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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里大宝在老家呆了大半个月,被奶奶养得白白胖胖的,玩得特别开心,送回接来的忙碌中,我也难得来回跑了两趟老家。
这几年,村里发生了很大变化,两条宽宽的水泥路呈十字状从村中心向四面延伸,路两旁种上了漂亮的盆栽,村东头盖起了三栋高高的居民楼,前面是一个小广场,有花有草有蓝球架有乒乓球台有健身器材,是村民们的休闲乐园。
每天晚饭后我们都去广场乘凉。八点后,人就渐渐多了起来,自己拿把浦扇,带个马扎,三五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家常,说说闲话。埋怨一下今年的夏天怎么会这么热,谁家的孩子考上了大学,谁家的庄稼长势喜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让忙碌了一天的人们说不出的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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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夜晚如往常一样宁静淡然。月光下,大片大片的玉米地,一排排的大树远远近近地被勾勒出或浓或淡的剪影。草丛里的虫鸣声时高时低,清清脆脆的更衬出夜的宁静。
铺一张凉席,小孩子在上面滚来滚去,闹腾得不可开交。抬头仰望星空,蓝丝绒一样的夜幕上挂满了点点繁星,清冷闪烁。有个小男孩很热心给妹妹讲述着自己仅知的天文知识,哪是银河,哪是北斗,可说着说着,别的小孩子一喊就跑去玩了。
大宝刚回来时,怕黑,不敢走太远,特别是家门前面的那片小树林,总让他有莫名的恐惧。后来好多了,总要拿着手电筒才敢出门,紧紧的跟着,寸步不离。现在疯习惯了,也敢一个人转悠了,这儿照照,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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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真好,一晚上几乎看不见一辆车,偶尔一辆三轮车老远地开过来,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感觉特别的响,两束灯光远远的照着,晃得眼花,可以清晰地看到灯影中乱舞的飞蛾,还有路旁人们或明或暗的笑脸,车子突突地开过去,走了好久耳朵里仍有嗡嗡的声响。
隔壁村的音乐声顺着风很清楚地传过来。放着最流行的歌曲。现在正是老家逮蛐蛐的最佳季节,听说全国各地的人都慕名而来,收蛐蛐的地方人来人往的特别热闹。有的人彻夜在庄稼地里耗着,就为了逮一只好蛐蛐。有的好蛐蛐一只要卖好几万呢,只是可遇不可求。
十点后,人就渐渐的少了,小孩子在大人的督促下不情愿地跟着回家睡觉了,老人们也回去了,踢里踏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可以听到关大门的咣当声,还能隐约听见落锁的声音,偶尔还会传来几声狗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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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踏着月光回家,走过长长的水泥路,转个弯才到家。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香,不知谁家门前种了几垄棉花,已经开花了,花瓣在手电筒的光照下有种透明的质感。还能照得到几架豆角,正荗盛的生长着。拐角处的南墙上爬满了丝瓜秧,郁郁葱葱一片。在乡下,只要你肯动手,餐桌上便有了丰富的纯天然的绿色食品。
空气里干净清爽,不知谁家门前有一股冲鼻子的肥料臭味,大宝捂着鼻子一下子跑出去好远,我仍然不紧不慢地走着,感受着这人间烟火的味道。
一轮明月西斜,刚回来时还细细弯弯,这几天已经圆润丰盈。本来和人约好了去爬山的,从网上收集了好多资料信息,准备好了厚衣服,手电筒,最后还是没有去成。期待的感觉总是美好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成行。月缺月圆的不只是时间,还有心情。
婆婆喜欢花,养了一院子的花,什么样的都有,知名的,不知名的,满院子的缤纷灿烂。婆婆爱干净,每天都把院子收拾得齐齐整整,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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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大宝最喜欢在黄昏时给满院子的花草瓜秧浇水,一大桶的水被我们俩个边浇边泼边玩,弄得哪里都是。
经过一天的暴晒,花草们都有点蔫了,浇好了水,经过一夜的滋润,明早的花会开得更媚,瓜果将长得更快。孩子也特别有劳动的成就感。回来一星期了,大宝还念念不忘他在老家时的开心快乐,我也是。
都说,童年的记忆最直接深刻,想起我们儿时的快乐时光,如一幅简笔画,简洁、单调、浓重、深刻,永远都无法忘记。
我越来越贪恋老家平静淡然自在的生活了,等我老了,一定归来,在宁静的夏夜里乘凉,回忆,和乡村一起老去。任每天的生活平静到乏味,乏味到无趣,无趣到平安,平安到幸福,幸福到永远。
因为宁静,自然美好,所以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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