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帝国》：首个日不落帝国的光辉历史

                                                          思衣谷

有一种美妙的旋律，一直梦绕在笔者的童年记忆，那就是由刘青云、郑少秋等主演老港片《大时代》插曲《红河谷》，这样的旋律也是笔者读小学的时候音乐老师教唱的国语版的《雅拉玛》（西班牙内战歌曲），短短的歌词唱道“西班牙有个山谷，叫哈拉马，人们都怀念它，多少英雄战死在山下，哈拉马开遍鲜花。国际纵队，留在哈拉马，保卫自由的西班牙，他们宣誓要守在山旁，打死那法西斯狗豺狼。”这带有悲壮而又不是优美的歌曲完全体现了国际纵队在保卫自由的西班牙的战役中英勇战斗的气概。打那时开始对西班牙有了一个启蒙式的印象。

之后然后通过上历史课知道西班牙首个日不落帝国。也知道了《雅拉玛》传递的是西班牙内战时期的事情。而在更早期的西班牙，如在1492—1763年时期西班牙这个斗牛士范儿的国度又发生了那些事情呢，又是什么导致西班牙走上和成为日不落帝国之路的呢？或许教科书给予了我们有了基本的认识。而发展到21世纪，我们需要更新一些观念，或者说跳出原来的知识架构，以另外一个角度去探讨西班牙帝国时期是怎样炼成的。这里就是需要推荐西班牙高等研究委员会荣休教授亨利·卡门的全新力作《西班牙帝国:走向全球霸权之路，1492—1763》，他就是以一种不以西班牙为中心的西班牙帝国历史观，以21世纪的新思维去全新阐释关于西班牙帝国的传奇历史。

该书一共有十一章。其中第一章就是帝国的建立。这里在这本厚重而翔实的大部头中，中间部分该书了附录了很多关于西班牙帝国重要历史事件的画作，如第一幅画中就是说到了1492年1月2日，格拉纳达向西班牙“天主教双王”投降，伊斯兰势力在伊比利亚半岛的统治结束。这就是班牙光复运动胜利后，建立统一的西班牙王国的建立时期。这里指的关注的是斐迪南为了使西班牙的新责任能够被邻国和国际社会广泛接受，做出了具有独特性的重要贡献。这就说到了有两个方面，其一是他采取了有计划的联姻作为追求政治目标的一种方式；其二是斐迪南是最早利用常规外交联系的欧洲统治者之一。自然斐迪南是欧洲外交体系的先驱之一了。斐迪南的贡献就是为西班牙帝国打好了国际声望的根基。

而在第二章就是说到了西方帝国伊始，这就说明西方帝国产生的条件。作为不以西班牙为中心的西班牙帝国历史观出发著此书的作者，这里说到查理五世时期的权力并非基于占领和压迫的，而是基于强大的庇护网络和经济利益。于是作者就西班牙卡斯蒂利亚人的后代倾向于认为他们征服了意大利作为反驳观点而展开论述，作者给出的反驳观点有四：第一是皇帝权力对意大利两大主要领土的控制；第二是哈布斯堡王朝的统治地位是依赖于与主要国家贵族之间的紧密联盟；其三是西班牙王室聘请了意大利北部领先的银行来为他们服务；其四是意大利成为君主国在地中海地区海军和军事力量的根本基础。这就侧面论证了作者那不以西班牙为中心的西班牙帝国历史的第一个论据。

此外，在这第二章还说到了哥伦布在加勒比登陆的情况。其中涉及的殖民文化，作者就以列数据的方式，说到了1494年以来哥伦布补充劳动力的情况就是说明了对非洲奴隶的需求，作者也较为批判地这种殖民的压迫带来的危害。

第三章的新世界中，就是说到西班牙的殖民扩张，其中就是说到了西班牙直接参与将非洲人贩卖到美洲的贸易情况。其中作者也是继续通过列数据的方式去说明了贩卖人口的暴行，如17世纪早期，美洲的主要港口卡塔赫纳平均每年都会接收到4000个被贩卖来的奴隶。另外，作者也以在西班牙属美洲各地庄园中，黑人是充当服务他人和被奴役的角色。这就说明了一方面作者是揭露了西班牙帝国殖民者在美洲犯下的种种罪恶，此外作者也指出了西班牙帝国统治者对印第安人原主人的压迫事实。另外一方面作者也赞扬了黑人的适应能力强，在美洲“生根发芽”，如秘鲁。作者由此就再次说明了黑人创造了西班牙在新世界的帝国。西班牙帝国是有黑人的付出而建造成的。

第四章创造世界强国中，就说到了腓力领导的西班牙帝国有着独特的本质，其中最新颖的地方就是有西班牙人控制的。腓力改革了卡斯蒂利亚财政部的会计系统。使得16世纪中叶的西班牙帝国沐浴在事业的成功光辉中。最有力的表现就是卡斯蒂利亚的城乡人口增加到了50%。而在该时期的军事力量上，西班牙帝国的成功是离不开盟友的帮助的，另外这里也提到了“雇佣兵”的现象。西班牙和其他欧洲国家一样，为了保证军事力量，就会通过签协议招募外国士兵。

来到第五章东方的明珠。就是继续说道了西班牙的海外殖民情况，这里就殖民到了亚洲的菲律宾，因为在西班牙帝国人们眼里菲律宾就是帝国的一个部分。其中涉及的中国闽南人因为贸易的繁荣，而选择在马尼拉定居，其中说到了在1586年，马尼拉的华商就有一万人。这就说明了缔造西班牙帝国的繁荣也有亚洲东南亚等国的付出，也有闽南人的付出。而在第六章的帝国的边疆。就说到了西班牙帝国不是拓展无穷尽， 而是有边疆的，如这章就说到了新墨西哥的例子说明了帝国向北美大举拓张所面临的困难。因此如墨西哥未被征服（包括殖民和传教）的地方就成为了日不落帝国的边疆，而作者也鲜明说出了这样的边疆是没有明显的分界线的特点。

第七章世界强权的贸易中，就说到了在秘鲁，西班牙人于1568年占据了万卡维利卡，拥有了矿业。换言之，西班牙帝国在海外如美洲的殖民成功，发现宝贵资源，从而使得西班牙的贸易也成功了。之后也说到了西班牙进入了信贷热潮。第八章 身份认同与教化使命中，就说到了了卡斯蒂利亚人有着非凡而独特的尚武精神，或者这就是斗牛士的根源吧。而在身份认同的文化作品中，作者也不乏列举了西班牙本地文学作品，如《塞莱斯蒂娜》《高卢的阿马迪斯》等。而1658年一位马德里的史学家说“整个世界都为西班牙服务，而西班牙不为任何人服务。”也算是体现了他们的民族自豪感和认同感吧。

而在第九章的帝国的巩固（1630—1700），也说明了来自其他欧洲强国的威胁，对过度拓张的西班牙帝国是带来刺激的。这一章说多了西班牙帝国如何巩固帝国的情况。而第十章就是说到西班牙帝国三十年战争后开始衰落后，西班牙迎来了一些的新的治理。而第十一章就是结论：皮萨罗的沉默。说明了成就首个日不落帝国的光辉历史，不仅仅是西班牙人本土人，还有世界人们的付出才能公共缔造的。

蔡依林的《日不落》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其中歌词唱道“我要送你，日不落的想念，寄出代表爱的明信片”表达了爱情永恒的浓情爱意，但一个帝国不是情感。不会永恒，如西班牙帝国会由盛转衰，但关于日不落帝国的光辉历史还是需要我们铭记或者反思的。至今世界上有两个日不落帝国，首个是西班牙，第二个是英国。而在这里，主角自然是西班牙。

此书的亮点在于此书是不以西班牙为中心的西班牙帝国史，正如作者所言：西班牙帝国不只是欧洲人的创造物，也是美洲原住民、非洲人和亚洲人的创造物。在我的书中，帝国不是一个民族的产物，而是不同民族之间的关系，是各种历史偶然事件的最终产物，西班牙的贡献并不总是最重要的。此书作者能够跳出传统观点，以一个客观而新颖的历史角度去说明了西班牙这个帝国的缔造，西班牙人得到了其他欧洲人（意大利人、比利时人、德意志人）、美洲原住民，还有中国人的帮助。

笔者是十分赞同作者的观点，那就是帝国不是一个民族的产物，而是不同民族之间关系和历史偶然事件的最终产物。传统的教科书或许都是以国家的角度去描述西班牙帝国的崛起，但在这本荣休教授亨利·卡门的著作中，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新颖的角度去看待西班牙在1492—1763年时期的由盛转衰。这里作者的立足点是宏观的，是从全球史的视野揭示西班牙帝国崛起的真正原因。一本有新观点的历史著作都应该得到重视和推广，毕竟这里有很多很多启迪和思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