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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红色的皮卡停在了家门口,伴随着狗狗们的嘈杂反对声,丈夫缓步走出了屋子。家中的狗狗们凶狠异常,导致所有来访的人只能在门外等待丈夫的出现,没有人愿意踏进这个凶恶的领地。
随着丈夫走出家门,车上的一位老人也随之下车,那位老者是丈夫的表哥Leo。如今已经八旬有四的Leo与丈夫的养母年龄相仿,只见两人并肩走向车库。Leo与他的妻子都对孩子极为慈爱,在节日时总会给予孩子礼物与关爱。前些日子,我在商店看到一件适合Leo妻子的衣服,于是心生一念,便将其带回了家。
看着Leo和丈夫抬着重物从车库出来,我手捧着那件新买的衣服,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在他们把东西装上车后,我将衣服递给了Leo。于是,我们开始了聊天,Leo眼睛瞄向对面的房屋,好奇地问道:“这房子卖了多久了?” 丈夫默然不答,我则告诉Leo这房子已经挂牌超过一个月了,“或许该归还原主了。” 说完,Leo专注地注视着我的丈夫。
我一直心存疑惑,对这个房子的故事充满了好奇。当Leo意识到我对内情一无所知时,便述说了下面的故事。
我丈夫的祖父曾有两位妻子。第一位妻子去世后,留下了九个孩子;后来,祖父又迎娶了第二任妻子,而这位第二任妻子又生了十个孩子,其中包括Leo的父亲和我丈夫的妈妈,以及丈夫的养父(舅舅)。而我的丈夫的养父则是这第二任妻子生的最小孩子,他也是遗腹子。
养父对自己的母亲百般呵护,一直守在她身旁,照顾她直至晚年。后来,养父在路边盖了一座新房子,就是如今出售的那处。全家人迁入了这个新居。然而,不久之后,第二任妻子的另外一个儿子,我们叫他大伯,他从多伦多搬回来,盖了一座新房子,就是我们目前居住的这个屋子。
大伯未婚而逝,而在他去世之前,将自己的房子赠予了养父,并交代养父迁居后,将原住房转赠给我的丈夫。我的丈夫作为养父的唯一养子,这样的安排本是理所应当。而住在附近的亲戚们也都知悉大伯的意愿,只是并未通过正式的法律程序。
然而,养母却插手其中,要求我丈夫支付五千加币,才肯将房产过户给他。丈夫从工作中拿出了大部分收入,用以支付住宿和餐食费用,要想筹措这五千加币谈何容易。由此,这房子最终被养母的弟弟抢走了。他声称支付了五千加币,却又无法提供任何证明。
现在,他们已经离世,无论当初的原因是什么,这房子都应该归还给我的表弟。Leo对于当年丈夫养父母的行为颇感不快,对于养母的弟弟一家毫无留恋,也对于现在卖房者表示不满。
“当时你们没有提出异议吗?”我询问丈夫。“我当时一气之下离开了小镇去了温哥华。” 丈夫或许真的束手无策,因为大伯并未留下遗嘱。
“如果你当时没有离开,你们怎么可能会相遇吗?”Leo调侃着我们,我也逐渐理解了丈夫所说的“非一家人”的含义。“找个机会,我给你养母打个电话,看看她有何反应?毕竟,这房子原本就是我们沙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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