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看那动漫,从小就爱看。天下雨了打雷的时候母亲总会过来打断我,让我把电视给关了。可是我正看到高潮的部分,哪里肯依。
撒娇、卖萌和哭是我惯用的计谋,动漫越精彩,我就闹得越凶,我几乎是全败。所有的动作和心理活动都在母亲拔下电源那一刻平息了。
我知道我错过了,我从小就明白电视上的直播只能看一遍的道理,家里穷当时还买不起电脑甚至还不知道电脑这个东西。
心情是沉重的,我不知道我的《七龙珠》、《魔兵传奇》、《海贼王》和《名侦探柯南》将会怎样发展。我有点恨我妈,因为有时候不打雷她也会关我的电视,说是时间太晚了。
雷雨天气我看不成电视,只能灰溜溜的去院子看下雨。我穿着个凉拖,把脚轻轻的点在屋檐下的水洼洼里,感觉着它带给我的冰冷。
我那时候视力尚好,眼睛能看的到很远的地方,我会盯着院子里一切细细打量着,院子里的花在下雨的时候被我妈给搬到了屋檐下,一排红砖垒就的隔墙在雨水里冒着白色的气,那是我爸开着拖拉机从外面一块儿一块儿捡来的。
靠近堂屋的那边铺着三张皮革垫子,那是我堂屋爷爷钉鞋时留下的,在于雨水中它泛着新鲜的光泽,再往前是个坡,那是院子里唯一的水泥地面,篱笆木大门是终点也是我家院子与马路的分界线。
篱笆被雨水冲涮出黏腻的液体,在它的左边是土黄色的围墙,围墙的材质是青砖和黄烧土。在围墙的脚下是一根大梁,它和坡平行牢牢的抵住了坡的一侧,为低洼的堂屋隔出一个更小的院落,不过堂屋不住人了,在堂屋爷爷去世后便被家里人改成了杂物间。
堂屋是土坯夯起的那种老房子,他墙体外边有着一层石灰毛发还有不知名材料构成的墙皮。他有点老了,和老人一样老,一下雨就犯病,邻居家的小孩子们经常会扒下它的一块儿皮漏出它那土黄的内在。
堂屋的右侧面就是新盖的二层楼,白色的瓷砖在雨水中泛着光,长长的屋檐将雨水滑到了过道。过道下是个做饭用的小棚子,下雨天那里也热哄哄的,母亲在那边煮饭,白天基本上不断火。小棚子右侧是个仅仅能通过一个人的小隔子,它有旧日平房的墙和新房子的墙组成,中间顶上用复合板给封住了,里面用来放柴火和废品。
雨渐渐的小了,空气有点偏冷,我开始在院子里走动。与皮革右边交接的地方是土,直直的延伸到院子的最右侧,在靠近屋檐的这一流土地都被零星地铺上了大理石,靠近红砖墙的地方还是土,我是十分不愿意下雨天在土里走,刚上去脚就脏了,相反我会踩着大理石前进。
大理石被雨水冲的干干净净,漏出来他本来的纹理。红砖墙后面是一个马槽,当年老爷爷用来喂牲口的,现在被改成了养西红柿的沃土盆,我摘下一个西红柿,甩了甩上面的水珠,用力的咬了一口。
果然是沃土,一股清凉酸甜的液体滋润了我的肠道心肺,令我心情舒畅。马槽下面是一个土过道,它奇迹般的长了一层电视上富人家里的那种草皮,在它的两边是三个地窖,分别是我家的,我堂屋爷爷家的和我老爷爷家的,而现在都是我家的。
在我家的地窖朝篱笆门的那个方向有一堆沙子,都是黄河沙,盖房子剩下的,被我爹用废砖磊住,留待以后起围墙修大门用。在它的右边有着一大片土地,被我妈用来种豆角黄瓜,整个夏天我家都不用买黄瓜,这片地满足了我全家对黄瓜的需求。
在它们外边是混合围墙,大石头和红砖混合,大石头是我老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块块的从火车站扛回来的,红砖头是盖房子剩下的,我爹当年垒这面墙用了不到一天。
院子东南角便是厕所,与黄瓜地仅隔五米,头顶的榆树让我很不爽,风一吹,它就可劲儿往我身上洒水,弄得我尿不成尿。在厕所旁边是我家狗子,一只大土黄狗子,它的狗窝是个大汽油桶,雨水打不湿它,我路过的时候它就会在桶里和我摇尾巴,粗壮的尾巴打的铁桶发出巨大的声响。
狗窝上面是个岸,岸下是个地,我家用树枝木材堆满了那里,形成了一条隔离外人的屏障。天气好了,要生火,所有的木头都要从这里拿,而我爹则不断的补充木材。雨停了,漆黑的原木上冒着水汽,生出了木耳,狗尿苔。
院子里的一切都焕然一新,天上也不打雷了,我要回去看电视喽,量我妈也没啥理由打扰我看电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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