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4月,我和爱人沿着秦岭国道开车去看看曾经生活和工作的地方。正是山里羊奶子采摘的时候,我们在半路下车,沿着山路往上爬,想看看山上的火车站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毕竟好多年没有坐火车往返宝鸡到凤州这段路了。这一路上的羊奶子可真多呀,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拽着枝条小心翼翼的采摘,那小小的软软的红红的饱满的如羊奶子形状的果子,让人垂涎欲滴,摘一捧放入口中,那甜蜜蜜的味道,简直让人停不下来。小时候野果的酸甜,小时候的碧草的清香,那一刻感觉童年是那么美好,山野间的快乐一幕幕在脑海里展开,一切都似乎刚刚经历过,倏的一下,竟然四十多年过去了,岁月啊,能不能慢点走!
我们登上处在半山腰的铁路边,全封闭的铁丝网拦住了我们,一把大锁在铁丝网的门上锁着。透过铁丝网看到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是不需要开这个门的,因为上班有专门的电梯。我很吃惊,现在的火车站不对外开放了吗?如果有人想坐火车怎么办呢,里面的工作人员回答说可以打电话,我看到一个牌子上写的是遇险紧急电话,如果有需要,这也可以随便打吗?我不太理解,感觉现在的铁路管理虽然整齐划一了,但却缺少了人的温度,简直就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时一列火车缓缓驶入车站,车上下来了几个旅客,工作人员热情的接待他们,坐专用的电梯下了山,这应该是工作人员的家属吧,我这样想,一般人能有这待遇吗?
这绿皮火车不就是我当年曾经坐过很多次的小慢车吗,时光荏苒,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趟车依然正常运行,变化的是坐小慢车的人越来越少,车厢也越来越少了。小慢车见证了我们曾经甜蜜的爱情,两地分居时你来我往,还有送别时的那种柔情与不舍。年轻可真好呀。
那时,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在红光沟HTB067基地的一个单位工作,工资虽然很低,但我很满足,毕竟不用再让父母为我操心了。因为性格使然,我跟同事的关系单纯而美好。那时一周只休息一天,热恋的小情侣就这样来来回回跑,同时信也一封封寄,当然我写的信更多些,现在想想有点不可思议,当年的甜蜜与幸福早已烟消云散,都丢到哪里去了?
当然我们也有不见面的周末,小山沟无处可去,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远离家乡的青年男女,周末就在一间大教室里跳舞,或者在宿舍里大家一起做饭、打牌,也很有意思。
我们 开车来到地处凤州的HTB067基地原来的办公场所,那个楼房依然还在,但已改建成红色教育基地。这里的一个不大的小院落,曾经是放露天电影的场所,上中学时,我们就在这看过电影。高中时就有班里的同学家就住在这里,感觉他们的生活条件很优越,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只是望尘莫及。兜兜转转我竟然也成为这里的一名员工,毕竟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感觉很幸运也很满足。
结婚后因两地分居,我们想尽一切办法想办理调动,就在这个小院子里跟一个朋友交谈调动的情景,仿佛才发生不久,一转眼我们竟已经结束职业生涯了。
这里的楼房设施依旧,但已改建成了宾馆和职工培训基地。傍晚,听到不远处一阵的喧闹声,走近一看,一个好大的礼堂里一群20多岁的朝气蓬勃的青年男女正在搞什么活动,应该是新招来的员工正在培训吧,他们真是赶上好时候了,那个腼腆的小女孩,真像当年的自己,这一刻,时空好像穿越了。
我们又来到当年我工作地方,这里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模样,原来的教室、办公楼、实习工厂都找不到踪影,我有点小小的失落。公路上那个长长的小坡,是我当年每天晨练跑步的路线,那个印象中的实习工厂似乎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工厂宣传科的小喇叭播送我写的激情澎湃的诗歌,仿佛还在耳边回响。还有我最后一次离开,在那个熟悉的路边等班车时,我与师傅依依惜别的那一幕场景,令人难忘……
我们在时光的长河里畅游
银铃般的笑声
停在了哪一个路口?
青春的歌
还在风中飘荡
却找不到婆娑的树影
花儿的温柔
我看到浅浅的忧伤
镌刻在曲曲折折的路上
回忆的小溪
在荏苒的岁月中
静静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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