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京城中的主战之声,禄康便给福远写信,想办法压住草原上的主战之声。信发出去后,禄康便在京城中想办法劝说中原官员放弃主战的想法。这时,王展上门求见。禄康立马起身,迎接这位国舅爷。二人对坐饮茶,禄康饮的是中原清茶,王展饮的是草原奶茶。王展问道:“大人,河西百姓可能饮到这草原奶茶?”禄康答道:“两国榷场经营多年,百姓日日可饮。”王展又感叹道:“不知一月以后,河西百姓能否饮到?”禄康说道:“只要贵国愿开榷场,我国百姓也可饮中原清茶。”听完之后,王展却邀请禄康到府中坐一坐。
两天后,禄康到王府赴宴。宾主落座后,王展让夫人为禄康斟酒。看到芸娘后,禄康心中是感慨万千。不过,时隔多年,他也放下了。当然,王展也不再计较这个事情了。毕竟,现在都是各自安好。芸娘对禄康说:“自河东一别,大人一向可好?”禄康施礼回道:“多劳夫人挂念,下官一向都好。”王展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这么客套?这些虚礼,不要也罢。”说完,三人便在一张桌子上饮宴。在宴席上,禄康回忆起了当时第一次见芸娘的场景,说:“当年,在京城赏雪时,我见到了皇后娘娘与夫人,当时真是被惊为天人的美貌惊呆了!”芸娘说:“可惜啊!皇后娘娘不能随便出宫。”
在行宫里,皇帝召集随行官员商讨此事。随行的礼部尚书范雍奏道:“现在两国修好,不必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轻开战端。”前将军沈旭也奏道:“如今两国已十年未开战事,一旦交兵恐难以持久。”皇帝又问右丞相赵逊和上将军季和的意见,两人都答道:“臣附议!”于是,两国便议和。圣旨传回京城后,禄康便带着和书回到了草原。
河西之事了结,皇帝又能安心地巡游了。很快,大队人马便到了河东。河东巡抚许玚和镇北将军曲桢率河东文武官员在黄河渡口迎接圣驾。皇帝率领大队人马和文武官员视察了黄河大堤,并叮嘱许玚要每年加固大堤以防黄河决口。当晚,皇帝便命众人就地扎营。
晚上,看着满天的星斗,听着黄河的涛声,宋王心中感慨万千。满天繁星伴着遍地篝火,黄河波涛如同巨龙怒吼,好一派景象!宋王虽有雄心壮志,可因为自己身份却无缘储君之位。这些年来,父皇一直在压制各位皇子,即使是太子,也没有自己的势力。因此,宋王也只能压制着自己的雄心。而这时,琳琅和昭文也开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也是感慨。昭文说:“我若是男儿身,定要做一番大事业。”琳琅却说:“不是男儿身,也可做一番大事业。”昭文看着琳琅说:“可我要是男儿身,才能娶你做王妃啊!”琳琅笑着问:“我要做了你的王妃,那谁做宋王妃?”昭文抱着她的脖子,反问道:“朝中那个大臣的女儿不能做宋王妃?”
这时,芸娘却留宿在皇宫中,与皇后彻夜长谈。皇后对芸娘说:“这次两国弭兵,你可是国之功臣,等皇上回来,我定为你讨个封爵。”芸娘说:“娘娘就别取笑我了,要不是王展愿意去见禄康,别说两国弭兵了,恐怕我也被他休了。”皇后安慰道:“别怕,他要休了你,我就让皇上把你接进宫来”。芸娘说:“娘娘,这玩笑可开不得,君戏臣妻可有损圣上清名。这可是贤后所为。”皇后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圣上御极以来,我都在争取做一个贤后。可是,干预政事却是大忌。此次,我虽为国事操劳,但难免有牝鸡司晨之嫌。”芸娘劝道:“娘娘已是本朝贤后,定当为万民称颂。”皇后却说:“贤后治国,贤妻持家,可贤妻持家可掌管家事,可贤后治国却难以全掌国事。”是啊,女人参与政治一直是历朝历代一个敏感的话题。作为贤臣,只需尽责办事即可。可作为贤后,那要求就十分苛刻。一方面,品德要极其高尚,生活简朴、忠贞守节、至真至善,优秀品质一个都不能少,最好还能达到圣人的标准。另一方面,还要合理参与政事,既要辅佐君王,又不能干预君王,在任时不能出现一点过失,否则就会成为乱国妖后或红颜祸水。做一个参与政事的女人,实在是难啊!
那天晚上,芸娘没有离开,而是睡到了皇后的床上。躺在这张床上,两人聊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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