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十一假期开始,我就开启了一段非正常节奏的生活,所谓的非正常,就是不能每天早上送女儿上学,下午也不能接女儿放学。六年时间,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而疫情随随便便就打破了我生活的宁静。
要不是因为女儿,我想我会过上另一种生活,一种更自由的生活,尽管她到来这个世界是个意外,让我不得不在十多年里忍受一个和我并不太合适的女人。
每天接送女儿上下学,一下子成了我这几年辞职后最重要的事情。她每天早晨迈着欢快的脚步满心期盼的走进校门,以及下午放学时眯着眼睛在人群中寻找我的目光,都是我大多数日子里最快乐的刹那。
曾几何时,我在职场是多么的好高骛远,而如今我放下了事业的一切,只期望沉溺在这种静谧的隐居生活中。
当然,放下物质就意味着得接受家里女人的白眼,以至于愈演愈烈上演的蔑视与嘲讽。以前每年可以给家里上交几十万,而如今分文不挣,这么差距我想对方确实很难理解,这么多年我是怎么想的。
时间的齿轮推回到六年多以前,那时的我仍然在职场意气风发的拼搏着,三十三四岁的年纪在世界五百强企业拿着百万年薪。当时可能很少有人会想到,我会直接斩断一切,放弃一切。
起因是因为一次体检查出的高血压,最高压经常保持在二百二十以上,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母亲慌张憔悴的神情。而那个睡在我身边的女人,确对此只字不提不问。说实话,我从心里看出她那种不上心和不关心,尽管那时孩子三岁,需要拿出很多精力去照顾。但我并没有看出她心里的在乎,取而代之的是对能不能再保持高收入的关切。这让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赚钱工具,就像很多年前在电视里的一档节目看到过的画面。男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女人抱着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我不知道我以前做错了什么,因为我只想多挣点钱给家里,而且我自己不管钱,全部如数上交。我觉得在这方面我确实尽力了,不过我确实留了些给我母亲,这也算是后来我深处物质绝境的救命稻草吧。
从此我就放弃了事业,那些所谓男人必须要有事业的言辞,在我看来只是一句忽悠人的名言警句。多少钱,多少估值算是事业,人生就一定得有事业么,一定得挣多少钱才行么。
这个时代对于男人来说挺残酷的,因为总有一种在社会里约定俗成的范式来衡量男人,但凡不如女人意就会扣上各种帽子,各种渣男,不够爷们儿、不大气等等等,毕竟相对女人来说,男人已经做了几千年的强者。而社会又是习惯性的同情和怜惜弱者,这就造成一种意识形态的错位,让人总会接受无名的指摘。
潜在的道德标志总像一把达摩利斯之剑悬在我头上,因为永远有出手阔绰的男人,永远有宠妻狂魔,也永远有勇往直前的哈士奇。这些都将成为女人口若悬河的武器,一次次无情的鞭打着我,让我向内坍缩。
我想,终将有我自由的那一天,孩子,希望你快点长大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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