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裹好躺在床上(我欢喜的时候会把自己裹好躺床上,捧一本书可以保持一个姿势一整天,心情低落的时候也是这样。今天肯定会是二者之一,我预感后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信封没封,我拿出信。红格信纸,是我们上大学的那个年代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种信纸(现在没人用这种信纸写信,基本属于纪念品),她还是以前那样,用最普通的东西,用最简单的方式。
展开信纸,就一页:
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另一个地方。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会在走之前去见你一面,不管我们年轻的时候发生过什么,在各自经历了大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后,也一定已经释然了,再见面也一定会像初识那样,我还清楚的记得你春风满面的样子,那么喜人。由于很多个不允许,我从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欣然接受,想想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排,纵然用尽力气见了面,也是平添了些哀伤。
小云带给你的除了这封信,还有一个日记本。那是上大学时我记的一些东西,还有一点儿是我们分开后记得,留给孩子们也没什么意义,拿给你也许可以陪你一起回忆年轻的日子。我没事的时候会翻翻,发现很多事情如果没有这个本子,都已经想不起来了,但是就是这些想不起来的事情让我们半个世纪都没有再见面,也是这些事情在某个时候给我们的心打上了烙印,慢慢的我们习惯了这些烙印,尽管那些形成烙印的事其实早已经被我们遗忘了。
年轻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无忌
我没后悔过与你的相识,即使是在那七七四十九个不眠的夜里
如果可以再年轻一次,我会义无反顾
这次会多一些宽容,少一些苛责
圆,于2060年2月11日
圆一直都是一个体贴、善解人意的人,一直都是……
这封信只有不到一页的内容,我却看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好多年没有悲喜至极,我都忘记了自己还有泪水,也因为生活的恬静,也因为时间的打磨,无怪乎孔夫子说“六十而耳顺”,我比“耳顺”都大十几岁了。
我想知道在最后的阶段,圆身上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应该打电话问问小云,但不是现在,我害怕我处理不好自己的情绪,害怕我对付不了随之而来一切,虽然我并不知道会来什么。
打开日记本的第一页,只有两段英文:
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Some give up and some always try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Some will forget you but never I
No mountain is too high for you to climb
All you have to do is having the faith
No river is too wide for you to make a across
All you have to do is believing it when you pray
And then you will see the morning will come and everything will be bright as the sunshine
第二段写在正中间,第一段很拥挤的写在上面,这段应该是后来补上去的。我想,第二段应该是圆写给自己的,第一段应该是写给某个人的,这个人是我吗?
注释(如有更妙的翻译,请无须吝啬):
英文第一段:
有人欢笑有人哭/有人放弃有人追逐/相识与离别的往复/是被遗忘最好的理由,而我,决然不会随波追流
英文第二段:
与山比高/你有信念/与江论宽/你不负年光/与你争辉,唯有明日的晨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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