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藩自从其弟曾国荃取得安庆大捷后,内心就开始笃定下一个目标,让曾国荃带领湘军攻下天京。一来,其弟的官爵势必更上一层。二来,湘军各将领也能享受史无前例的的声誉。
倒不愧是两兄弟,此时曾国荃内心也早有了此意向,在得知大哥和自己意图一致后,还没待大哥下令,他就带着吉字营,与弟弟的贞字营配合,一路摧城拔寨,进军神速,一下子就开到了天京城南门外的雨花台。
而这一切,曾国藩是完全不知的,因为要攻打天京,那可是天平军的老窝,量谁也不能小视。曾国藩寻思着,并迅速布下四路大军:曾国荃部直插南京城下;西路一支由多隆阿先攻下庐州,再向南京会和;东路由鲍超先攻下宁国,再进兵金陵;北路则由李续宜突破阻碍攻下南京。
可当听到其弟曾国荃行军神速,早已孤军直达天京城南门外的雨花台后,曾国藩懵了。平常弟弟的小打小闹倒无所谓,如今,独自率领区区二万湘军深入敌军腹地,这不是寻死吗?曾国藩急忙下令,要求曾国荃撤军。但安庆的胜利,曾国荃早已有了作为主帅的主见,任凭大哥曾国藩再如何规劝,皆是充耳不闻。
这边曾国藩心急如焚,那边曾国荃信心满满。不过,常年的征战,曾国荃“曾铁桶”的称号也不是白给的,他到达南京城外后,就迅速下令给自己围起了保护墙。太平军这边,已经多年不见南京城外的清军,如今一队湘军忽然出现,整个太平军领导层自然忧心忡忡,很快就下令开始围剿这支孤军深入的湘军。
不幸的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是让曾国荃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胁。湘军扎下硬寨不久,一场霍乱便袭击了整个江南地区,《漏网喂鱼集》记载:时疫流行,名子午莎,朝发夕死,上海极重。瘟疫通过人的传播,迅速也开始在湘军军营中蔓延,据王安定的《湘军记》记载:金陵围师亦苦痢疾。闰八月,疫尤未已,军士互传染,死者山积。事后统计,两万湘军,约一万人得了传染病。
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此时太平军又开始了围剿行动,聚集了号称60万的太平军前来,切断了湘军所有援军入口。曾国荃一时孤立无援,而曾国藩则开始了噩梦不断,每接到其弟曾国荃的书信,都感觉是一场死亡的较量,曾国荃书信中破天荒的出现了“务求、百叩、迅赐、切勿”等字眼,无一不逼迫着曾国藩作四处寻兵之计。
然等待大哥外援的军队,终究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太平军这边开始了大肆猛攻,曾国荃的坚忍,又一次发挥了大作用,他亲自督战,昼夜不眠至五十余日之久,即使脸颊被击穿也不休息。十月二十五日,太平军见猛攻无效,开始了另一作战方略,表面攻势依旧,背地里开始挖地道。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湘军的围墙轰然倒塌。
“见鬼,这...里面还有一层?”太平军懵了,透过城墙倒塌飞起的灰尘,里面又一座几米高的城墙赫然出现在太平军眼前,费了半天劲,只是攻破了第一层,太平军有些茫然。湘军见状,则迅速组织起了反冲锋,太平军再次落败退出。此次战役,太平军首领李秀成彻底心服,毕竟自攻打湘军以来,已有四十六天之久,然最终也不能有丝毫突破,联想到其他湘军援军即将到来,太平军开始了往回撤退。
曾国荃见状,几十天的没日没夜,终于稍微开始了心安,他兴奋的写书信向大哥说道:“所幸先数日所做之内壕,内墙已成功,贼虽轰开头一层,我军尚克守住二层,而贼之人头一层者均已烧死,枪炮伤毙贼...”
本文参考资料:
张宏杰——《曾国藩的正面与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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