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是人类的朋友。最早与人类为伴,替人类看家护院的驯养动物就是狗。长期共处中,狗类除了少数几只发疯之外,对人类特别是对待主人,都是非常友好和忠诚的。前些年都市施行有证拴养,偶尔见诸报端或新媒体的,也只是对遛狗不拴狗绳者的惩戒报道。
舅子承包了一家园区食堂,舅嫂不知从哪里淘来一只土狗。我对洋狗和洋人一样比较排斥,所以土狗是我唯一能接受的狗类,譬如藏獒,无论如何渲染它的凶猛和不事二主的忠诚,我都是持有异见的。经常遇到藏獒新主指着刚刚花巨资购买的新宠,话外音在强烈地质询,藏獒如果不事二主,新主人迟早变成它的腹中美食,在与旧主重逢之前,它应该饿死才能对得起这份谬赞。
洋狗也有忠烈的,上次一位友人谈及一次非同寻常的“寻狗之旅”,可谓波澜壮阔。近一个礼拜紧盯着监控视频,追寻几百里,历时一周,终于在爱犬准备“就范”新主人家美食的前夕找到了它,成就了一回义主忠犬的佳话。
外婆家的一条老母狗有着很多传奇故事,当然是围绕着狩猎展开的。在生态尚未破坏的六、七十年代,它经常带领几个健硕的孩子(大公狗)把麂子、兔子、白面、黄鼠狼等动物围堵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每年一半时日,家里的野味层出不穷。一生传奇的老母狗,在误食醉汉吐出的“酒糟”之后,与古井中的月亮嬉戏,不慎落水身亡,呜呼哀哉,家人们着实悲痛了许久。那条在大舅家养着的健硕儿狗,经常到相隔十里的我家串门,还每每在争夺与发情母狗交配时独占鳌头,久之,在一次混战中遭到暗算,睾丸被咬碎,狗属土命,无论如何致命伤,只要在土壤里睡足够时间就可复原,然睾丸被咬碎,土壤也回天乏力,终于一命呜呼。当年物资匮乏,领回的大狗足足煮了一大锅汤,我即使馋涎欲滴亦未取一瓢饮。外婆的小山冲有着好多童年的记忆,且大都是美好的记忆,跟故乡不一样,故乡有过上下求索的悲凉。抖音里描述故乡的情节并非一山一水,一草一木,而是少年往事,有偷食邻家的桃李,以及无意间窥见在屋外澡盆洗浴的邻家女孩…总之,酸甜苦辣,意味深长…
有一次,上海一位朋友家的大狼狗下崽了,我便帮舅舅家领了一只,来年春节去舅舅家拜年的时候,瞅见那条丝毫没了狼狗模样的狗,类比起它的另一个上海生活的“兄弟”,怀疑它们根本就不是一类,环境与条件,也常常印证着我与锦衣玉食者的两般宿命。
岳母家养了很多家禽家畜,尤其是几十只下蛋母鸡,偶尔“招惹”少许热衷不劳而获者,为了防患于未然,家里捉了只土狗。土狗属于喧闹型,我们每年回家甚少,无论岳母如何呵斥,它总是冲着我们狂吠,当然,陌生人更是近不了院子。岳父身体不好经常到县城医院就诊检查,嘱托邻里照看鸡猪的同时,狗食定不能少,而且邻居经常是听到狗的吠声提醒之后急忙去喂食。这条狗寿终正寝之后,岳母决定再也不养狗了,毕竟与义犬的分别也是十分悲情的。
同乡小聂搞了个会所,除了养身、牌艺之外,她的爱好是养了很多小动物。有学舌的鹦鹉,乖巧的波斯猫,当然亦有可爱的哈巴狗,同时还偷偷养了十只下蛋的母鸡。从此,物业居委会天天上门,小聂无奈之下只好割爱了每天拾起尚有余温的鸡蛋之乐,把十只母鸡通通杀了招待客人了。那么狗狗呢?我不禁发问,原来这个城市已经对狗狗网开一面了,偌大的上海,“爱犬协会”的能量不容小觑啊!
舅子承包的食堂在生意受到影响时,难免会向我们倾述,而我等总是怪罪他们养了这条狗影响了客人的食欲,而舅嫂马上历数N种主观客观因素,把狗狗铁桶式保护起来,这条狗很乖巧,知道我或许对它生杀予夺有一些建议权,它在无限忠于舅嫂的同时,每次见到我都搔首弄姿,摇头摆尾,我却经常为自己私底下除之而后快的态度产生自责。直到食堂由于动迁的原因关张之后,舅子他们便转而去上班,他们仍然把他们喜爱的小狗带在身边。我暗忖,没有了影响生意的迁怒,它的地位要巩固得多,危险解除了,再见时,是否还是那个摇头摆尾的造型…
从此,城市不再有流浪狗,狗得其所的日子已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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