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马上是瑰姬的生辰。
宴会，默芷还是没有出席，据说是在边疆观战。舞伎在乐声中突然画风一转，表演起或琴的舞蹈。
坐在瑰姬身旁的烨姬微笑着看那十分山寨的舞蹈。
瑰姬看了看烨姬，叹气道：“果然哪些资质平平的赤羽舞伎是没有什么天赋跳好或琴的舞蹈么？”
“是瑰姬娘娘安排的吗？真是有心了。”
“烨妃说笑了。”瑰姬紧盯着舞台中央，“整个舞蹈的安排、音乐、舞伎人选，包括这个主意，都是千支策划的。”
寄托我的记忆，不复返
舞伎们微微调整队形，一个身穿红绸纱、羽裳裙的女子出现在中央。她随着变了风格的或琴乐曲舞了起来。女子背对着人们，红纱飞舞，羽裳滑过地面。令人意外的是，女子的舞姿与音乐十分和谐，正是或琴那好似鱼翱翔于广阔苍穹的淡雅之感。一起一落，红裙翻卷；此人，正是或琴之人罢？瞬间，女子回身旋转。衣裙飘然中，一张深沉的脸。女子一闭眼，随着乐曲高歌起来。这蛊惑人心的嗓音。
没想到烨姬的气息已经开始颤抖。
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
就像是，凌湘一样……
烨姬忙拭泪。音乐停止，瑰姬示意那女子来到烨姬身前坐下。女子一脸冰冷，与跳舞时完全不同。
这气息……不正是那个刺客，那个击败槻的刺客吗？
“烨妃，这位是赤羽的宰相，司空离裳，千支。”
正是……这个千支么？！
“给烨妃问安。”千支甚至没有动一动。
“免礼。”烨姬不停地压惊，“千支姑娘，你……可是或琴之子婿？”
瑰姬不由得大吃一惊。
千支却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不，我是赤羽国人。”
烨姬没有再回话，千支去换了舞衣，又是一身黑衣，走在巷子里。千支远远瞧见一个人影在宴会厅门口踱步。
“烨妃不观赏表演，在这干什么呢？”
烨姬回眸，见是千支，抹一把泪，沉沉问道：“宰相是赤羽国民，可是真的？”
千支平静地看着神色激动的烨姬，回答道：“不然烨妃以为？”
“你……你可是凌湘？”烨姬抓住千支的肩膀，“那种歌喉，那种并不完美却独具一格的舞姿，只可能是她……”
“烨妃在说什么，我不清楚……”千支紧锁着柳眉。
烨姬低下头，晶莹的泪珠已控制不住地往下落。
“罢了，没什么。”
千支几乎是无情地甩开烨姬，大步离去，黑色的斗篷左右摇摆，不曾回头。竹林中风沙沙作响，千支坐在石桌上，摆着双脚。
“千支姑娘真是空闲，瑰姬生辰竟有心情赏竹？”
千支一听这嗓音，便知道是谁了。她抚着腕上的翡翠玲珑银丝镯，缓缓答道：“若不怕被路经的人发现，你倒也可以久留。”
“刷”的一声，披着黑衣的冷译蹦跶在竹园内。“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赤羽的嫔妃，对吧？只是现在的黑衣和三更出现在宫外与我相争，是在与你羽裳宫妃子的身份不符。”
“若你猜到我身份的高贵，我也不相瞒了。”千支起身，“我乃赤羽宰相，瑰姬的刺客。”
“哼，算了。”冷译高傲地抬了抬头，“我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便是。”
“你没有向瑰姬透露我？”
人果然都只在意自己的安危呢！
千支心有所料，冷冷地答一声“没有”。
“你这又是何苦？”冷译不解。
千支那料到他并不是劝自己不说漏，而恰恰相反。
远处传来瑰姬的问话声，无奈之下，千支只好回去。冷译长眉一挑，一柄细剑横在千支咽喉上。
“何时非现在去不可？”
“主子寻我，哪有不去的道理？”
“几日前的胜负还没分出，明日凌晨在此，在下静候。”
项上的凉意渐渐散去。
“也罢，我就答应了。”
千支回过身，冷译没了踪影。她笑笑，走向宴会厅。“无礼的家伙，下次定要好好说教说教！”
子时，烨姬端坐在寝宫中。槻缓步走入。
“抱歉，跟丢了。”
“由此看来，千支定是那天的刺客。只是她故意接近我们，暴露身份，又是何必？”
“自宴会结束后，她就一直待在尚书房内。我等不下去，便进入尚书房。谁知经仔细查看，尚书房空无一人。羽裳宫和瑰姬那边也没有她的影子。可谓神出鬼没，烨儿，你万万要小心。”
“知道。”
湘儿，你若在世，又在何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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