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还在呼吸,死亡似乎是那么遥远,但那些已经逝去生命的人,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的一瞬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已经在死神书桌上的名册里了,眼睛一闭不睁好像很简单,却是大多数人所不敢想,除了耄耋老人还有已经知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的病人。
又是一年清明时,自从第一次看着亲人躺进那片山脉,第一次有了不想回老家的感觉,以前的欢呼雀跃不见了,多了一分痛楚。老房子已经坍塌,无法再住,长满了一人高的杂草,村子里只剩十几个人,其他人早已外出谋生,满山的百合花杆告诉我这里还有热闹的时候,在百合丰收的季节。最高的山上祭拜天地的祭台早已在风中消逝,残留的被香烛熏黑的土块做着最后的坚持。这里就像沙漠里的绿洲,现在正在被吞噬。我似乎看见了蒙古兵的弯刀,听到了土匪的呼喝。往事如烟,时间可以证明一切,也可以掩埋一切,更何况是你我这样只有几十年寿命的高级动物。在这个可以称之为高原、紫外线分外强烈的地方,我最罪深切的感受。
惧怕死亡,不是惧怕死去这个结果,而是其他的东西:逐渐腐烂的肉体、被深埋或者火化的结局、无法再见这世间的被抛弃、逐渐被遗忘的难过。害怕恐惧只能证明我们经历得太少。大家都觉得死亡是最最恐惧的,但是如果我们从地震中存活,在海啸中幸免,死神一次次和你擦肩而过,如果有人为了我们失去了生命,不论你们认识与否,当我们真真正正要独自面对死亡的时候,还会有恐惧吗?如果是我,我只会有一种释然,一份轻松。因为在有了那些一般人不会有的人生阅历而我还活着,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分分秒秒,时时刻刻。
我们都过着平凡的生活,有着相似的经历,为衣食住行而奔忙,在各种规则中谋生,就像拆弹部队选择红蓝线一般小心翼翼,总是想要更好,总是有那么多缺陷要弥补,正是这份遗憾让人在死亡面前有诸多不甘。每夜看见星辰我总是在想,当我看到这缕光芒的时候,它还在宇宙之中还是早已毁灭。耳边总有那句话:“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
人只不过是高级动物,难免一死,可是那又如何,千百年后谁又记得谁,除非你文可治国,武可平乱,功绩彪炳千秋,其他的人影响不过上下三代,区区百年而已,我只愿此生无怨无悔,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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