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一大早,小雨便淅沥淅沥起来,按照我们这里的谚语"早雨不多,一天的啰嗦。"来看的话,今天怕是会雨水不断了。闺女提醒忙着收拾屋子的我:"妈妈,把花都搬到院子里吧,不用浇水了。"我微微一笑:"你想搬就搬吧,所有的都搬出去,她们好像好多天都没去院子了。"闺女倒是认真,一盆,两盆……来回了好多次。
闺女在阳台叫我:"妈妈,还有一盆呢,我搬不动!"我奇怪了:"还有一盆?还有你搬不动的吗?"闺女显然是在责怪我:"什么记性嘛,还有一盆金枝玉叶呢。""金枝玉叶?!"我拍拍脑袋,这才想起那盆花来。
这盆金枝玉叶还是四五年前在一个不经意时买的,就因为她叫"金枝玉叶"。看着它圆圆的、肉肉的叶片儿,深褐色的茎干,也没觉得它哪里娇弱,似乎和想像中的金枝玉叶不着边似的。回家我才发现那装花的盆是个软塑料盆,太难看太不实用了,于是到库房里把所有的花盆翻腾了一遍,也没找着一个和她匹配的盆,索性就把她放进之前一个不打算再用的、大号的盆里,里面加了点以前花死了盆还在的盆里的土,然后搁在阳台角落里。
四五年了,我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给她去浇水,也没有积极地学习她的习性,就是任其自然,哪天想起要给她浇水了,便浇个透;或者是闺女想起来了,十天半月地浇一次。至于施肥那样的事儿我从来都没做过,顶多就是浇点淘米水或者鱼缸里的水顺手舀来倒入。除了打扫卫生时我会挪动一下花盆,其他时候是不会再移动的。阳台上的花儿换了一茬又一茬,我都记不清买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我扔了多少盆死去的,唯独这盆金枝玉叶还在。
我快步进入阳台,只见闺女撅着屁股使劲儿推着花盆,花盆只是稍稍朝前移动着。看着闺女这么费劲,我这才端详起这盆花来:有的茎干已经比我的大拇指头粗了好多,绿油油的、圆圆的、肉嘟嘟的叶片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茎干,许多的和指头一般粗细的茎干任性地耷拉在花盆沿上。之前我觉得特别大的花盆此时看起来那么小,整个儿看起来俨然是个大头娃娃的模样。我不由地愣了: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我俩合力把她抬到院子中间,和其他的花儿比起来,这盆金枝玉叶枝繁叶茂、甚是粗犷,简直就是一个庞然大物,怎么看都像是个胖大汉子站在小孩堆里。毛毛雨一直没有停歇,院子里的花儿撒着欢儿般地享受着从天而来的美味,绿的更绿了,红的更红了。那盆金枝玉叶的叶片更是绿得发光,绿得耀眼。
我的心底里暖和起来,不只是喜欢,应该是爱恋上她了,我想我是深深地爱上她了。
另:前几天的一个晚上,因我忘记关闭窗户,导致搁在窗台上的这盆金枝玉叶经受了一夜的寒冷,终于离我而去,今儿翻出一篇旧文,怀念一下这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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