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好痛。今天做饭的时候又烫出泡了。想起前两天发呆时看着自己手上上次烫伤的疤痕还想着,我总算有点记性了,好久没再烫着了。现在甚至觉得这个想法贱贱的,再次引发了这次事故。每一次烫伤,那种从皮肤底层发出的哀嚎,真的是无法忍受的。我一直觉得那种疼痛是留给大脑某个中枢的一个记忆,让我们能记得这个规律,记得下一次有类似的举动会有多痛,能让我们慢慢调整自己的行为,以不至于再次遭受同样的痛楚。而今日我在烫伤的0.5秒的第一反应居然依然是,好像没那么烫,应该没那么所谓。2秒后才忽然觉得温度是很高的,才意识到要用冷水冲洗。直到之后我在吃饭时一直冰敷着左手的烫伤处,我都没有觉得这次又有多严重。然而当水泡终于呼之欲出,疼痛接踵而至。为什么我还是不能记得重视这种疼痛所带来的教训,总结规律寻找程序而避免下一次的受伤呢?
每一次烫伤总是跟随着一个别处的伤。昨日眉间的一个小突起,被做面膜的人特意挑逗,让这个包早点成熟而方便我们下手挤掉。然而技术不熟练、工具并不那么多的我,在操作之后整个右眼皮都红肿了。然后整个眼皮附近的神经都有点疼了。昨夜是伴着眼疼入眠的,今天又多了一道。我今日思索着,如果我没有碰过它,而是让它自然生长,是不是对皮肤更好一点呢?
两个看似无厘头的生活小细节,其实是当事出无音,我对自由和自律失衡的一些遐想。从小接受中国式教育,我有一个严厉的妈妈和慈祥的爸爸。爸爸妈妈的保守让我在别人眼里都是一个很规矩的孩子。我尊重规律,人与人的规律,社会与人的规律,遵循着好好学习上好大学考好研究生去名企的路途。我向往自由,热衷了解新鲜的人、文化、与风景,厌恶世俗的满眼名利的人,喜爱创作心得菜式、油画、插花,时不时的做个不现实的梦开个餐厅、咖啡店、或是画廊,更有甚之放弃工作去再上一个设计学院。拿护肤来说,我曾经最崇尚的就是不用任何护肤品和化妆品,以水为净,相信大自然给予我们的机体是最好的,不需要人工添加。岁月的流逝,容颜的改变,让我慢慢开始接受去做面膜这个概念。祛痘、祛黑头,敷精华面膜。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理论,也许大自然给的机体也不是完美的,也是需要修复的。你放任肌肤的自由,它就用失控来回复你。那么其他的呢?是自律还是自由?
思考到这里想分享两个小例子。两个人物都不是什么大人物。第一个是我的前公司同组同事。D加入我们组的时候当时正是我们需要人的时候。小伙子2011年沃顿本科毕业,在某投行自己管理处工作了几年到了我们公司。我依然记得他第一天加入时候,眼神中闪烁的那种希望和对事业成功的渴望,真的是只有在年轻入职的人中才能看到的。他是传统的犹太人,家在坐火车不远的NH州。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犹太人可贵的自律品质。比如,节省。节省到什么地步呢?每天中午坚持带饭,午饭的品种只有两个,花生酱牛油三明治,或火鸡肉三明治。为保证营养均衡,他还会带一小袋薯片,一个水果,一个酸奶。每星期买菜坚持徒步。买电脑坚持先送到NH来免税。自己含辛茹苦攒了钱买的房子在装修队来装灯之前,没有买一个应急的台灯,每天晚上家里都黑着。每天坚持比别人早一个小时到,比别人都晚一小个小时下班,下班后去gym锻炼身体,早睡早起,自己一个人生活。长周末的时候也很少见他出去旅游,顶多是坐坐火车去一个周围的小镇,自己散散步。工作很简单,生活很简单。很自律。他是第一个让我重新思考自由和自律平衡关系的美国人。
第二个是我的健身教练。选择健身教练的时候,我反复见了几个不同的人,总觉得J天真的微笑打动了我。在模拟课堂的时候,他很认真,但又不是那么的强硬。他来自缅因一个普通的家庭,妈妈是开花店的,爸爸好像是做基建的。虽然家里有四个孩子,而最小的他依然最受母亲宠爱与挂念。他是四个孩子中唯一一个离家来到这个城市闯天下的人。他自己为自己工作,却从不松懈,每天早上五点开始工作,前往不同的家庭住所或gym给客户进行健身辅导,每次训练1个小时左右,每天有七八个客户,往返于城里和郊外之间。每星期工作六天,只有周日留一些个人时间,偶尔开会缅因看看家里和朋友。每天坚持自己健身,控制饮食。从不吃甜食,每天午餐和晚餐都吃鸡胸肉,只有周日允许自己喝一点啤酒。每年旅行计划只有留给生日那周去一趟florida晒晒太阳。他和我说,他最近开了新的网站成员制,他希望能扩展线上咨询的业务,减少线下的客户业务,这样可以慢慢获得一点点个人自由。他咧着嘴笑和我说,只要他把客户发展到75-100个,他就可以减少多少个线下的客人,而有更自由分配的时间。为了达到这个目标,他每天给客户做完培训,还回家做网站,和做线上客户的维护和跟进业务。
你觉得你曾经如他们一样精心计划自己的事业发展和自己的人生吗?还是你也经常放下这些需要思考的人生,或是自律与自由的平衡的碰撞的难题,过着暂且的日子,把心思和眼光放在眼下暂且的自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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