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去传汉堂我还提起她,事实上但凡是遇到和她有关的人和事我都会提起她。
去年的端午节临近,为了见她一面,我死皮赖脸地说:“王姐,你也不给我包粽子吃?”就这样许下了我某日去拿粽子,老公边开车边嫌弃地说:“非要来拿,缺了你粽子吃?”
他不懂我的心,我其实就想见她一面,那面也是最后一面。每每吃粽子,也是想起她的时候,也因她包了那次粽子给我,她也因此永远活着。
那日我突然接到保险公司的电话,我的保单已成孤儿单,原因是我的保险代理人她或是离职或是转岗。我的第六感告诉我她走了......
“今年吃不到她包的粽子了?”这是我的防御。
和她厮熟起来是源于她总是无缘无故去公司找我,找各种理由见我,然后就是保险代理人似的狂轰滥炸,有时她也以大姐自居说些譬如你不如你老公文明,人家温文尔雅,你有时候吧有点难缠。她没说错,那时候的我不是难缠一点。是很不讲理地难缠。
就这样她一如既往地“缠”着我,我一直以非常有保险观念的人而自居,面对她的“缠”保险也是一点点都买全。
我的心理老师告诉我们做咨询师做到这两点就可以独闯江湖了,一、别让人缠上;二、做到共情。我觉得共情好做,别让人缠上对于我还不好说。那就不能独闯江湖,再在老师翅膀下呆两年。
后来她渐渐不怎么见我,这被紧缠之后突然松绑也还真有点不习惯。通过她们公司内勤我知道她癌症晚期已经多日不去上班。
我开始缠她,有空没空问问她你在干啥?
她或者回我或者不回。与我不重要,可能正是因为她可以直面我难缠而当面指出来我才觉得她值得我关怀和继续听她指点。
再之后就是拿粽子见的那一面
她就是瘦了点,其他如精神面貌、肢体灵活都不像个癌症晚期的样子。我没敢多问,错以为手术成功应该一切都好转!
其实还是脸皮薄忘了说句话:“明年还想吃她包的粽子,也希望她年年包给我吃”
她走了,在疫情期间,大年初七的夜晚。
她没有叫任何身边的人去看
她像极了老师在“好人为什么没有好报”专题里分享的生病羞耻于告诉别人的人。
而我因为她说我难缠和那一大包粽子而感叹,也一直没能相信她已走远。
我现在愿意从心理学的视角讲死亡
首先生理死亡,她脑死亡闭上眼。
其次社会死亡,她被公安户籍除名,从此人世间不得见。
最后心理死亡,老师说但凡有一个人记得她都没有死去。从心理层面她还活着,活在我的心间。
她或许就这样活着,每到端午节吃粽子她的模样就会呈现.端坐那里笑着说“筱秋别再那么难缠"
老大姐嘴里的“别那么难缠”
是告诉我做个温柔贤良的妻,与人为善,洗心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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