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就听得到窗外啪嗒啪嗒的声响,不疾,不烈。“那缓缓飘落的小雨,不停的打在我窗……”蔡琴这首《被遗忘的时光》,瞬间穿越时空,颤颤地从心头飘过。
立过秋了,一层雨一层凉。穿好雨衣,开了车锁,慢慢骑。
眼镜上飞来不少雨,一片一片地晕开着,模糊成灰白色。从镜片上方抬眼出去,看着路口的指示灯在倒计时,我判断着要不要加减速。
一辆体积很大的电车挤到前面停下来,尾灯红色的光很是扎眼。镜片上的灰白圈顿时变幻成红色的圆,带着四散的闪亮的红,就像春节时贴在窗户上的剪纸。灯光一灭,红色顿时变回灰白,仿佛刚才的那个圆只是为了逗你玩。
一个风华无比的倩美背影,右手握着电车的把,左手举着一把灰色小伞,跟一个骑电车的男孩子并驾聊着。
一位父亲,一手举着伞护着立在车把后的儿子。儿子衣着单薄,看得见风鼓起后背的衣衫。略显沉重的书包顶在父亲的胸前。
又一辆车从左侧超出。车后座上的人身形壮实,姿势豪迈,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两只胳膊箍紧骑车人,头钻进骑车人的上衣里,后背已被雨水打湿,一道胸衣勒出的凹痕显示出坐车人的性别。
车如流水,正秋雨又秋风。
十多里之后,进入迎宾大道,直行进入开发区。雨渐小,疏疏落落的几滴。搭在车把前的雨披的凹窝里,有两小汪水儿。我一停,它们就轻晃了一下。这是从哪方天空跟着我来的小雨滴呢?一路上,我沿着人民路过了银河一路,淮河西路,胜利西路,纺织西路,还过了几条名字被忽略了一遍遍的小小的路,这些小雨滴就这么落在我的怀抱里,聚在我的雨衣的褶皱里,一路上欢天喜地地碰撞着彼此吗?
一阵小风起,几片黄叶轻飘飘地离开枝条疏朗的梧桐,摇了几摇,落在地上。路面上已有不少的桐叶了。
“梧桐一叶落,天下尽知秋。”何况已经是白露后的第三日了。
早晨推车的时候,车后身靠近车棚的边缘,多少还是能挡一挡雨水的,但秋霜似乎有自己的路数,车座子早已湿漉漉的了。唐朝诗人颜粲诗“悲秋将岁晚,繁露已成霜”总没有《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为大众熟知。
谁的生命里没有一位伊人呢?因了这位伊人,路阻何妨,秋凉何妨。
一路地向前,不知不觉哈,目的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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