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辆车,来来回回徘徊了数千公里。没有做过多预设,只随心而走,如同大洋彼岸的一场自我流放。不离不弃与我相伴的,除了朋友,还有那看似亘古永恒的天与地,日与月,山峦与砾沙,繁星与流尘。
每一场旅行回忆起来,那些不同时空里的我,总觉得好像不是自己,仿佛只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大峡谷国家公园
眼前交错累叠的层层断崖,奇幻的色彩染上了被生生剥露出来的岩层,像裹在一层四下弥散的轻雾里。
大峡谷,蜿蜒曲折地位于横跨了数个州的科罗拉多高原之上,长446公里,宽29公里,深度达1.6公里。几十亿年来,这里真实地上演着沧海桑田的故事。板块碰撞,岩层堆积,地壳抬升,形成高原,科罗拉多河(Colorado River)及其支流,百万年如一日地不断切割侵蚀,雕琢出19个大小峡谷,而大峡谷是其中最为深邃壮观最令人叹为观止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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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的断面从底部到顶端,逐层呈露着各个时期的岩层,纹理清晰颜色分明,包含着相应的代表性生物化石,如同年轮般的壮丽岁月印记,又像是一本活生生描述地球亿万年发展史的巨大史书。
(二)峡谷地国家公园
峡谷地国家公园里这座巨大的深坑被命名为Upheaval Dome(剧变的山丘),之所以有名,是因为它的成因吸引着世界上诸多地质学家的研究。这个形成于一亿七千万年前圆丘,中间凸起,四周被红砂岩环抱。有的学者认为它是火山喷发形成的,也有人认为是盐丘向上运动形成,还有人认为是小行星冲击形成。伴随着科学家在这周围发现了冲击石英,冲击说的成因被盖棺定论。
(三)纪念碑谷公园
纪念碑谷地处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视野开阔,一块块巨石拔地而起形成壮美孤峰群,其中最大的孤峰高于谷底约300米。很多好莱坞大片和影视剧都曾千里迢迢到此取景,有着美国西部的象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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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原野中,有着无数突兀峥嵘的山头。其中西部最经典的景点——沙漠戈壁腹地和上镜率最高的163号公路就位于此。而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那场跨越美国的奔跑也曾经路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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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格兰大坝
曾经美国人也热衷于修大坝,尤其在美西干旱的土地上,为了贮水大大小小也修了无数座。奔腾的科罗拉多河自然不会被放过,号称美国 第二高的格兰大坝便在流经Page附近的科罗拉多河段截流关闸蓄水,形成了鲍威尔湖。这个人工湖面积太大,从大坝建成到湖水蓄满,用了近20年时间,如今它是美国第二大人工湖。湖区原本是土著居民纳瓦霍人的肥沃土地,但是为了修坝,当年被迫用来和犹他南部贫瘠且无法耕种的土地进行交换而沉入湖底。对于纳瓦霍人来说,这也是一段关于掠夺的悲伤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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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修筑大坝,总伴随着一些天真美好的期望。但事实上,改变自然走向终究会受到反噬,只是时间长短而已。水坝的修建破坏了微妙的生态平衡,影响着附近的动植物和环境,比如无数的鲑鱼无法入海而死亡,比如科罗拉多河的部分河道因流而淤塞。而鲍威尔湖如今倒成为休闲度假的地方,远非当年它所被寄予厚望的使命。曾经被设想的巨大经济效益并没成真,许多水坝也相继被拆除。格兰大坝是否也会消失,应该只是时间问题吧。
行驶在美西大地,一路上风景变换壮阔、优美,苍凉,看着路边偶尔掠过的牛仔,听着乡村音乐,仿佛置身于某一部美式大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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