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往事——04

你是我的韶华往事，梦境流沙

04.

“好啊。”小小的怔忡之后是冬阳一样清冷的微笑。她笑得时候眉眼会向上轻轻挑起，黑色的眼睛下方有一粒小小的黑痣，令她看起来风情万种。

我不顾周遭人的眼光，执意接近她，对此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和意外。我们坐在小小的咖啡店里简单地交谈。

冬日的咖啡厅里，人少得可怜，只有每杯咖啡一缕缕上飘的热气还流露着人情。

“华音，公司中对你的传闻你是知道的吧。”

她不断搅拌咖啡的手顿了顿，淡淡一笑，“知道，但我习惯了，人总会被非议，不是吗？”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便轻轻放下。

她靠着窗，轻轻用手在窗上的白雾抹出两道痕迹，认真地看着满城如絮的飞雪和来来往往的人。

华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上一小片阴影，神色看起来有些寂寥。

我的心一动，她的神色此刻看起来像极了梅。

“你好像不是很喜欢说话。”我说。

华音挑起眼看我，似笑非笑，眼角的黑痣微微闪着光，“为什么要说那么多话呢，叶韶，人的一生如此短暂，沉默工作比说废话更重要。”

“你完全有理由为自己辩解，我知道你不是……”

“我是不是，得由我说了算，你说对吗?”

华音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看到我略显尴尬的神色，顿了一下，说:“你是个好人，叶韶。从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感觉到我们是同类人，所以我们会互相吸引。”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我突然提出要请她喝咖啡时她并没有表现出意外和惊诧。原来我的一切行为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并没有超出她游戏的界限和范围。

也许从我决定靠近她的那一刻开始，命运之轮就开始转动。天时地利人和，一切安排就位。帘幕拉开，俊男靓女掉入早已设计好的情节中上演悲欢离合，在情欲之海里沉沉浮浮身不由己。

沉浸其中的我不知，华丽的开场终将迎来落寞的结局。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音接起，嗯了一声便笑着起身对我说：“今天多谢你的款待，有机会做个朋友，这是我的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她走出咖啡厅后，再回首，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

我将她留下来的名片放入口袋里，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淡的香气。

那日的夜里我没有吃饭，伏在电脑桌前，脑海里一直是华音微带清香的发丝从我眼前掠过的初遇，与她像只蹁跹蝴蝶轻盈离开的背影。而最让我念念不忘的是华音那双纯净如天鹅绒般的淡蓝色眼眸，平静却又深邃。

“怎么会这么像。”看着桌上梅与自己的合照，华音与梅有着同样的瞳孔，同样地会让我想念，同样地会让我伤感。

我摇了摇昏沉的头，揉了揉头发，便打开台灯，和以前一样开始写今日的小笺。

亲爱的梅：

    不知和你从何说起，对了，南京今天下起了你最爱的雪，纷纷扬扬，好看极了。如果你在这，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还有，我今天在公交车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她有一双和你很像的眼睛，也很凑巧，她竟然成为了我的同事。

    你在那还好吗？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收到了这封信，请告诉我你很好。梅，你可知道，我甚为思念你。

                                                         

    爱你的叶韶

写完信后，时钟滴答地走向一天的末尾，我关上灯，拉开窗帘，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大雪不止地下，直至整个城市银装素裹。

“梅，这场雪也许会一直下到世纪之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