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山有“ ”

作者: 爱下的羽 | 来源:发表于2020-01-14 21:40 被阅读0次

    (一)

    曹闯和白贝儿两人是朝阳区一时装品牌的业务员,趁着周末,她俩已在市区里驱车闲逛了一整天。

    "找个酒店还找这么久,贝儿你想清楚,咱们就住一晚,明天下午就该回公司了,这又不是出国,北京药片大小的地方,你看了半个小时还没结果,我这可还开着车呢哈,存心浪费我油钱是不是。"

    时间通往夜间八点半,两个姑娘在房山京良路上兜着圈子。

    "闯,我这钱包不鼓,是你说要AA的,我还是要好好挑一挑。"

    "要不就不住酒店了,咱们开回去,反正回住的地方不过才两个小时,大不了晚睡一会儿。"

    "那怎么行,好不容易计划好的闺蜜二人行,要嗨就要嗨一天的呀!"

    白贝儿在网络上继续搜索着,一处房山西部较为偏僻的景区旧址吸引了她,资料上写着,那里有专门为观光者提供的野外露营地。

    "这里还不错,车子也可以进,价格只是个门票的钱,明天咱们还可以带上小炊具来顿野餐。"

    "天呐,这么晚了上哪给你弄炊具!"

    "他们有的,你看,炊具、营帐,这些进园就可以领取。"

    "要营帐干什么?"

    "没看到吗,这地方可以野营。咱们可以待在草坪上,住在那的话,晚上还可以和大自然亲近一宿呢。"

    "野营啊,听起来好刺激,快导航下,走起。"

    车子沿着漆黑的柏油路,移动到京良路尾端,营地景区的大门,赫然出现在曹闯和白贝儿眼前,这块地的周边,灯火通明,她们向大门内望去,零星的营地篝火在燃烧着,不时传来的交谈和笑声,营造出了一种让人欣然前往的独特氛围。

    二人见到这种新鲜场景,便满意的在前台办理起了入园手续。随后,她们跟着接待小哥,将野营的用具搬到园车上,小哥开着园车载着她们去往园区中心。

    已经临近深夜九点钟,这个时间段进入营区的旅客,极少。

    "两位美女,你们的胆量还蛮大的嘛,"园车从一个个此起彼伏的草坡上掠过,接待小哥漫不经心的闲聊起来,"我跟你们说,全北京城,只有我们这块可以让人浪漫的看星星,不过现在比正常时候要晚很多了,一般咱们这的客人都是九点之前九入园了,。"

    "你们是只开到九点吗?"曹闯询问道。

    "也到不是,只不过,"小哥停顿了下,仿若思索着余下的话如何表达更为贴切,"九点以后倒是确实很少有人来,因为这里不比酒店,只看夜景的人不多,更多的是白天就来野炊的,他们也是顺便可以在这边过夜。不过像你们二位这样专门来看夜景的真的不多,要不然怎么说你们胆量大呢。"

    曹闯附和道,"我们也只是临时起意,是想在这里住一晚明天下午回去的,可能这么安排的人不多哈。"

    "咦,那边发着绿光的是什么?"白贝儿发现远方丛林处有微弱的星火在闪烁。

    小哥笑到,"那是一口老井,内部也还有水,不过已经不能用了。之前我们的头头,觉得它的那个复古八角形造型,有一定的观赏价值,就把它原封不动的晾在园区里了,外面围上了防护栏,夜里有月光照着,里面也积长了各种青苔,就会有刚才那种光反射出来。"

    "还挺奇怪的,为什么那光的形状很像火苗,而不是反射的海草或者青苔的形状?"白贝儿问道。

    "嗨,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现在是夏天,天气热,井内有水,水热了就冒出来了嘛,再加上月光照射,所以就出现像火焰似得光了。"曹闯回答道。

    "看不出这位姑娘很聪明的呀,说得头头是道。"小哥说罢哈哈大笑。

    白贝儿却不太认可,小声嘀咕道,"切,怎么可能,温度再高,只是水的话也不可能火焰似得从井底冒出来呀。"

    前台小哥将园车开到园区中心湖附近,帮助两个姑娘支起了营帐。

    "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打前台电话,我们整宿有人值班。"

    "辛苦了。"

    安顿好服务后,小哥开着园车离开了。

    "哎呀糟糕,我忘记问他哪里有洗手间了!"曹闯在营帐里整理衣物的时候突然叫了起来。

    白贝儿被她的惊呼吓了一跳,“姐姐,你要吓死我吗。。刚才那个小哥不是留了电话吗,要不,再打给他问问?"

    "算了吧,你看那。"曹闯抬起手指说到,白贝儿沿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百米左右正有一位小姑娘蹲在自己家的营帐后面,小解的动作如剪影一般映入她们的眼帘。

    曹闯和白贝儿脸都绿了。

    “好吧,这里大概就是要让我们回归大自然。"

    "人家是小姑娘!"

    "但你还有什么办法呢。"

    露营区内,景色十分秀美,曹闯和白贝儿的营帐搭在离园区中心湖不过十米远的地方,他们躺在营帐外的草地上,说笑着,望着平时无法探见的满天的星空,放肆的,慵懒着身体,之后又起身,沿着湖边散步,湖面上映出两人纤瘦的侧影,她们散步的形象,显得精致而时尚。

    远方的营帐一个个的进入视野之中,最外围的灌木和片片树林,形成了营区的边界。

    两人饱览了营区的景色,却又感觉意犹未尽,曹闯看着周边零星点缀的帐篷,对白贝儿提议道,"贝儿,咱们去和他们认识认识吧。"

    "姐姐,您带路,我跟着您走。"白贝儿本就比曹闯晚进公司一年,又小她半岁,自然的依偎在她身旁,跟随着她。

    曹闯伸开手臂,勾住白贝儿的肩膀,说到,"贝儿姑娘,跟姐姐亲近亲近,待会不许跑远了。"

    二人活络的,边走边向其他帐篷内的人打招呼。

    她们最先加入了一家三口,刚好就近还有一对男女和两个男生,曹闯两人的加入,唤醒了这几组露营者的社交情绪,大家纷纷加入了进来。

    "算上小姑娘我们有九个人,我门这边带了狼人杀的桌游,不如我们一起玩。"两位男生提议道。

    远方丛林的树木,被风吹动,辽阔的露营地中,一小群人,坐在临近人工湖的草坪上。

    "闯姐,到你说话了。"

    "我公开身份,我是猎人,我断言两兄弟都是狼人,刚刚已经投出去了一只,所以我死掉时候会带走另外一只。"曹闯指着两个男生,嘻嘻的笑着。

    "那么投票,同意闯姐姐是狼人的举手!"小女孩乐呵呵的做着裁判。

    众人纷纷举手,曹闯自己也举起了手。

    "全票,闯姐姐死了!"

    "我说了,我会带走狼人,哈哈,平民们胜利啦!"

    曹闯看着白贝儿的脸颊,她们确认彼此笑的都很开心。

    冷风缓缓吹过,时钟指向十点钟。

    "好了,我们也该回家了,今天玩得真开心对不对。"一家三口里的夫妻对着自己的女儿说着。

    "你们不住在这吗?"白贝儿问道。

    "我们带孩子出来玩半天,预约到十点钟,现在已经超了一会。"那个母亲答着话,这时候小女孩张开双臂扑向妈妈,"盈盈困了,来让妈妈抱一会。"

    丈夫已经开始整理帐篷,小女孩睡眼惺忪的卧在她的母亲怀中。

    "今天玩的很愉快,谢谢你们!我们互留个联系方式吧,今后也算是找到了驴友。"另一对男女提议道。

    众人添加了联系方式,那一家人被前台接走后,曹闯询问那对男女以及另外的两个男孩,"你们今天不走吧?"

    "我们其实并不想过夜。"那女子说道,口吻里带着对男友的责备,随后架着自己的男友往远处他们的营帐走去。

    白贝儿悄声对曹闯说,"他们可是刚恋爱不久的小年轻,正是干柴烈火的阶段。"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没看他们的营地离得最远吗,一开始肯定是看这里人少,没想到的是,后来还跟咱们混熟了,那姑娘肯定不好意思了。不过我没猜错的话, 一会他们一定会出去找酒店。"

    "这有个酒店。"远处传来了那小男友的声音。

    "看吧,他们找到了。"白贝儿邪魅一笑。

    "喂,你们两位!"曹闯转向两位男生,"来营地比我们就晚了那么一会,营帐呢,也搭的跟我们的靠的十分相近,不会是想夜里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图谋不轨吧!"曹闯一脸严肃的对着那两个男生。

    白贝儿觉得这样说很失礼,小声拉着曹闯,"闯姐。够了啦。"

    "没有没有,你们肯定误会了,我们其实只定了两小时,是过来试玩的,下个星期,会带一个班的同学一起来玩,我们两个被班长强迫来考察,一会就走。。"其中一个男生说。

    "对对对,我们没有恶意,来的时候,远远看到你们在这下的车,在扎营,我们也就让前台停车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这就收拾东西。"另一个男生说罢,开始和同伴一起整理。

    "怎么办,好像这里就我们两个了耶。"白贝儿看着曹闯,沮丧的说着。

    "那又怎样,有本小爷保护你,任它各种小野生动物,也没法近得了你身!"

    "我其实,最怕你这个大动物。"

    没多久,两辆园车开来,准备接走那对男女和那两个男生。

    "闯姐,我们不会真的要露宿在这荒郊野岭。。"白贝儿用无奈的口吻说着,"要不咱们也出去找个酒店得了。。"

    "贝儿,是你想嗨一整天的,"曹闯回应,"我可是预付了明天中午时间的票喂。"

    "我就是想,他们不是前台人都来了嘛,把咱们也接走好了。。"

    "再见了两位美女!有空会找你们聊天的!"两个男生和那对男女和曹闯二人道别。

    两人则一脸无奈的挥着手,“再见。。”

    "收兵回营!"曹闯愤愤的说道。

    "切,故作英雄。。"白贝儿说道。

    二人躺在营帐里,聆听着,帐外忽大忽小的,风吹动树林与杂草的声音,虽然,这一天玩的很累,却都鬼使神差的,睡不着。

    "喂,贝儿,"曹闯说着。

    "怎么了,还不睡。"

    "你说今天遇到的男孩儿里哪个比较帅?"

    "闯姐,"白贝儿转过身来看着曹闯,"你可都二十五了,咱们不考虑还在大学里的小鲜肉好不好。"

    "那不是还有别的男生呢吗。"曹闯一脸邪魅。

    "这样吧,闯姐,"白贝儿坐起身,"这个问题呢,在我看来是个伪命题,第一,你现在不适合谈恋爱,第二呢,最帅的肯定是那个带女朋友来的,你呀,没希望。"

    "咂,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你说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那得说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闯姐,饶了我吧,我困。"

    "不行,要是不说不许睡。"

    "因为我也单着,我们在一起好了。"

    "嘿嘿,这话我爱听,来赏你个水果。"曹闯递了根香蕉给白贝儿。

    "太晚了不吃了,胖。"

    "那我可吃了。"

    "分我一半吧,我不忍心看着你胖。"

    "哼。"

    "香蕉皮不许乱扔哈,你要是乱扔,明天出营帐肯定会摔跤的。"

    "这你放心。"曹闯把香蕉皮抛出了营帐,"我扔的可远了。"

    "好了,睡吧。晚安贝儿。"

    "晚安,闯。"

    夜晚凌晨时分,曹闯有些尿急,睁眼后漆黑一片,她就去叫醒白贝儿一起出营小解。

    走出营帐,黑漆漆的草地,一团一团的,在人工树林与湖泊之间堆积,夜空中星的闪烁,与远方蝉的鸣叫,别扭着频率,在交叠着。

    白贝儿挑了个湖边的地方准备小解。

    "喂喂喂,你怎么挑这么瞩目的地方?"

    "这都几点了,快解决完,回营休息啦。"

    “我可不适应,我去那边。你等我一会儿。”

    曹闯转身,自己往附近的树林里走去。

    "你完事就赶紧出来哈,我就在这等你。"

    白贝儿方便后,开始等待曹闯。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还不见她出来。

    "这闯怎么这么久不出来,不会是忘带纸了吧。哎呀手机好像也没带。"

    说罢,白贝儿焦急的也朝树林走去。

    "闯姐,闯,你在这里吗?"白贝儿在树林外喊了几声,但没见曹闯的踪迹。

    树林的边缘距离营地一百米左右,白贝儿穿过树林,找了一大圈,喊了很久,都不见曹闯的踪迹。

    "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她思索着,"要是她出去了,却没看到我,肯定就先回去了。我应该回去看看。"

    白贝儿往回营的地方走,却忽然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发光。

    她回头去看。却看到了进营区时的那口老井,井口,仍然奇怪的发着光。

    (二)

    那火焰似的光还在跃动着,驱使着白贝儿的好奇心,让她一点一点的靠近。

    "啊!"   

    而正在这时,营帐方向传来了一阵吼叫。

    白贝儿被吓到了,那声音绝对是曹闯的,她顾不得去看那口老井,赶紧向营帐跑去。

    看到营帐的时候,白贝儿看到里面的光亮在动。里面的人影在营帐里站立着,一切很平静的样子。

    白贝儿这才放下心。

    "嗨,果然是先回来了,也不找找我。"

    说罢她赶快跑了几步。

    "闯,你怎么不去找找我呀,刚才有没有听到一声女人的惨叫,我以为是你的,以为你在找我耶,"白贝儿边说边走到了营帐口,但当见到曹闯背对着她,而且头发和衣服都比较蓬乱时,一阵异样感涌上心头,"你怎么了闯姐。"

    曹闯的身体转过来。

    一张布满血迹又被尖锐器具割伤的脸,苍白的对着白贝儿笑着。

    突如其来的恐惧,让白贝儿的下巴僵硬,她无法对视曹闯的那双,已被戳烂的眼眸。

    "啊!"

    曹闯冲出营帐,直接拽住了白贝儿的衣衫,拉扯她的衣服,白贝儿挣扎着喊叫,拼命的推开了那个东西,逃出了营地。

    那个东西披着浸染鲜血的白裙,不慌不忙的跟在白贝儿身后。

    白贝儿虽然跑远,却仍被那个东西步步紧逼着。

    "贝儿,我就跟在你身后!"

    幽暗的森林之中,回荡着,女人诡邪,而又有重叠感的笑声,白贝儿披着刚刚被撕扯烂掉的衣服,近乎赤裸着,疯狂逃窜,惊呼着求救,但除了那个东西的声音,她听不到任何活人的回应。

    "为什么,曹闯,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幽深的林荫小路通向城市的点点星光,白贝儿的喘息越来越剧烈,她强撑着,凭着记忆寻找着露营前台大楼的方向,判断,只要有光,就有活下来的希望,她向城市微弱的灯火,奋力迈开步子。

    就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贝儿,你不要怕嘛,回头看看我。"那个东西所发出的交叠的声音仍在挑衅,白贝儿看着坑洼的路,脑子里,全是曹闯空洞的眼睛,和飘忽不定的白裙。她见过的,那满是抓痕,且千疮百孔的脸,就在后背与大脑深处盘旋,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为了存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理会耳边的任何声响,她紧紧闭了下双眼,用力摇着头,继续加速向前跑。

    一个踉跄,白贝儿在一个坑洼处踩空,先前被曹闯抛到远处的香蕉皮,竟恰巧落在这坑洼之中,她脚下一滑,跌倒在了路面上。寒冷的空气,逐渐逼近,白贝儿双手紧紧抓住地面,只感觉着,背后那个东西,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她想回头,却不敢停歇手里的动作,只想朝着光亮,继续跑,但此时,却绝望的难以支撑身体。

    "咻--咻咻,醒醒啊贝儿~"

    白贝儿睁开眼,发现自己在营帐里,曹闯在她身旁坐起身,一副安然样子。

    原来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

    她揉揉睡眼,对曹闯说道,"怎么起来了,现在几点了闯姐?"

    "我尿急,快跟我一起出去方便一下。"

    白贝儿有些惊愕,但知道了刚刚的一切是梦境以后,就没有多说什么,随着曹闯,走出了营帐。

    她鬼使神差的往湖边走,并要开始小解,曹闯说道,"欸你怎么挑这么瞩目的地方?"

    这和她在梦里听到的对白极为相似,她感到害怕,连忙起身,"闯姐,你想去哪,我跟着你就好。"

    曹闯觉得,白贝儿说话的语气,显得比平时局促,于是关怀到,"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怎么还有点害怕的样子,是怕黑吗?"

    "没有没有,我跟着你就是。"

    "那咱们,往树林里走走吧。"

    白贝儿有些惊慌,梦里曹闯那张恐怖的脸出现在脑海中。

    她实在摆脱不了恐惧的控制,于是将梦境告诉了曹闯。

    "哈哈哈哈哈哈!"曹闯听后大笑,"只是一个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肯定是怕黑,又第一次住在这种地方,才产生幻觉了。既然那么害怕,那咱们,不往树林走了,就在这解决吧~"

    "好的好的,赶快解决完,回营休息。"

    方便后,二人起身走回营帐,而此时,白贝儿又瞥见了,远方丛林里的光亮,但她害怕的,把目光收回,加快了脚步。而此时,曹闯也瞥见了,那口老井的亮光,于是说到,"贝儿,等一下。我记得那口井应该不是在那个方向吧。"

    "哎呀,什么井啦,赶快回营了,闯姐。"

    "就是之前咱们进营区时候,前台小哥给咱们介绍的那口老井啊,我记得,在车上时候是在咱们的左手边,现在这个方位,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哎呀,有什么好多想的,一口老井,赶紧走吧。"白贝儿先前在梦里,也注意到了井的位置不对,才想要去靠近,但这个时候,联想到那个梦,只能让她,越来越恐惧,眼前发生的一切。

    "咱们去看看吧,我想你一定,也很感兴趣吧,贝儿。"曹闯的声音变低了,显得很低沉。

    白贝儿转身,看到曹闯在平和的看着她,那感觉,像是很了解她的心情一样。

    "闯姐,你。"

    "我其实,和你做了相同的梦,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可能,是有点害怕吧。”曹闯说到,“我在梦里,和你走散了,找不到你,在丛林里,也看到了那口井,也听到了一声惨叫,我就,也返回营帐,而看到的,是你的,恐怖的样子,之后,是我在逃跑。我们。。可能真的,撞邪了。。"

    白贝儿听后更加吃惊,两个人的梦境,竟然恐怖的相似,这情形,使得那口井,给她们的疑惑,更加鲜明。

    "你敢吗?"曹闯又问道,"跟我一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白贝儿抚着胸膛,平复心绪,抬头说到,"那就走吧。我们一起。"

    于是,二人向丛林中老井的方向,走去。

    (三)

    临近那口井后,她们也终于知晓了,井上泛起的绿色火焰是什么。

    那不是什么反射的光亮,而是闪烁着的如幻影一般的影像。

    二人坐在井边,观看起了,井上的影像。

    先前认识的那一家人,竟出现在了她们眼前,形象飘忽不定,那个小女孩还回头冲他们笑,场面怪异。

    那个母亲拎着一篮子水果,里面盛着梨、香蕉还有山楂,她把篮子递到男人面前,男人拿出一个梨,咬了一口,竟把它砸向了他们的女儿。更奇怪的是,那女儿非但没有哭闹,还抄起了几个山楂还击,那母亲拎着篮子,在父女俩人之间站立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曹闯两人的方向,父女两人则沉浸在互相打闹之中。

    这是水果仗,他们打的是水果仗,碎落的果肉,也仿佛从幻境里脱离了出来,曹闯与白贝儿也似乎闻到了那些果子所散发出来的酸臭气。

    篮子里的水果已经打完了,那父女俩也像谢幕一样,停下站好,和那个女人一起,向曹闯和白贝儿的方向,鞠了一躬,之后向远方走去。

    影像似乎演绎到了下一幕,曹闯和白贝儿看到了那对男女,他们从一艘静止在岸边的船里,走出船舱,想去往靠海一边的甲板处赏景,可甲板与船舱处,竟设立了围栏,他们在船上,却上不得甲板,只好走回船舱里。曹闯两人看不见船内的景象,但可以看到那对男女在船的窗口帘子处的影子,他们共进晚餐,餐桌中央摆着的像是火锅。用餐没多久,他们离开船舱上了岸。

    二人搭上了公交,公交车上有一个空位,空位旁边的邻座坐着一个老妇人,她似乎是猜到了两个年轻人有坐在一起的想法,于是主动起身给他们让座,双方客气了一会,那对男女拗不过老人的热心,便坐了下来。

    一小会的功夫,老人下了车,在同一站,那对男女也下了车,并进了一家咖啡厅,女孩的手机像是没电了,借用了店里的共享充电宝。

    女孩拿着充电宝,牵着男孩的手离开了咖啡厅,他们又去了一家装饰公司。

    进店后,店员为他们手舞足蹈的,介绍门店内的榻榻米,店员为榻榻米中央的升降台,插上手摇杆,缓慢而吃力的,将升降台升起又收回,男孩似乎觉得这个东西太过落伍,在一旁不住的摇头。女孩却见男孩的态度后,变得十分生气,嘟着嘴先行离开了装饰店。男孩追出去,似是很大声的,想要叫住女孩,可女孩没有回过头理他。

    二人相隔一段距离后,又像是谢幕了一样,立正转身,面向曹闯二人,深鞠了一躬,向远方走去。

    接下来,不出所料的,一起玩的那两个男生,进入了曹闯她们的视野。

    两个男生还有十几个他们的同学,拼坐在长长的餐桌旁,他们不止点了饭店内的食物,还叫了很多外卖。

    这时候两个男生中的其中一个,打开了一个外卖盒,看到里面零星的食物后,竟然一怒之下,把饭盒摔到了地上,并且破口大骂起来,样子像是要投诉餐店送错了餐,少送了菜之类的意思。周边的朋友拍打他的后背,安抚他的手臂,向他苦口婆心的说着些话,他也终于平定下来,拿出手机,走程序去投诉,却发现,没有送错餐投诉的窗口。这一回,他又怒了,像是总要为他人的无能买单一样,他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另一个男生也正要打开一盒外卖,打开前他看了看小票,酱咸菜要单独收费两元,他向周边看了一遭,像是在问谁买的这一盒,为什么店家的酱咸菜收费还要点,打开盒后看到的是拇指大小量的菜,也是低头一阵不语,表现得,像是被坑了一样。

    人群在饭店的高层,饭店里的菜,由厨房的专用电梯,直接升到这一层,并陆续,被服务员端上餐桌。这种新鲜的方式,让曹闯和白贝儿饶有兴致的看着。没多久后,桌上的一些菜被吃的光溜溜,服务员就将餐具撤走放回电梯里,上菜,和餐盘的回收,原来是共用同一个电梯。

    画面转到那群人,他们似乎也因聚会到尾声,而陆续撤离,剩到最后,只有那两个男生的时候,他们起身站立,谢幕鞠躬。

    "这些荒诞的影像让人摸不着头脑。"白贝儿说到。

    "我也很搞不懂,只是觉得莫名有点害怕。。"曹闯回答。

    正在此时,她们听到了一阵阵怪异的流水声,哗啦哗啦,像是从井底在往外冒。

    "到底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有些水流声,但好像,咦,你再仔细听,好像是人说话的声音。"

    声音逐渐清晰,也脱离了在水中闷闷的遮蔽感。井口上晃动的影像也再次勾勒出点点线条和场景。一个瘦高的男子出现在影像里,面对着曹闯和白贝儿,并说出了声音,"小家谋幸福,大家谋复兴。"

    "这不是咱们领导吗!"白贝儿惊呼道。

    "真的是楚扬副总,天呐,吕宝人吕总也在!"曹闯也吓了一跳。

    影像在移动,画面中也出现了,曹闯提到的,另一个身材较胖的男子,两个人正在一场活动中,公开讲话。

    "楚扬总的想法,有点以合作之名,搞专治的意味。"那个叫吕宝人的总经理说到,"开个玩笑,我虽然不否认,这也是想为大家谋复兴、求发展的思路,不过现状也确实不可以轻易怠慢。"

    白贝儿听着他们的话,小声对曹闯嘀咕道,"这不是上次年会上他们的发言吗,上一年公司的效益很好,新增加盟了十几个服装品牌,他们两个大佬在台上乐此不疲的互相吹捧,咱们就跟听相声似的。"

    曹闯附和道,"对对对,不过怎么还是感觉不太对劲呀,好像这次的氛围没那么好。"

    "我们把太多的话术应用于对内了!"吕宝人接着讲着,"尤其是像你们这些中层管理者,权利可以谋,局面也得掌控,不光是要领导好自己人,也得带领着客户,还有我们的下级合作方,去玩点新的东西。你们知道每天,从咱们楼下把你们接走的,出租车司机,能给你带来多少有效的,广告传播吗?大家是不是每次去外地,都会觉得出租司机总会告诉你一些,当地的绝密信息。"

    "没错。"楚扬答道。

    曹闯和白贝儿听到了影像里观众的笑声,但他们只觉得一阵怪异的毛骨悚然。

    "传播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面对客户,我们态度要谦卑,要让他感觉出你不怎么样,提升他们的优越感,但不给他们任何证据。还要把他们,本是捡漏小王子的买家,捧成识货,又耐心诚恳的选择高手。"吕宝人继续说着,"我们内部,都知道,促销版本的质量,绝对是比普通版的低的,但你们来这的目的,和意义,就是把他们销售给,聪明,而又可被愚弄的客户手里去。"

    "对,让他们觉得亏欠你。"楚扬附和道。"其实吕总刚才说的话特对,就是说,我们很多中层的话术,都用于对内了,我这边也反思。就好比,我让某一下属做一件事,但是不给他最重要的资源,到最后,他百分之百不会做得完善,我就可以因为他做得不对不好,批评他。"

    白贝儿听后抱怨道,"天呐,这让我想到了,我上次被他批评的状况,楚总会围绕说你的想法过时,进而套路我,我又有很多东西不知道,事情进展很不顺利,他最后才给了我主要加盟商的电话来催款。。”

    曹闯附和,"是那个,收款后合作方销售还和你一块吃饭的那次吗?"

    "对,那次真的是太难了。把我逼的几乎就要在客户面前脱光了。"

    "像我们的设计师、搭配师,搞艺术,以自己的理解留下一些创作来让生命变得有意义,这不是很理想化吗,也很美好。"吕宝人彰显着自己声音的洪亮,"我们以后对外也要突出我们自身的资源的丰富,话语的精妙,甚至要让客户嫉妒我们,品牌的决胜,才是金钥匙。"

    "上次我们刮了劳斯莱斯的那位女同事,"

    "竟然提到我了。"曹闯无奈的摇头。

    "我们有这个实力就要刮他一下,不过最后还好,人劳斯莱斯车主,跟咱们吕总是朋友,咱们自己员工的小差错,罚点小奖金就过去了,但要是别人碰上这事,再遇上不饶人的车主可就难说咯。"楚扬说到。

    "那天可不是我刮劳斯莱斯,而是他们追尾的我,明明是他们全责,还害我赔了奖金。"曹闯翻着白眼。

    "这可真的是让他们失去尊严的经历,但却都给说成是咱们小职员的错了。"白贝儿也哭丧着脸。

    老井上漂浮的影像逐渐淡去,周边变得漆黑一片。

    丛林突然寂静无声。

    曹闯摸着黑,用颤抖的手臂抱住白贝儿,说到,"我们,真的撞邪了吧。。"

    白贝儿的肩膀瑟瑟发抖,"闯姐,我有点怕,这里太黑了。我们,,往回走吧。。"

    井口有水滴 滴落的声音 冒出,二人都紧皱着眉头,转身回营,假装着闭口不谈,所经历的恐惧。

    水滴 滴落的声音 逐渐变大,最后像是重物落水一般,扑通的两声,再没了音讯。

    ~~

    "你准备好了吗闯姐。"

    "那还用说,要死就一起吧。"

    "这世界真的没什么好留恋的吗。"

    "如果没看到那些事情,也许世界还挺美好的,但我们不是英雄。"

    "我们没勇气这么疲惫,还要假装自己热爱这样的生活。"

    "如果我们俩把编造出来的上面的这些故事,写成遗书,还说我们是被幽灵吓得,你说会有人相信吗。"

    "到那时候,我们已经去了。"

    "让人持续忍耐一件事,直到爆发,而没有人告诉如何调整,我们好累。"

    "被动的人的意义,和幽灵没什么区别。"

    "我们俩竟然,如此相似。"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也许痛苦面前,我们就是相同的。"

    "我们,比起大多数人,已经很勇敢了,他们,因为害怕人善人欺,所以他们无胆为善。"

    "我们的焦虑也许只是因位接不住一些梗。"

    "谁的观念能站住脚,谁就是趋势的引导者,我们熬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们还说,抄你是看得起你。"

    "如果人生足够快乐,如果谁都能够感受到足够的被尊重,谁又会,如此拼命。"

    "执念,这件事本身就会让你变得,毫无意义"

    "虽然你觉得抨击社会的无情,没有意义,但没有了执念,也会让你的生命变得毫无意义。"

    "房山,这个地方,对不起,我们把'痛苦'滞留在了你这里,希望你还好。"

    坠落的两人,手牵着手,脸上,嘴角,解脱般的,微微上扬着。

    ~~

    曹闯和白贝儿是朝阳区一时装品牌的业务员,趁着周末的闲暇时光,她俩已在市内,驱车闲逛了一整天,她们一生,从未期盼过这个夜晚的到来。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房山有“ ”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gfqzac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