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

文/陈旺全

童年趣事

——作者：陈旺全

      童年似一条小溪，溪水欢笑溅起浪花朵朵，那一朵朵美丽的浪花犹如一首首动人的童谣，歌唱着流向岁月的长河里。

      童年是一场酣梦，梦里五彩缤纷，有山有水，有花有草。有过几多苦涩，也有过多少欢笑，尤其是农村孩子的童年更是苦乐相伴，趣味无穷。

      我对同年时的生活只能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贫穷落后苦乐参半。父亲守着家里的几亩薄地日日在劳作，却是难以温饱。那时候，地里庄稼的产量普遍不高，但的确是绿色食品，因为没有钱买化肥和农药，全靠猪羊牛粪等农家肥。所以为了庄稼高产，为了能够温饱， 一到冬天，捡拾牲畜粪便就成了农村孩子的一项家务活，这种活儿在我们老家叫做拾粪。每天天一亮，父亲就会喊起我们兄弟二人，我俩穿上棉鞋棉裤，戴上皮暖帽，身背背篼，手拿铁锹，一出门便一个朝东一个朝西，开始了捡拾猪羊牛粪的活儿。那时候的猪羊牛等都是野养的，村前村后，田间地头到处都有牲畜吃草时留下的粪便，运气好的话，从家乡田野的下游走到上游，就捡拾的差不多够背了。倘若运气差，譬如前面有人起得早，已经捡拾过一遍或两三遍了，那你就连粪渣也碰不到。捡的少了是不敢回家的，怕遭到父亲的打骂，所以，千方百计都要捡拾够半背篼才能回家交差。

      当大雪覆盖大地，世界一片银白的时候，牲畜便吃不到野地里的草了，村民们齐心协力把麦场的雪打扫干净。然后把牛和骡子赶出来到麦场上晒太阳。那时的人们都不曾出远门，大冬天窝在家里闲着无事，都跑到麦场上扯闲言，下象棋或打扑克，而我们小孩子最爱看的则是牛和牛之间的抵角运动。两条牛拉开架势，头顶着头，角碰着角抵在一起，用尽全身的力气，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两牛相斗，必有一败，败者逃窜，胜者猛追。我们一会儿大喊加油，一会儿大声嘲笑。无论人或牲畜，掌声永远是胜利者的，失败者都会被人嘲笑，这也是世间常情。抵角运动结束后，牛也累了，或卧或站，各自悠闲。等牛恢复了精力，就会进行新陈代谢，那莲花般的牛粪一朵朵的洒在麦场上，，引起了伙伴们的疯狂抢拾。当然我也不例外。有些伙伴没有抢到，心有不甘，提着背篼，跟在牛屁股后面不停的拉扯牛的尾巴。等牛撅起尾巴，准备排泄的时候，他咬牙把背篼举起，满脸充满期待。任何事情，都有意外。就连捡一泡牛粪也是如此。猛然间，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把铁锹，硬是把牛粪隔着背篼接了过去。眼看着到手的牛粪被别人抢走，心里又气又急，不依不饶，用背篼把那铁锹上的牛粪撞飞，溅起一地粪花。就这样睁着牛眼，俩人又开始了斗牛运动。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可笑，为了牛粪，为了农家肥。不怕脏臭，以粪为荣。农村的孩子也真是够拼的。

      冬天的牲畜粪便放到来年开春便成了很好的农家肥，但是，捡拾的粪便越多，春天就会越辛苦，因为这些农家肥是要运送到地里头的。家乡的土地大多在山上，又高又陡，崎岖不平。背上北着沉甸甸的农家肥，亦步亦趋的向山上运送，一回两回……直到送完为止。不知付出了多少力量，也不知流了多少汗水。但是农民从来不计较这些。脑子里只有目标和不辞劳苦的愚公精神。这种精神已深入我的骨髓，陪伴我走过了多少山山水水。

      常言说靠山吃山，家乡的山给了我太多的美味和欢乐。记得有一年端午节，家乡门前唱大戏，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吃喝杂耍样样俱全。我和大哥既看不懂戏，身上又没钱，无奈之下，两人相约上山采摘野草莓。一口气爬到了高山之巅，那里风轻云淡，空气新鲜，时有野兔在出没，也有小鸟在欢唱，但是因为过节，昔日乡人忙碌的身影，此刻却荡然无存。在那青青的草地上盛开着洁白的草莓花，一片一片如雪如银，在绿叶的衬托下更加耀眼。我俩寻莓心切，殊不知时节未到。只能是望花兴叹。

      来了就不能空走，我和大哥一商量，准备捡些烧火做饭的柴火。刚钻进林子里，就看到了一颗颗蕨菜，昂首挺胸的立在那里蕨菜是家乡山上的一种野菜，形似蒜苔，刚出土时头部如毛爪，既脆又嫩，非常好吃。我喜出望外，大声唤来大哥，兄弟俩如获至宝，迅速采摘起来。

      当夕阳西下，红霞满天之际，我俩满载而归行走在那弯弯的山路上。路旁的野花为我们点头，夏日的凉风伴随着歌声四处飘荡，欢乐洒满了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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