他灭掉烟的样子。

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烟漫不经心捻。香烟发出滋的声响，这大概是第一次见到他而注意到的。她那时是简单而单纯样子，对一切感到好奇。凭借天性中的敏锐，自认为可以控制的好。

已痛到头晕的程度，她慢慢爬起来看倒车镜后的车还在。便按了喇叭去除反锁。救我。这是到医院前她说的最后一句话。谢予安急忙启动车子，送她去最近的医院。

她的背包空憋，没什么内容物。只有一张证件。脸色白病恹恹的样子让他动容。此刻谢予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便别过头。细细听医生的叮嘱。不再去看她。

凌晨三点多，她终于醒来。还是没什么表情，看到谢予安还没睡。轻声说了句麻烦你了。谢予安没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以观没做声疼痛让她再次陷入迷幻中。

她不知道谢予安的联系方式。也不知道他的地址。想怎么把医药费还给他。问起很久不联系的同学，电话那端的人也感到诧异。不过给了她谢予安工作的地址。

哨兵已注意到她。便带着武器径直朝她走过来。她想了想把医药费信封给那人说明原委。并被要求留下联系方式及证件号码。

谢予安回来看到存档记录。他被描述成一个搭救群众的陌生军人。以观是这样的性格，只不过以前话虽不多却率直，如今似乎有些不清明。他想起那四声鸣笛，心抽动了几下。很快掩饰过去。

以观回到民宿，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或者说会再次相遇。她决定三天后起身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收到同一固定电话号码。以为是推销没理会。直到第五次响起的时候。

“喂，你好。”

“您好，请问是以观女士吗？我想向您核实一下情况。一星期前……。”

以观感到不对，她突然想起加油站。便开始回答的含混不清。对方最后要求她配合调查。她无法拒绝。没想到自己的拜访竟然带来这样风险。可能一时走不掉了。

一张军绿色的桌子，椅子摆放的整齐。对面坐着一位军官，她看向他的肩章，却想不起对应的军衔。一时发征。“以观女士，我们今天找您来，主要是为了核实……。”

以观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

“您认识谢予安吗？”

以观想了想，“不认识”。

“请问我可以去洗手间吗？”

对面的人显然有些意外。有所迟疑后还是应允。并找人带她去。

是一个年纪看起来轻的男孩子。以观看到有些锈迹的水管，笑说这会不会影响供水。小士兵轻微的点了点头。以观放下心来。回到接待室便把胃痛复发那日经过一五一十说了。

军官疑惑她电话里与现在口径不一。她说在加油站看到了谢少校一行人，从一个胡同里走出来。那只有一家洗浴中心，她读取了部分评论，以为大家是去解决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军官挑眉。

“大概是男性在军营待的久了。要解决个人生理欲望。”

军官大笑。监控显示器后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只不过以观还不知道自己的一切行为都被谢予安及他的直属上级看的一清二楚。

“这好笑吗？我认为我的推断相对合理。同时，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所以你刚才说去洗手间。”

“是。我要判断他去洗浴中心的合理性和动机。”

“以观小姐，您是做什么工作的？”

“这与您无关。”

谢予安发笑，这直愣愣的样子还是没改。不过老李确实有松懈。加上以观的警惕性强。“小谢，这件事就先到这吧，误会一场。回去送送人家小姑娘。”谢予安送走了领导。到接待室来。

以观还在梳理对方的漏洞，见谢予安走进来便不再说。二人打了招呼，以观看他们的样子。现下便明白他什么都知道了。有些烦闷开始揪着散下来的桌布。对自己有些懊恼。可谢予安也是冤枉，本来调查是不必要的。

“以观小姐。您可以离开了，谢谢您的配合。关于您之后提出的建议，我们也会做进一步的核实改进。请您放心，国家的安全，将由我们来守卫”。以观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有些生了气并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