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活在记忆里存放了三十年,一直想将这些记忆写成小说,有时觉得太庞杂没头绪,有时觉得把握不好故事的线索脉络,有时又觉得没有特别凸显的主题,好像是一个任务,但是又不知道从何下手。经常回想着那时的事,但是渐渐的,那些事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大概在十年前,有位热心的同学颇费周章地整理出了一份高中同学通讯录,记着106个人,有明确联系方式的88人。当时我所在的班级没有这么多人,通讯录所载同学一部分是同年级其他班级的,而一部分能记起的人却不在名单里。如果没有这份通讯录,很多同学的名字估计再也不会想起来,有时会想起当时发生的一些故事,但是故事主人公却都丢失了姓名。现在看着这些名字,当时的事和当时的人对应上,似乎事和人渐渐清晰起来,但是仍有恍若隔世的感觉。对照现在的自己,仿佛人生行走的路线与当时的人和事毫不相干,如果人生是一根曲线线条,前方在延展,后方却在收缩,前后能看清楚的都不会太远,给人的感觉就是只有离现在所处位置较近的线条才与自己相关。连贯性在哪里呢?那些若隐若现的场景虽然在脑海里偶尔被勾起,大部分时间里却在沉睡着。往往不是往事让人怅惘,而是往事对自己来说越来越无关紧要,使人若有所失。
三十年里,家庭、房子,老人、孩子,工作、同事,真的、假的,矛盾、纠葛……好像过得很充实,又好像白过了;能回味的好像不少,但在忙碌赶路中,回味又显得多余;赶着自己的路,又时时觉得自己与这路格格不入;生活是个艰辛的过程,每一步却又似乎都是自己的选择……
今天看着同学录,仿佛看到了过往的事虽然已模糊了痕迹,却仍然与自己形影不离。时空翻转中,音、色、形的点滴在过滤沉淀着,过滤的过程自然而然,却与现在的自己息息相关;沉淀的方式丝丝入扣,却又悄无声息。任何事不会平白无故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和身边,任何记忆也不会无缘无故地一直留存着挥之不去。
现在是否还有激情和契机,将他们,和它们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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