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阳躺在床上,就是桃林边的房子,他躺下来了却没有睡意,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
于是他回想着从书上看过的话,都是一些能让人平静下来的话,因为这些话叫人跟邻里和睦,又使人孝敬父母。
初阳眼睛发沉,心却很清醒。他听到姗姗的声音。
姗姗在门口说:“我的爱人,求你给我开门,让我进来见你的面。因为我知道你是孤独的,无论你怎么开心,我都知道你是孤独的。没有穷尽的失落感促使你勇往直前,但却伤痕累累。”
初阳回答说:“我已经躺下,你抬头看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岗,请你回去吧。”
姗姗从门缝里伸进手来,她还在叫他的名字,他就动心了。初阳便起来,穿上衣服来到门前,又用手拿起门闩要给她开门。夜晚的风吹进来,使他的手臂觉得冰凉。
他为姗姗开了门,而姗姗却已经转身离开。
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就神不守舍;他去寻找她,却寻不见;又为她开门,而她已经转身离去。
他开门向田野走去,要沿着街道,一直到她停留的地方。却有一群穿着裙子的人在后面追他,拼力想追上他。他内心惧怕,脚步就更加飞快,向街道上跑去。
等他跑到街道,却没有了姗姗的踪影,他举目向前面看,也没有看见。
后面追他的人也不追了,他回过头定睛看,就看见几棵麦穗在田野上跳。那是肥壮的麦穗,有一人多高,都穿着裙子,是他没有见过的。
他觉得奇怪,就眯着眼睛细看,等他看的时候麦穗却消失了。他醒了才知道是个梦。
初阳一直思想这个梦,却不能明白。
这件事之后,过了几天,初阳去学校找到了姗姗,跟她坐在屋顶上谈话,只是没有提他做的梦。
初阳对姗姗说:“请你跟我去桃林住。”
姗姗就离开去了宿舍,收拾好衣服,并她的梳子,又带上她经常用的水桶,就出来跟从初阳。
初阳带着姗姗沿着街道走,穿过田野就到了桃林边的房子门口,于是停下脚步。
姗姗问初阳:“不是这吗?你怎么停下脚步,不让我进去。”
初阳说:“你要住在桃林中间的一棵树下,因为我在那里为你准备了房子。”
姗姗就拿着行李,到了桃林中间的一棵大树下,见是用木桩在树周围立起,做成一间房子。她从一个小门走进去,那是一个用木板拼成的门,只能容一人经过。
树边有个水床,床的外表是塑料布,里面装着从河里打来的水。姗姗因这张床就心里欢喜。
又见树上有很多树洞,于是她就把梳子和其它东西都放了进去。
过了一段时间,初阳穿过田野,看到了一条瀑布,从那条河的尽头一直延伸到下面的山谷。
这条河就是面条经常去的,躺在河边把头枕在石头上,一直睡到傍晚。
只是面条这段日子没有来过。初阳看见瀑布,看得出神,就坐在一块磐石上。他静静地默想,直到月亮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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