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破胆的男人

文/缪四儿

令人破胆的男人

吾父，齐鲁人士，颇有梁山好汉气概，属羊，年方六十余岁。

约一米七五个头，身板挺直，不胖，外形精悍，曾服兵役数年有关，行动敏捷，打架斗殴身手不凡。面色如黑漆，小眼睛，爱斜视，大概是有偏盲的原因。大嘴，牙齿白而利，由于爱咬牙切齿，红色牙龈经常暴露，撕咬肉类异常强劲，骨头都能在嘴里发出咯咯吱吱的咀嚼声。

思维方式简单，虽知天命之年，仍然热血沸腾，遇不平事要拔刀相向。自从因打架斗殴被部队开除回家，我爷爷就数次托关系送礼替他摆平官司，后来因为父子反目而任其发展。我母亲和他母亲经常被吓到腰酸腿软，小便失禁。

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暴跳如雷，大喊大叫。我幼时，他穿一件撕成条状衬衣回家。原来，因为灌溉农田，与邻村农田接壤的农户发生争执，继而拳脚相向，只身把夫妻二人打进医院月余。

帮好兄弟卖菜，和镇上邻摊发生口角，一人力敌数人，由于占据有利位置，避免背部受敌，成功击退精壮汉子多次进攻，战绩卓然。

与税务人员争斗，号称那人不敢与他出城单挑，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与人酒场反目，追至十公里外骂不绝口，扬言要灭其全家。与他父亲争斗，毁其诊所，砸其门窗。被老父持刀追杀之际，又躲的无影无踪，可见其又非有勇无谋。

因家中黄牛脾气倔强，持棍棒铁锨钢叉等多种武器，将其打至口鼻流血，脊背断裂，不治身亡。

因狗行为有异，断言发了疯病，追遍大街小巷，在狗准备逃回家中避祸之际，一叉从嘴入，脑壳出，狗死不瞑目。然后剥其皮，食其肉，饱啖数日，奇的是他并未染疯病。

如我母亲胆敢与其顶嘴吵架，必拳脚相向，扫把棍棒顺手拈来，轻者鼻青脸肿，重则打至卧床不起。最甚一次呼吸困难，疑是肋骨断裂。印象之中，老母的花容月貌经常是眼圈发乌，嘴脸青紫。

嗜酒如命，每次赴宴，必不醉不归，醉则打人毁物，骂天扯地，人神鬼皆不能免。有次月下骂一新死服毒者，谓其扯其车，挡其路，扬言要刨其坟，撒其骨，坟四角钉桃木，让那横死新鬼永世不得超生。

又生性多情，虽貌丑，但自以为美，与一黑妇人来往甚密，相互交好，愿倾尽家财讨好，不听所有劝阻，大有人挡杀人神挡杀神之势，其情深意切令人刮目。

此乃吾父，鄙人虽已成年，离家数载，路遇样貌相似之人，仍不免心下“咯噔”，胆战心惊。悲夫，吾已被其吓破苦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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