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泰三中八年级九班 韩明浩
这一年的秋日,似乎在倾注她的毕生精力,以凝塑寒冷,空气中似乎有如锋刃般的寒意,在气流的裹挟下,不断的侵蚀着肌肤。
我斜卧在榻上,凝视着窗外,目光游离,思绪飘飞。
此时仍是初晨,晨曦之色,仍显暗淡。本应璀璨的日光,却披上了一层接近于素白的纱衣。而它的缔造者——太阳,在升起地平线后,便被绵延不息的云层,蔽住光华。就连对面那幢浅绛色的楼房,也脱去了往日令人注目的锋芒,在这片片曦日之芒中,溢出一种无力的苍白。
我静静的望着这一切。
倏地想起,若干年前,当那幢四四方方的高厦套上一件以梦幻为主色调的外壳时,我曾与朋友一而再的因那种种冲突交融的滑稽而发笑。
当年的我们,亦曾因几只蚂蚁在倾泻的水中惊慌失措而开怀;也曾耗尽整个下午用双手刨出被心中所想的梦幻掩盖了土地本色的沙坑。
如今,却再也不会了。
有的同伴已然在现实与记忆中渐渐消散。正如那些当年被我们幻想生成合抱之木的白杨,已有不少或是病死,或是被砍倒,仅剩下几棵仍未消失的绿意,在冬日的寒风中,摇曳出一首挽歌。它们的枝叶是茂密的,在外人看来,它们自幼便受到呵护,不必为生存而殚精竭虑,但我知晓:它们,必定是孤独的!
转眼间,当年一泻万顷的黄土高原,如今却盖上了层层枷锁。在它们身旁,竟连一株小草,都是仅存在于寐时梦中的幻影。
在红色的塑胶倾注下的那一刻,树的过往,树的回忆,便都已经被禁锢了。红色本应是喜庆的,而此时的它,在被旁人艳羡的操场上,却如同鬼魅,通吞噬了树和草,让它们的苍翠仅仅是点缀在红色汪洋中的孤舟。当年曾带着无数乐趣走来的蚁穴,却也变成了一道用目光无法解及,往后仅能回忆的靓影。
但是,我与小伙伴们,以及那些树,都不会有怨念。
每每感知到那层红色幕布带给腿部未曾有过的弹性,再回忆曾经的操场,便不得不承认,窗外那层风景的蜕变,不仅是华丽的,更是一次跨越般的成长。
我们又何尝不是如此?平静,才是主色调。人的成长往往是存在于似水流年之外的那一次次惊艳、伤怀。我也坚信,每一次的破茧成蝶,每一次的挣扎,都会是我们蜕变成长的瑰丽痕迹。
今年的秋日,格外冷。冬天,兴许会更冷。但春天,总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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