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家位于老旧小区。
30年前,这里是两排崭新的楼房,属于单位的家属楼。当我们来到新房的时候,看到宽敞明亮的三室两厅,独立卫生间里竟然还有供洗澡的喷头,全家高兴极了,比起之前居住的的简陋的大杂院不知好了多少,搬新家的我们每一个心中都充满了幸福感。
时间一霎那过去了三十年的时间,我们的小区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处处显示衰败迹象。斑驳的墙体,坑坑洼洼的道路,塞满汽车的蔽塞空间,没有电梯的楼房跟今日新建的小区相比相形见绌。居住在这里的人从当年的风华正茂的中年人成为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老头,老太太。每到下午三四点钟,他们有的推着小推车踟蹰而行,有的抓着楼道扶手小心翼翼跺到楼下,腿步变形走路一瘸一拐的老年人随处可见,附近有个小公园,他们每天下午只要出的去就到这里“准时上班”,几个说得来的坐在椅子上聊天、观看路人,甚至什么都不说,呆呆着看着过路人,不知想些什么。约莫到5点种,再慢慢挪回自己的家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想当年,他们年轻时的模样依旧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他们一步并做两步爬楼,扛着自行车上楼、在楼下空地上打扫卫生、搬花弄草,大声训斥孩子,毫不费力的拎着一大袋生活用品上楼的情形历历在目,时间什么时候偷走了他们年轻的容颜、旺盛的精力、明亮的眼神。楼里的老人也一个个凋零,告别这个世界,有的房子租给了外面的人,当年朝夕相处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少,时间改变了一切。
我愿重回到过去,爸爸依旧在家里大嗓门的说话,甚至发火训斥我们,妈妈利落的在厨房切菜,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从厨房传到卧室,不一会,就传来妈妈吃饭啦的喊声,还有她拎着一大袋子蔬菜在门外呼喊我们开门的声音丝丝缕缕仍在飘荡。那活泼的,热情的场景仿佛白纸上的字被橡皮擦的干干净净。
让我珍惜现在的一切吧,你不以为然的当下就是日后眼中最美的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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