锻炼完身体,从洗澡间出来,发现洗漱间门口脸盆里养的小鱼已经长胖了。已经忘记这只小鱼是买的,还是点点玩钓鱼游戏钓的。
小鱼刚到我家时,瘦小而丑陋,它没有红色观赏鱼那样颜色艳丽,也没有金色观赏鱼那样显得富贵。它是一条脊背浅黄色,腹部白色的小鱼,长得太普通了,可能放在水里,根本引不起别人的注意,也不值钱。你也无法期待它能从一个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与此同时,我办公室的鱼缸里养着两条漂亮的红色观赏鱼,与它俩一比,这条小鱼就显得更加普通而丑陋。
家里没有鱼缸,把它放在一个一次性白色塑料脸盆里,喂的也不是鱼食,而是原先养乌龟,剩下的龟粮。我鱼缸里的两条鱼相继死去后,我知道了,当一条鱼先死去后,另外一条鱼由于孤单也会很快死去的,于是我担心起家里的这条小鱼,经常在上厕所时,顺便看一看这条小鱼,它在这个脸盆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死了一样。当我用脚轻轻的踢一下脸盆,它受到惊吓立马像触电似的乱窜一会儿,然后又恢复到原先的姿态,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我想这条小鱼一定是鱼里面有思想的智者,要不它怎能忍受一个人的孤独,在脸盆里独自生活,自娱自乐。
妻子给它隔几天换次水,然后叫点点喂些龟粮给它,养鱼的新鲜劲过去后,点点有时候也懒得去喂它,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除非是妻子叫他,否则根本就不到小鱼那儿去。小鱼似乎被所有人都遗忘在洗漱间的角落里。
有次去逛街看见超市有打折的鱼缸,两块钱一个,很是便宜,一时兴起,给妻子提议买一个小鱼缸,给小鱼换个漂亮的新家。鱼缸买回家后,迫不及待地将小鱼搬进了新家,可是这个新家太小了,小鱼在里面不停的扑腾,溅起朵朵水花。后来我去上班了,妻子告诉我,它又把小鱼换回脸盆里了,鱼缸太小,小鱼在里面可能缺氧,不停的扑腾。我心想,真是一条享不了福的小鱼啊。
晚上妻子下班回家后,对妻子讲起了这条长胖的小鱼,妻子说:“是啊,都养了半年了,你说他能不长大吗?”胖起来的小鱼有了些富态,脊背上的黄色也多了起来,看着比以前顺眼了一些,它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水里,像死了一般,以至于我每次看到它,都忍不住要把脸盆沿踢一踢,惊动它,让游一游,以确定是否还活着。
夜深了,梦里我变成了小鱼,跃进大海,使劲摆动着身躯,向着深海奋力游去,四周漆黑,寒冷恐惧,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一直向下,向着最深处,一直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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