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出点血不可

                     

非要出点血不可

已经十二点钟了.周云一行几个人收工后来到夜市大排档吃宵夜。

刚坐定,只见表妹抱着周云妹妹的女儿匆匆地赶来.神色慌乱地冲着周云说:"大姐,不好了,二姐夫被人捅了.二姐已赶往医院....."

周云惊惧地站了起来.忙问:"捅在哪儿了,谁干的?"表妹略带哭腔说:"我也不知道,只听说去要帐的时候被对方捅的,血流的到处都是."

周云一把 接过小侄女,只见小侄女的衣服上一大片血渍,连连跺脚道:"哎呀,流了这麽多的血,肯定伤的不轻.你赶紧叫一辆出租车,我回去拿钱."

说罢,将还在哭闹的小侄女往表妹怀里一塞,匆匆地赶回出租屋.

   

一路上,周云的心没一刻平静过.半个小时前,妹夫打过一个电话过来。

当时正在忙,也是猜着为借钱来着,就推说忙,没空接电话,有时间了再给他打过去.谁知才这么大会儿,就出了事.

赶到医院,妹夫正在拍胸片,从观察室出来时,周云见他一脸苍白,胡子拉茬的.显得格外憔悴.

穿的一件白衬衣左上方一大块血渍格外显眼.背上,衣襟上到处都是血,不禁急忙问道:" 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陪同他一起的民警给他们宽心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说还差一点就伤到肺了.要留院观察几天."

周云问妹妹:"凶手抓到了吗?"妹妹摇摇头.妹夫的伤已让妹妹方寸大乱了.

她不停地焦虑地走来走去.不停地说.我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定的,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样.

晚上他说去要帐.我拦着不让去,说给你打电话看能不能先借一点,谁知你又没时间接电话,就这样他出去没多久就出事了.

周云听了妹妹的话,心里有点自责但也有点不舒服.就说.这麽说是怨我了.

我早就说过.我宁愿借钱给一个挣五百块钱能存两百元的,也不愿把钱借给一个能挣五千而挥霍的一个子也不剩的人.况且.我当时忙的很,哪有时间接电话。

妹妹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姐姐说的也没错,自己的老公就是一个过日子没的打算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结婚那么多年,孩子都两个了,还是在糊里糊涂地过日子.

有钱了就和一些狐朋狗友 喝酒赌博.没钱了就向周围打工的亲戚和朋友零零散散借一点,也不急着还.

大部分借的都是自己娘家人的钱,数目不多,看在她的面子上,又不好意思要.久而久之,他也就借不到什么钱了.

想到此,妹妹不禁又羞又恨,见妹夫还一脸木然地挺直身子坐在长椅上,就忍不住冲他破口大骂了起来.

看你平日焉儿吧唧的,今日挨了刀子,背倒挺的直直的了.几个向医生查问伤情的办案民警朝妹妹这边望来.

妹妹不禁压低了声音说:你现在给我装的一副不碍事的样子.等他们走了.你要是撑不住了,是没有人来管你的."说罢,狠狠地瞪了妹夫一眼,扭过了头.

周云问妹妹,他这次去找什么人去要帐,弄成了这样?妹妹一把拉过姐姐,低声说:就是那个得了癌症的周三,他今年在我们这里借钱时我就有些犹豫,

刚好城管里有一个人是他的亲戚,出面给他签字做保说一个月过后就还。碍于面子.不好得罪.我们只好将钱借给了他.

已经大半年了,也没有还钱的意思,开始去要过一次,他说过一段时间就还,谁知不久他就检查出得了癌症,我们也就没再去要了.

这次,孩子她爷爷得了重病,急需钱治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去要了,谁知竟出了这种事.

姐姐叹了口气,说:性格软的怕性格硬的,性格硬的怕碰上不要命的.妹夫摊上了个快没命的人,不出事才怪.

既然你们事先都知道他人底细,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担保人呢,毕竟是他签的字又有公职在身.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妹妹捶了捶头,埋怨自己道:你不说我倒没想到,他还没去要钱之前,我就在担心着,就没想到找个相对安全一点的人去要钱.

姐姐问,你们借给别人的钱都要回来了吗?妹妹说:要个屁,有几个家伙连人影都看不到了,平日里和阿辉称兄道弟的.我们的水果档一解散,全都无影踪了.

姐姐冷笑一声说:他那是些什么狗屁朋友,妹夫纯粹是烂好人一个.水果档一摆,一会儿就吆五喝六的聚在一起,赚的钱还不够给他们买酒喝.

别人再吐一点苦水装一下穷.钱就又到了对方的口袋了.不然,不错的生意,何至于到最后进货的钱都拿不出了呢,你呀.妹夫这样败家,你该把钱抓紧一点才是,怎么由着他胡来呢,

不为你考虑,也该为两个孩子打算呀,上有老,下有小的.手里不攥点钱怎么行呢?

妹妹说: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今年真是倒霉透了.本来水果档的生意挺好的,被他每天晚上出去胡吃海喝,外带借出去的钱没收回来.结果搞的连拿货的钱都不够.

想我每晚背上背着一个孩子,还要忙着做生意.他出去吃饱喝足回来,连炒粉都舍不得给我带一份回来,就生气,越想越不值.就索性把水果档转出去了.

结果到手的钱还没捂热,他又拿了几千块钱去买六和彩.一来二去的折腾,手里的钱也所剩无几了.

我一看不行,就赶紧给他买了辆二手摩托车跑摩的.前几天,因无牌无证又被交警收去了.在我和他都得没收入的情况下,偏偏他老爸又因脑血栓住进了医院,这不雪上加霜嘛.

                 

                           

非要出点血不可

周云的妹妹阿源曾是某星级酒店的中餐领班,小巧的身材,挺直的鼻梁,再加上天生的一头自然波浪卷长发,使她看起来有一种野性的柔美。

阿辉认识她时.她正结束一场有始无终的恋爱.而阿源失恋后的落寞正是吸引阿辉的地方.

阿辉第一眼就被阿源给迷住了.当阿源那双高跟皮鞋在上班的路上发出有节奏的韵律时,阿辉的心就象阿源的波浪长发一样一起一伏,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他从暗中护送阿源开始,到公开约阿源吃饭,前后差不多用了半年之久.

期间,阿源辞职开了一家小餐馆,阿辉一下班就不辞劳苦地过来帮手.久而久之,周围的人都认为阿辉是阿源的男朋友了.

阿源也被阿辉坚韧的追求所打动,也不否认,遂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了.最后,阿辉干脆也辞了工作,伙同阿源经营起餐馆来.

阿源从对阿辉的不屑一顾,到慢慢接纳,再到慢慢交心.又差不多经历了半年之久.两个人同时回了一趟阿辉的老家后,就正式同居住在一起了.

初夜,当阿辉完事后一言不发地盯看洁白的床单抽着烟时,阿源也就忍不住告诉了阿辉关于她初恋的一切.他们之间的角色从此也悄悄地发生着根本的变化.

到了月经该来的日子却丝毫没有一点要来的迹象,阿源恐慌了.整天心神不宁,坐立不安的,店里生意由于没有用心打理也一落千丈.

阿源的担心在距应该来月经的十天后,不幸被证实,她确实是未婚先孕了.

阿辉对这个孩子的来临未置可否,既没说要,也没说不要.全凭阿源做主.阿源呢,也六神无主,打掉吧,她害怕像她的一个远房表姐一样,从此再无生育能力.

要呢,现在还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抚养,再说家里父母还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呢,万一知道她和一个远乡人交往并且怀了孩子,不气疯才怪.

左思右想,拿不定个主意.孩子在肚子里一天天长大,阿源越发着急,要阿辉拿主意,

阿辉也模棱两可地说:"你抓主意吧,我要说不要,你又该骂我不肯负责任,往后要是不能怀孕了怎么办之类的话来堵我.要呢,看来要结束这店里的生意了.

阿源以旁观者的身份也悄悄询问过几个老乡,她们无一例外地说要孩子的机会还不够成熟.但是她只要一把表姐曾把第一胎打掉后再也不能受孕的事搬出来后,大家也都缄口不语了.

是啊,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能担保呢.阿源的表姐她们都认识,她的遭遇她们也都清楚.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非要出点血不可

阿源的表姐杏子未出嫁前那可是个远近有名的美人胚子,追在她后面的优秀男孩不在少数,可她偏偏挑中了其貌不扬的子平。

经过一段爱情短跑,两人就偷食了禁果,别看杏子长一副诱惑男人的妩媚相.骨子里却是极其的单纯无知。

初中未毕业的她对男女之事一直都有点懵懂,子平能在短时间内将她追到手,也不意外.

杏子还是处子之身时,月经就不正常,经常一隔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她也不以为意,还认为省事呢.

和子平同居快三个月了,月经就一直没来过.子平紧张地说,别是有了吧.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杏子没在意地撇撇嘴,检查什么呀,我以前就是几个月才来一次月经的,只不过肚子没这么胀.说是说,最后在子平的坚持下,她还是去了趟医院.

不过,出于羞怯,她向医生隐瞒了和男友同居这一事实.还向医生说她一直月经都不正常,经常消化不良等等.

接待她的刚好是一位实习医生.于是根据她述说的症状,未经细查就给她开出了治疗月经失调这一类的药.

吃了一段时间后,杏子感觉不对劲了,肚子怎么老是觉得有东西在轻微地蠕动呢.去医院再一检查,一位四十几岁的女医生讶异地说,你怀孕都快五个月了,难道你一直都不知道?

那一刻,杏子感觉在医生眼里,她肯定是个白痴.陪同她一起的表妹阿源说,她上次在这里检查,医生还给她开了不少治疗闭经之类的药呢.

胖胖的中年女医生一听,脸色凝重起来,说,把你的病历拿来.一看,果不然,仅一个月前,她还是作为一个闭经患者来治疗的.

不禁自语道,这简直是在胡闹.阿源捕捉到了女医生的话语,问,是不是这个孩子不能要了?女医生沉吟了一下.慢吞吞地说,吃了这么多孕妇该禁忌的药,按说,不要最好!

阿源盯着女医生的眼睛说,这算不算是医疗失误呢.女医生看了阿源一眼,问,你是她什么人?杏子赶紧扯了一下阿源,示意她别再追问了.

阿源没理睬,冷冷地说:我是她表妹.没想到杏子竟接着对医生讨好地笑着说.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女医生一听,便说: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如果你有事的话,可以先走了.

阿源不解表姐杏子为何要否认她们是亲人的事实.难道是怕她为她闹事吗?

据后来杏子亲口跟阿源讲,她是害怕阿源把医生得罪后,做手术时医生动手脚.

阿源问她:你怕医生动什么手脚.杏子说:我有次在书上面看过一个故事,说的是有一个女医生因为病人对她出言不逊,结果在手术时顺便就给她结了扎,直到后来检查不孕的原因时才发现,你说可怕不可怕.''

阿源戳了一下表姐的额头,你呀,才看了几本书,就呆成这样.

杏子结婚后两年多,肚子都没有一点动静,心里不禁疑惑,是医生结了我的扎吗?这念头反反复复纠缠着她,她不甘心,又跟子平去了一趟医院。

一检查,发现是输卵管阻塞,据医生讲,可能是她两年前引产所致,杏子恍恍惚惚记起来,引产后,她仅仅休息了两天就又接着上班了,最后体力不支,还发了高烧.才不得不又拿着病历请了一个星期假.

现在想想,那时真傻呀,为什么那么怕别人知道她怀过孕又打了小孩呢.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却又迟迟怀不上小孩.杏子和子平的婚姻勉强维持了三年,就解体了.

因为子平暗渡陈仓地和外面一个女人好上，并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想起表姐的遭遇,阿源就不寒而栗.

因为一次不慎的引产,结果把原本挺漂亮的表姐弄得头发,眉毛掉了大半,孩子没有了,老公也没有了,前车之鉴,阿源怎能不铭记呢?

非要出点血不可

结束掉餐厅生意的阿源和阿辉在外租了一间房,阿源一心一意地待产,阿辉隔三岔五地跑出去找一下工作,都没有结果.

也是,自己也曾半真半假地做了一回老板,又怎能安心再挣那千儿八百的工资呢.几次下来,阿辉也失去了找工作的热情,开始在麻将桌上消遣起来.

等阿源把女儿生下来,阿辉已离不开麻将桌了,就好象阿源自从生下女儿后,就好象也不能没有阿辉了一样.

按说.像阿源这种气质型的女孩在一般人的眼里是应该受到男人的娇宠才是.偏偏她遇到的是从小没有多少家庭责任感的阿辉.

阿辉的家乡是一个比较闭塞的乡村.那里的女人大多勤劳肯干,一年到头,地里家里忙个不停.男人外出打工,带回的钱也是很有限的。

因为依他们的习惯,男人在外面挣多少钱是没她们过问的权利的,阿辉的家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在阿辉童年的记忆里,家里的大半收入都是靠门前的鱼塘和妈妈喂养的猪啊,鸡啊之类来变钱的.

爸爸在家的日子很少,往往出门几个月就晃回来一趟,钱没见他带多少回来,倒是让妈妈对他的回来像待客似的一忙就是好几天.

后来,哥哥娶了嫂嫂也是.曾一度,他觉的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直到和阿源在一起生活后,阿源的姐姐,姐夫以及那些生活在他们周围那些来自不同地区的外来工生活后,他才没来由地感觉到生活的压力.

在阿源生活的周围,有两公婆的,工资差不多都是透明的,发工资后,除留那么几十百把块烟钱外,余钱都交给老婆保管,再由老婆交给银行保管.

他们存起钱来上瘾,每个月都能挤出钱来存.阿辉不明白,像他一样有钱就花多好,存着干嘛.

前段时间,家里掀起了买六合彩热潮,大人小孩都买,父亲将家里卖猪的钱都输掉了,也没见妈妈闹出什么动静,顶多是闷怄几天了事.怎么阿源对他打麻将输一点钱就耿耿于怀呢,

特别是阿源的姐姐,上次他需要一点钱去问她借.钱倒是借到了,却被她数落了一顿.

说什么,你现在不是单身汉条子了.没牵没挂.你现在肩上的担子重着哩,上有两老,下有一小,妻子不要你养活,但也总不至于让她担负起养家糊口的重任吧.

你父母把你养活几十年,眼见他们年事已高,你也总该让他们享享清福了吧.你这样生活没个计划,将来孩子读书,父母再有个什么毛病的,看你拿什么来安置.

阿辉看着姨姐子那张说教的脸,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想,日子是我在过,你怎么比我还操心呢,即便是为了心疼你妹妹,也用不着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吧.

但同时,他又不得不认为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直以来,都是他伸手向家里要钱花,长这么大,他连头发都没洗过几回呢,每次都交给母亲和理发店了.

自从有了小孩后,兜里一直都是紧巴巴的,并不是孩子花了奶粉钱,而是他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事做.

倒是阿源,每天带完小孩,还要去酒店端八个小时的盘子,为了这个家,她可蛮有牺牲精神的.

但是阿辉并不喜欢这个终日为了孩子疲于做工的阿源.况且她上班的八个小时,孩子都要由他来带,烦都烦死了.

一次.他把女儿交给一个老乡暂时抱抱,说他要去上厕所,结果他却躲在另一出租屋打了一晚上的麻将.

等散场,却怎么也找不到孩子了,吓的他魂飞魄散,赶忙去找,最后却在相距五里的姨姐子租的出租屋里找到她.

原来.那老乡见他一去不返后,很是气恼.情急之下,他想到了阿源的姐姐,于是搭车把啼哭不止的孩子送到了她那里.

从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了姨姐子数落他的话柄,也使的阿源远嫁他乡所受的委屈增添了让人同情的色彩.

同时也使阿辉在阿源老乡等一干人漠视的眼中越发地懒散起来.

孩子一天天长大,阿源的工资已支付不了一家三口的开支了.这时,刚好有一个水果档廉价转让,阿源问姐姐借钱将它顶了下来.和阿辉另租了出租屋。

每晚六点把货架推到档口摆,一开始,生意并不好,但慢慢地,凭借阿源热情的笑脸,加上一口流利的广东话和普通话,生意渐渐地好转起来.

生活稍有一点改善，阿辉从前那种好逸恶劳的少爷习性又冒了出来，每天在档口三五成群地邀一些狐朋狗友划拳吃酒，要是觉得还不过瘾，就干脆去卡拉厅OK一番。

可怜的阿源吵也吵过，骂也骂过，事后被嬉皮笑脸的阿辉一顿哄，气又压了下来。

如此反复，后来，阿源竟被阿辉逼的淑女样全无，泼妇样百出了，还是不计于事。

那帮吃白食的狐党们整天没事做就围着阿辉转，只要档口一开，马上就在那里拿起啤酒解起渴来，钱是没人带头付的。

阿源厌烦至极,对外她还要装出一付豁达样,谁让自己找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老公呢,亲戚们劝她,别撑了,趁早跟阿辉断了吧.反正又没拿结婚证.

阿源有些恍惚,同时心也有所动摇.但偏偏这时阿源又怀上了第二个孩子,阿辉说,要了吧,反正早晚都会要第二个的.

阿源心想,阿辉还算有良心的.看在孩子的份上,日子还是慢慢过吧.其实阿辉心里也明白，他整日里这样挥霍，终有一日阿源会受不了离他而去的。

虽然阿源的第一次于他是个无法弥补的遗憾，但毕竟她能吃苦耐劳地挣钱供他消遣，不是吗？你看她，又一次身怀六甲了，却依然每天照常出摊，挺着个肚子笑脸待人。

况且她是个母性极强的人，有了两个孩子，她会更舍不得离开的。

阿源坐月子一个月，阿辉就把水果档做垮了，钱借了不少出去不说，每天的收入竟不及阿源出档时的一半，再一挥洒，哪里还有剩余，况且又新添加了两家档，生意也比以前难做了。

阿源第二胎生的仍是女儿，在阿辉那个重男轻女思想极严重的村庄，阿源在月子里不仅要忍受公婆带来的白眼和唠叨，还经常的饿着肚子，自己动手弄饭吃。

阿源委屈，觉的生活一片灰暗，老公，孩子，都没能给她予希望。原本还指望这次能生个男孩来挽回阿辉那颗浪子而特有的一颗不负责任的心哩，看来一切都是徒劳的。

结婚五年了，孩子都两个了，娘家却一次也没能回过。

孩子满月后，婆婆带着大孙女回家了，阿源每天背上背着小女儿照常出摊，经常忙的饭都顾不上吃。

阿辉仍旧把档一出，不是喝酒，就是溜的不见人影，阿源肚子饿了，由于没人帮她看档，只得狠狠地啃着没削皮的水果。

如此的日子维持到阿源小女儿半岁时，由于市场卖水果的越来越多，外地车拉的水果停在路边卖也无人管，渐渐生意就难维持了

再加上阿辉又将手头的钱借了一些出去，最后竟然连拿货的钱都不够了。

阿源伤心绝望之下，一气就将水果档廉价转让了出去，没事做了的小俩口玩了半个月，觉得不是办法.

阿辉提议开马庄卖彩票，他一向热衷捞偏门，阿源起先不肯，但终没拗过阿辉，彩票卖了没多久，就将阿辉的老底都差不多掏空了。

原来，在他那里买彩票的人多半是一些熟人，打飞码的居多，赢钱了眉开眼笑地赶来拿钱付帐，没中的欠的数额稍多一点就不见了人影.

偏偏阿辉又心大,老是爱吃别人的码,每次他以为不会出的数等他将钱扣住不投时,而当晚开的就是那个号.这样一来,他自己就得掏腰包付钱了.几次下来,他亏的及惨.

阿辉急了.开始四处讨债,谁知平日里从他手中借钱的那些所谓兄弟,各个都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有的就是见着了,也是两手一摊,没有.阿辉要债处处碰壁,要的是又伤心又难过。

偏偏这时他远在家乡的老父亲又病了,急需钱医治,他四借无门,平日借他钱的人跑的就只剩下当地的周三了,阿辉在去要帐的途中,用来跑摩的来维持生活的仅有的一辆摩托车由于没有挂牌又被交警没收了.

阿辉带着沮丧的心情赶到周三的家里时.周三直言,要钱没有,要命一条.阿辉火了.最后与周三发生争执,并打起来.周三转身从厨房里拿了一把尖刀就刺过来.于是就发生了文章开始的一幕.

伤好后的阿辉痛定思痛,对自己以往的生活方式开始检省,觉的是他把人际关系想的太简单了.

以前阿源以及他的亲戚告诫他要有选择地交朋友时,他还觉得他们烦,生活的累.告诉他要未雨绸缪时,他还觉得他们是一些守财奴,如果不是他误交损友,那来今天的教训啊!

血让阿辉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同时他也松了一口气.长久以来潜伏在他期待中的那滩血终于开花了.

伤愈后的阿辉终于成长了.他说，既然自己以前的生活方式是错误的，那就换个方式重新开始吧，阿源能不能迎来她的春天呢？我们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