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浑浑噩噩的活着:
我的养父生前是村里人嘲笑的对象,他也不在乎,总是到处窜门,不怕自取其辱,可能是村子太小,就那么几百户人家,也可能是孤独,时间没法消磨,即使是大家嘲笑的对象,他也想着去融入。我和养父截然相反,合不来的人我会选择脱离他们,无所谓一刀两断。无论是积极融入还是极端逃避,我们都是别人眼里毫无价值的人,因为我们贫穷,在一个传统文化彻底烟消云散的当下,所有的亲情友情都是利益交换,先秦的儒墨两家虽然互相攻讦,但是他们的本心都是构建一个人与人博爱的新秩序。养父的一生的都在积极融入,为了能在那个村子里扎根,到最后仍然是个过客,我半辈子都在试图摆脱福建,却又鬼使神差的回到福建,我也是一个无根的人,所有的奢望都像是蚍蜉的不自量力。
养父很相信村里的人,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一些根本就是离间和诽谤,最后弄得父子相残,老死不相往来,我不大会信任别人,特别是户籍地的人,因为从小到大关于人性丑恶的所见所闻都是在福建,虽然当地也不乏有善人,但大多数都是邪魔外道。大多数人都是空虚活着,即使是家财万贯的人在精神上,思想上也很空虚,他们尽力去炫耀,在亲朋面前穿金戴银,大吃大喝,一旦遭遇高品位的东西,如艺术,或文化他们就神色阴冷,言谈举止就像抽筋一样。艺术的激情和灵感不是靠金钱能换来的,北京那么多画家有钱租工作室,未必每一个都会是国际大师,他们一边画画一边给画班代课,一些连租房都负担不了。富人也有分类,那些品行不良的几乎都是半路发家,比如一些拆迁户,家底本来就缺乏家教,有钱了还是张牙舞爪,抠鼻屎吐口水。绅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炼成的,那些培训名媛的场所只能是笑话,欧洲那些绅士都是家族传承,可以和中国先秦的士人相媲美,外敌入侵时就请缨杀敌,没事时也能行侠仗义。
很多人会因为我一无所有,然后对家人或朋友奚落我一番,意思是我这样的人还爱好文艺,他们富甲天下是有原因的,我孑然一身也是有原因的。有些东西可以划分,有些东西非去划分就显得滑稽可笑,如果说学音乐,富人可以嘲笑穷人没有能力,是的,富人买得起几十万的钢琴,穷人连衣食住行都唉声叹气。如果说到文史哲的知识也觉得穷人不配接触,那不仅是无知,还是恶毒,再穷的人也买得起二十多块钱的红楼梦,买得起海子诗歌,买得起唐诗宋词,舍不得买也可以去书店看免费的。早年我就经常去书店只看不买,老板也不会赶人,如果是服装店,你试穿了几件衣服又不想买,一些店家就会生气,如果去手机店体验,去了几次都没买,那些店员再看到你都是一脸的厌恶。都是做生意的,文化行业的态度和心胸就是比其他行业的人要和善。艺术类都会选择去学校里深造,这样才有关系网,否则得不偿失,毕竟投资了那么多的财力。进了名校就属于学院派,如果是民间拜师,那是属于草根派,学院派习惯性的会打压草根阶层,古代也经常搞垄断,打击寒族,刘裕能用寒门掌机要那是一次历史性的突破,毛主席也很亲热底层人。
我就属于草根派,因为小时候被农村人算计,所以我读书的时间很短,后来是依靠自学,一边看书一边查字典,看的再多也没有专业性的资格证书,读和没读似乎也差不多。我也没能力搞学术,读书就当娱乐,我把这一切说是爱好,谦虚能让自己躲避知识分子的围剿,恐怖的是有人连爱好都不希望我继续维持下去。我的身子骨很瘦小,不过意志力很强悍,别人越想剥夺我偏要去维持,我的道路不仅是求知,也是抗争,我的敌人不仅是一群人,还是一个时代,这条路注定会遍体鳞伤,至少我没有浑浑噩噩的活着。小时候被折磨的焚书,烧掉了不起眼的诗稿,后来被警察抓过几次,谈话都是要我放弃对文艺的执着,也被送入精神病院折磨了一年,我活了多久就被他们折磨多久。求知的道路也是任重道远,就像是唐僧师徒的取经,我的周围也是蠢蠢欲动的妖魔鬼怪,随便他们当我是异端还是疯子,我疯故我在,这是套用了笛卡尔的话“我思故我在。”(2022年1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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