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一点都不觉得饿,甚至觉得吃得太饱,如果能趁此机会掉上几斤肉就更好了,这样就赚翻天了。
郑乾又在上午的例会中熬过了半天,他在例会上本没有什么事,但还是坚持参加,只是为了做个样子,虽然明里暗里都已经知道他走得消息,但是基本的姿态和礼仪还是得继续,不能破了规矩。郑乾就在会议室的角落里呆坐了一上午,听他们讨论问题,在自己本上随意地写写画画,他仍然能看到一些问题,包括标点符号,包括回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这些都是他曾经犯过的,现在作为一个无关人,现在竟然看得更加清楚了,果然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郑乾突然有种心境,如果始终把事情放在局外人的角度去考虑,是不是就少了很多烦恼,也不会越努力越错误了,但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人世间能做到知行合一的就很少,说到做到不只是一个态度问题,更是一种能力,郑乾在这方面显然差得很远,还需要修行。
郑乾需要修行的显然还不止这些,在一堆处理的事情中,他曾被各种事情撕扯着,专注的干一件事情,对他也是很困难的挑战。尤其是在碰到需要极大耐心和耗费心神去研究的情况下,他不得不跟自己对抗,需要不断地从天涯海角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或者从漫无目的的网页浏览中把自己拽回自己的事情上。郑乾就在这种来回撕扯的过程中,耗费了自己的精神和力气,有几天他就是这么度过的,然后搞得自己头晕脑胀,最后只能交差草草了事。
郑乾对自己的状态更加担忧,尤其是对自己的身体。本来他觉得的自己的精神已经在崩溃中游走了,现在发现身体可能比精神更加糟糕。他早上一起床就头晕起来,甚至走路的时候他明显感觉自己在往一侧倾斜,好像走在一个巨大的斜坡上,他必须把自己从即将倾倒的姿态中拉回来。也许自己脑袋中的陀螺仪坏掉了,不断闪现着红色的报警灯,发出错误的信号,大脑根据错误的信号又发出错误的指示,在错误不断的累积之下,郑乾觉得身体这个精密无比的系统开始出现了漏洞,甚至极有可能溃散。他走起路像踩棉花,他一脚踩到地面上,有种要插入地面的姿态,但是坚硬的地面通过压力又把脚回弹回来,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会往左偏,一会往右倒,像极了喝醉的人。几个年轻人侧着头看他,他就急急忙忙跑上两步,从他们的视线中远离,而且跑起来风获得风的支撑,他觉得比走路更能长久的保持平衡。
郑乾做着各种担心和设想,是不是脑袋里崩掉了,那就麻烦了,他可能落下卧床的毛病,那就不能自由地四处乱窜了,而且极有可能,他吃不了东西,那比杀了他更加恐怖,没有自由,没有没事,没有爱,他就真的离死亡不远了。
郑乾越想越害怕,头顶一阵燥热,逼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他要对自己好一些,该吃吃,该喝喝,该骂骂,该笑笑,不过一场修行,做个局外人,还会迷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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